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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似方才那般表面很冷,其实心怀宠溺,瞬间变得冷淡冷漠的背影,素言有些不解。多少明白些,他的宠,只对那个叫妩青的女子,他的冷,是因为明白她终究不是她吧!
只是那般望着他寂寥地走出房门,素言忽而想到什么,明眸一转,写道:“若能不惊动旁人大善,原料不可得,可向明真药师索取!”
公子炎见她从身后狡兔般相拦,微愕。再见那绢上墨字,不由更为震惊,看冷素言的眼睛一瞪,却是少有的、十分有趣的模样。
明真药师乃医药国手,七年前曾为公子炎医治过同生共死蛊,两人从此亦师亦友。此次因公子炎所托,前来替素言治疗哑疾。
他如何会有这些原料?而素言又从何得知?
后,明真药师得知是冷素言指点,公子炎才开口相询时,不由慨叹,“姬乃奇才也!”转而盯着脸色转柔的公子炎,仙风道骨地掐着长白的胡须道:“公子,有句话明真不可不提醒,若不能为我所用,姬不可留也!”
当然,冷素言打死也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是如何知道明真药师会备有此类存货。
其实,有史书可考的火药,始自炼丹方士的意外发现。他们利用烧炼的方法,企图将一些不易腐坏的物质,特别是如黄金、白银等矿石制造成易于吞食的丹丸,经由人吞食后,将其中“不腐不坏”的特质为人所吸取,以达到长生不死之效。而矿石中的硫黄可改变其它矿石的形态外貌,为炼丹家最常的药物之一,硝石(其成分为硝酸钾)则为古代制溶解金属溶液的主要原料之一。可以想像,一次偶然,硫黄与硝石同时掉到炭火上,即引明火甚至爆炸。
炼丹家们想要得到的只是不死仙丹,对这意外事故只作“大祸”记载之,中唐时期的《真元妙道要略》一书里记载:“硝石……生者不可合三黄(即硫黄、雄黄和雌黄)等烧,立见祸事。”而落到军事家的眼中,无疑如获至宝。
那么,作为医术无匹的丹药大师明真,怎么会没有那几种原料贮备?
毕竟此计必需隐密从事,故让公子炎向明真索要。
前一夜,女婢阳欢为冷素言精心梳妆了一番。望着镜中的自己,素言不知道是公子炎府上的伙食好了,还是自己开始真正发育了,镜中人正如一朵青莲,缓缓地奋力地绽放着诱人的莹辉。
抚摸着掩耳垂下的环髻,初时的枯涩早已不见,隐隐似墨绸锦缎。
从铜镜中看阳欢熟练的梳头动作,竟是一种享受。她先将她的头发挑起部分,用黑丝带束缚起来,于头顶部编盘成螺壳形状,后垂的头发再每层每层挑起续编成结,及肩下便在编辫上缀彩色丝带。样似螺髻或翠髻,却又繁杂许多,梳成时,颇似春秋战国的玉舞人发式。
螺髻凝香晓黛浓……原来发式对一个人来说真的很重要,瞬间将美提高几个档次。
本来阳欢取出一只孔雀开屏样式的金步摇,想为素言别在发间,却被她止住。阳欢一愣,素言却朝她淡笑,毕竟明天不是她的大婚,别顶着一头重物防碍她动作。顺手拿起摆在眼前的眉笔,于眉心处点了几点,顿时原本清丽佳人象是镀了一层极光,散发出妖娆的华光,既纯真可人,又妩媚赛妖。
那时唐朝盛行的冷艳梅花妆还没有首创,所以冷素言这小露的一手惊了阳欢,她木愣愣地看着素言用玉簪尾部勾沾些许胭脂点在眉笔勾勒处,恰似绽放的红梅,隐隐有冷香萦绕鼻尖。见阳欢又惊又喜,素言拍拍她的肩,梳头我不如你,化前卫妆,你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