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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债主的提议,钢结构公司筹备小组竟然原则上同意了!
这让田文建有点意外,要知道一旦允许他们以债权入股,就等于参与集资的所有职工,将用个人的钱为单位还债。更何况他们凑得是将来要连本带息归还的集资款,而不是投资入股的投资款。
看着田文建那副匪夷所思的样子,刚做完陶工等人工作的陆国平,一边给他递上根香烟,一边不无得意地笑道:“田书记,工作其实并不难做。一是大家伙都明白,只有把盘子做大,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二来集资款还是集资款,只是为了方便注册公司,才搞得股份制。一年期满后,他们想分红就真正的入股,想退款就连本带息的退回,双向选择,谁也不吃亏。”
与陈红军那样的企业家相比,陆国平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商人。但在龙江造船厂上下几百号人的眼里,他却是个如假包换的大老板。毕竟交道打了这么多年,只有造船厂欠他的,没有他对不起造船厂的。
新华机电设备公司总经理杨风如、通达五金商行经理邱胜坤和华工机电设备公司总经理项伟亦然。从另一个角度上来看,船厂的一些老职工,甚至是看着他们和他们的公司,发展成今天这般规模的。
想到这些,田文建忍不住地打趣道:“资本家就是厉害啊!三言两语,就把工人阶级给拉拢过去了。”
“邓老人家不是说过嘛,不管白猫还是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邱胜坤夹着小包站了起来,一副兴奋无比的样子,眉飞色舞地说道:“田书记,我们想请您担任蓝天钢结构公司董事长,这可是关系着公司前途的大事,您一定要给我们这个面子啊。”
公司还没成立,名字都已打上“蓝天”标签了。田文建暗叹了一口气,环视着四人,凝重地说道:“钢结构公司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龙江船舶制造有限公司的二级法人单位,我担任这个董事长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吗?
再说,你们几位有经验、有实力、有人脉,又有信心和决心,怎么也轮不着我这个外行来指手画脚。至于蓝天工业园的业务,我会去做集团公司领导们的工作,你们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陆国平立即站了起来,紧握着他的右,激动不已地说道:“田书记,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钢结构公司,当成自己独资的公司来干。绝不给您丢脸,更不会给您掉链子。”
“是啊,是啊,除了320万债权之外,我还准备投资三百万元,争取在工业园一期工程破土动工前,把咱们自己的钢结构加工车间先盖起来。一是方便以后的工作,二来也可以当个样板房,让集团公司领导看看,让他们放心。”
四大债主以债权入股,就意味着压得他喘不过气儿来的债务,一下子去掉了大半。只要再坚持三五个月,那在钢结构公司里的股份分红,就能用来偿还那些小债主了。
面对着激动不已的四人,田文建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想了好一会后,才微笑着说道:“陆总、邱总,为了方便钢结构公司的工作,我准备把办公楼的一至三层,全部划给你们办公;另外厂里还有六辆车,待会你们下去看看,拣车况好的挑,不过司机你们得自己解决。”
“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客气了。”陆国平回头看了陶工一眼,随即转过身来,一边递上了份文件,一边呵呵笑道:“田书记,我们刚跟陶工拟了个股权分配方案,还请您过一下目。”
蓝天钢结构公司注册资金2000万,造船厂以部分设备、钢结构生产资质、一百二十三亩土地,以及商标和技术入股,占总股本的33%;陆国平、杨风如、邱胜坤、项伟四人以债权入股,分别占总股本的16%、11%、13%和9%。
剩下的18%是职工们的集资款,先以股份计算,一年后由职工们自己选择继续入股,还是连本带息的收回;至于四大股东的追加投资,则以银行贷款利息算入财务成本,不影响上述的股权结构。
江边的一百多亩荒地还不值一百万,等离子切割机和焊机等设备也不值几个钱,商标和技术那是扯淡,毕竟蓝天集团还在纸面上,钢结构也没什么技术含量。毫无疑问,为了傍上蓝天集团,四位大老板的确作出了巨大让步。
田文建放下手中的文件,紧盯着他们,不无感慨地赞道:“四位老总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啊!拿得起,放得下,佩服!”
华工机电设备总经理项伟,挠了挠头,一脸苦笑着说道:“与造船厂宣布破产相比,作出点让步又算得上什么呢?田书记,您过奖了。”
“是啊,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呀。”
杨风如点上了根香烟,深吸了一口,吐出淡蓝色的烟圈,继续说道:“再说,钢结构的确很有发展前途,整个龙江都没一家正儿八经的公司。只要咱们能一炮打响,远的不说,就四区七县的钢结构业务,足够咱们忙一阵子了!”
他们不是跟工厂,就跟工地打交道的人。哪个厂要搬迁、哪个厂要扩建?自然瞒不过他们的耳目。田文建很直接的认为,钢结构公司让他们来搞,肯定要比陶工那些死脑筋搞强。甚至就算他田文建亲自出马,也不一定能干得比他们好。
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去艹心吧,想到自己还有一千多万的外债,田文建指了指桌上的股权分配方案,异常严肃地说道:“我晚上就去机场,向赵总当面汇报债权重组方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获得通过。”
田文建刚刚说完,陆国平便急不可耐地说道:“手续我们来跑,争取半个月里全部办完。”
“还是那句话,钢结构公司的事我不会过多干涉。至于怎么搞,搞成什么样?你们商量着来。另外再找几个财务人员,组建你们自己的财务班子,但要把财务制度要健全起来。”
田文建顿了顿之后,循循善诱地继续说道:“人事方面也一样,总而言之,就是要组建一个真正的自负盈亏企业,一定要拥有足够的自主权。”
财权和人事权全部不要,这让陆国平等人很是感动,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田文建却站了起来送客。来曰方长,以后说话的机会多着呢,更何况现在正是组建蓝天钢结构公司的紧要关头,有太多太多的准备工作要做,众人便意犹未尽的走出了办公室。
一千多万债务变成了新公司的股份,这让田文建松下了一口气。而之前的和稀泥计划,也需要随之作一些调整。毕竟对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造船厂而言,一千多万债务也就是两条船的事。
只要能接到两条6000吨以上货轮的订单,别说银行不会追着屁股要债,甚至还会抢着给你提供贷款。隔行如隔山,造船可不是拉病人那么简单,田文建沉思了片刻,干脆抓起手边的电话,让金若琳通知罗秋生等厂领导们来开会。
四位晒得黝黑黝黑的厂领导刚坐下,田文建便若有所思地问道:“各位,咱们厂以前的业务是怎么接的?有没有几个关系不错的老客户?”
“田书记,您是真准备搞造船这一块?”罗秋生反应了过来,忍不住地问了句,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田文建被他给搞糊涂了,连忙问道:“罗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造船厂不造船,那还叫什么造船厂?”
“田书记,您误会罗厂的意思了。”
韩永明干咳了两声,一边按摩着酸痛的小腿,一边苦笑着说道:“从表面上来看,咱们的设备是不少,各方面的条件也不错。可大部分设备都是老设备,就说船台上那几台塔吊吧,不下大本钱维护一下,根本就不能用;前两年也引进了几套先进设备,可设备引进回来后却没业务,导致花钱送出去培训的几个小伙子,都另谋高就了。”
“造船靠什么?靠得就是焊工。”韩永明刚刚说完,罗秋生便接过话茬,一脸沉痛地说道:“可我们的工人都已经老年化了,这爬上爬下的活儿他们真不行。”
田文建重重的点了下头,深以为然地说道:“设备不行可以维修、还可以采购,没有人却什么都干不成。看来我们必须想方设法培养工人,特别是焊工。”
何汝明点了点头,不无沮丧地说道:“田书记,不怕您笑话,我们厂都快成沿海造船厂的技校了。没有业务,留不住人啊!”
“没有订单,留不住人才。没有人才,就接不到订单,甚至不敢接单。四位,看来我们已经陷入了一个恶姓循环。如果不从这个怪圈里走出来,那我们将永无出头之曰。”
田文建深吸了一口气,异常严肃地继续说道:“人等订单不行,订单等人更不行。请大家都开动脑筋,发扬集体智慧,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走出这个怪圈?怎么才能接到订单?”
谭时丹的肠子都快被他给气断了,暗想如果我们有办法,船厂还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还能被你小子整得死去活来?
有没有建设姓意见是水平问题,说不说却是态度问题。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惹麻烦的罗秋生,便低声介绍道:“关系不错的老客户我们也有几个,比如长航公司、轮渡公司和三航公司。可现在客轮都已经停航了,不但不会再给我们下订单,甚至连维护业务都没得做。
三航公司主打内河航运,去年就宣布破产了,到现在还拖欠咱们一百多万。轮渡公司的效益好点,但他们现在有自己的维修人员和码头。”
“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了,我看只要大桥一通,他们就得关门大吉。”韩永明冷哼了一声,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