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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意浓的到来,对余时友来说很是意外,她料定薛意浓很忙,怎么会关注到她回宫这件小事,不过意外之余,也有若干高兴。
自己回宫了,有个人欢迎总是好的。
薛意浓还没有踏进宫门,就笑道:“皇后回来的好神秘,连一个人都不告诉……”说着,已进了门,余时友起身迎接了,让胭脂去泡茶来。
“皇上日理万机怎么有空过来?”
“你猜猜看。”
余时友想了会儿,说道:“猜不出,皇上还是直说吧。”
“有人告诉朕,他遇见你了。”
余时友‘哦’在那,她晓得薛意浓说的该是颜无商。“谁呢?”
“护军侯颜无商,你大概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头,他是新晋侯爷,正要接他爹的位置。”这事略说了一说,薛意浓道,“他说你路上遇刺了,怎么回事?晓得是谁向你下手吗?”
余时友摇头,“臣妾一概不知,况且臣妾平时根本不怎么出门,又不认识几个人,想得罪人也不能够,何况还是这种带着杀意的得罪,臣妾想不出。”
“哎,朕知道了,这事朕会放在心上,让人去查了来,不会叫你受委屈,心惊胆战的过日子,既是冲着你来,必有原因,朕会在宫里加派人手保护你们。对了,上次难为你打发人过来,谢谢关心了。你祖父的身体如何,而今都康复了吗?”
余时友回道:“是,大好了。”
“好就好,人一老,病就特别的多,要注意一点儿。上次疏桐说想请你一起赏秋菊,朕想你不在,不如回来再赏,这次人回来了,咱们约个日子开个菊花会如何?”
余时友推辞了,“不了,你们玩吧,臣妾这段日子很是劳累,想休息一下。”
“也对,回去之后,家里人没有为难你吧?”
“什么?”
薛意浓道:“朕说家里人没有为难你吧?上次朝中立太子的风波很大,你是皇后,牵涉到嫡子的问题……”
余时友明白过来,想想那段日子真是心酸,可是有什么办法,历史把她推到了这一点上,她想逃避也逃避不了。
“没有,他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知道皇上有难处,没说什么。”
薛意浓不信,不过余时友不想说就算了。
“没有就好,若因为朕的原因叫你委屈,朕于心不忍,若有什么事,尽管跟朕说,就算解决不了,也比憋在心里强,有些事总是要我们一起去面对的。”余时友说好,说过了这个严肃的话题,薛意浓说了点轻松的,笑问道,“这次回去有没有遇上什么可心的人?”
“啊?”余时友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薛意浓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是她知道了什么吗?
“没有。”
薛意浓笑着追问道:“没有吗?”
余时友脸有些不自然的发红,她在想是不是薛意浓知道了点什么,还是无商借着机会跟皇上说了什么,后来想想,颜无商绝无可能告诉薛意浓和她的事,与皇上面谈什么的,简直是瞎扯。
“没有,只多认识了一个人。”
“哦,朕还以为是你的心上人。不是也没有关系,朕盼着你幸福就像旱田盼甘霖一样的急切,交了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是想见人家,大可常常宣她进宫,说说话。她人如何?人品可好?不是那些攀龙附凤利用你的人吧?”
余时友说不是,也谢薛意浓为她着想。
“我们的友谊已经尽了,臣妾想,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薛意浓连叹可惜。见她略有疲态,又受了惊吓,就不再耽搁在这费她的精神,只说道:“渐离的婚事马上到了,记得参加。”
“臣妾知道。”
薛意浓随便看了一眼屋里,就起身告辞。余时友送她出去,转身回来,胭脂进门,见薛意浓不在了,埋怨道:“娘娘也不留皇上一会儿,这茶泡好,又没喝成。”
余时友道:“她还有事,这茶不浪费,你和玉簪喝了吧。”
“奴婢又不是心疼茶,奴婢是心疼您,好不容易皇上来一回,您干嘛不留他呢?多好的机会,皇上这等关心您,就一起喝个茶,吃个饭又能耽误的了什么,借着机会撒撒娇,说不准皇上今晚就留下来了。”
余时友只是笑,没有反驳,也没有把胭脂的话放在心里,那些事她不屑去做。现在她满心眼里只想着一个人——颜无商,她怎么会是阁子里的姑娘,怎么又变成了小侯爷,她脑袋都要大了,怎么回事。
这些事余时友暂无可能得知,不过自寻烦恼。
且说薛意浓回到锦绣宫,见徐疏桐坐在桌边,手里在做小玩意儿,拉了凳子坐下,徐疏桐也不起身,也不抬头,道:“来了?”
“你知道是朕?”
“当然,也不闻闻您身上沾着谁的味道。”
薛意浓抿嘴笑了,“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徐疏桐停下了动作,看着薛意浓。
薛意浓道:“皇后回来了。”
“难怪!”语调难免有些怪里怪气,酸意十足。
薛意浓失笑,“你干嘛不高兴?”
“有吗?”
“你不问问朕高兴的原因?”
“需要吗?”
“很需要,疏桐朕跟你说……”薛意浓有些神神秘秘道,将自己座下的凳子拉近了,缩短与徐疏桐之间的距离,小声说道,“朕觉得皇后有心上人了。”
徐疏桐疑惑看了她一眼,“不会吧?您亲眼看见了?”
“虽不是亲眼看见,但朕猜出来了,还偷偷的询问过她,尽管她没承认,可是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朕,这一次,她肯定是喜欢上什么人了。”
徐疏桐笑道:“那敢情好,到时候大团圆了,皇上身上的担子也轻了,心里不用再愧疚耽误了人家,只不知道是谁?您有怀疑对象了没有,是渐离吗?”
“朕不知道,渐离最近都在忙着准备婚礼,没时间去丞相府吧,朕想应该是另有其人。朕问了,可是她不肯说,说只是认识了一个好朋友,朕深怀疑皇后的话。不过他们要是喜欢,总会找机会见面的,到时候……嘿嘿。”
徐疏桐见薛意浓一副‘奸笑’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怀好意。“您想干什么?砸场子,还是请您的情敌吃一技拳头。”
“朕在你心中就这形象?朕还一直以为自己怎么的也是个君子剑吧。”
“谁?”
“岳不群。”
“谁?”
“就是一个书生模样的狭义之士,穿一领青衫,手里拿一把折扇,练紫霞神功,还驻颜有术……”
徐疏桐很诚恳道:“不晓得您说的谁。”
“你只需要知道朕会成全就行了,到时候大家成双成对,朕没有负担的幸福生活也就开始了。”
“哈哈,想的美。还有肖贵嫔,还有李美人,南美人,您这做媒婆的活儿完不了,慢慢思量吧。”
薛意浓略沮丧。
徐疏桐又说:“就算您愿意成全人家,他们也未必能成功。您想啊,皇后的身份摆在这,对方要是知道,肯定吓的腿软,趁早滚蛋。就说能坚持,可彼此身份悬殊,这爱情可以昏了头,可这日子怎么过?每天隔着一道宫墙玩长相思吗?保不准那男的时间长了就死心了,这样偷偷摸摸的,心情上也不光明正大,又没有人祝福,爱人每天都不在身边,我看,没过多久就要散伙。”
“皇后说他们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