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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元义在出发前已和波才、马向定下计策,想着待封赏完毕后的晚宴上秘告张角唐州在洛阳城内所做的一切。风雨 ,直接询问。他想要说话,却被唐州挡下。唐州躬身笑道:“此事牵连不小,甚为复杂”。张角:“我派去的二人无故不见,该作何解释”?唐州:“都怪我们疏于防范,上使的马车夫竟然是江洋大盗”张角:“竟有此事”?唐州:“九州各郡县所张贴的海捕公文对他们有详细的说明”。张角:“你是说范退思和小二被于仁之等人冒然掳去”?唐州看着马元义三人,马元义高声说道:“千真万确”。张角:“既然中间有许多曲折,待仪式结束后,你们单独向我详细汇报”。马元义、唐州、波才、冯向说:“弟子谨遵先师之令”。
张角:“三十六子听封”。以马元义为首的众位弟子齐刷刷的跪倒。张角:“我太平道教自创立以来,以《太平要术》为本,普惠黎明百姓,安万千生灵,止百千之痛。今天下逢灾,朝中动荡,十常侍更是卖官鬻爵民不聊生。大汉四百年经高祖传至本代,已成覆灭之局。角等不才,愿凭我教之力,推翻黑暗世界,建立新的国家。”三十六人高声呼喊:“大贤良师,代天宣化,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张宝看着这等阵势,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张梁抬头看着站在白坛上的弟子,表情复杂。
张角内心颇感得意心说:“我太平教众已达四十万余,虽然大部分由难民组成,到今日终于有实力逐鹿天下,这一天我等待了太久!”他袖口一挥,喊声渐停。张角:“封三十六子统御三十六方,你们各为渠帅,昼夜不停的扩充武备。待甲子年三月十五日,我会用通灵之术传命,到时候一呼百应,九州共举,天下太平,指日可待”。他说完后口中真言念动,三十六人的各色道袍变成金黄色的铠甲,隐喻三十六方的各色玉带分别在他们腰间闪耀。张角:“铠甲上被我灌注无上的护身符咒,如战斗中遇到危险,可抵挡金箭刀枪一时三刻”。三十六渠帅应声而跪谢曰:“吾等誓死效忠先师,如有异心,人身共弃”!张角笑道:“好好好,上天眷顾,有你们在,何愁大事不成”?
三十六人说:“多谢大贤良师恩赐,多谢大贤良师恩赐,多谢大贤良师恩赐”。张角:“今夜教中大摆筵席,招待诸位贤弟子,时辰不早了,你们各自回去准备吧。”众人散去,留下马元义四人。张角:“午饭后来殿中见我”,四人点头称是。张角说完后道袍卷起,一阵风吹过,消失不见。
张宝和张梁安排三十六帅的午饭,马元义如何畅快的吃下饭去?他是一门弟子之长,下面的师弟们向他寒暄,也只好勉强面带笑容应对。唐州胜算在手,心中倒也没有负担,不断的和分别几年的熟人推杯换盏。波才最为郁闷,他心想:“马大哥怎么在大坛上说的那么干脆?”原来四人刚到山外山的第二天夜里,唐州派来的乌衣弟子就悄无声息的将马元义女眷头上的珠花放到了他的枕边。他略一思考便明白是唐州所为,他明白今天唐州的属下,能把珠花放到他的身边,瞬间就能让他所有的家眷人头落地。不仅是他的,连波才和马向的也是如此。怪不得唐州如此轻松,原来早就有恃无恐。他没有告诉两位兄弟,因为说出来也没有丝毫转机,况且波才的性子甚为火爆,要是知道了,定会不顾一切的告诉张角。虽然到时候能动摇唐州的说辞,可没有什么证据又有什么意义?
他想到此节,频频向波才和马向打着眼色。波才虽然鲁莽但他不笨,马向本就聪慧也领悟了大哥的意思。午饭后,张宝命弟子们带领三十六人回房休息,他引着马元义四人朝张角的所在的大殿走去。经过漫长的台阶,五人终于来到殿前。张宝:“禀贤兄,马元义四位渠帅求见”。张角:“传”。四人进去,张宝走出。张角坐在蒲团上,殿上三清挺拔巍峨,马元义、唐州、波才、马向跪下说:“弟子参见大贤良师”。张角肩膀微动,蒲团离地而起缓缓转动,张角正对着他们,漂浮在半空说:“起来答话”。四人:“谢先师”。张角:“到底范退思和小二为何会被于仁之等人所劫持”?马元义:“弟子口拙,烦请唐州师弟讲述可允”?张角:“嗯”。
唐州的脸色大好,滔滔不绝的讲起京城所发生的事情;范退思和小二初到京城,如何脚力被害,暮云在清舞乐坊如何杀人,曹操带领禁卫军夜围马元义府邸范退思如何机智解救。于仁之救下十二舞姬,夜袭皇宫,大闹自己的婚宴之事一一道来。他口才极佳,思路极为清晰,成功的绕开了自己所有的恶行。波才多次想打断,都被马元义的眼神制止。张角何许人也,怎能看不出唐州巧言令色?他早就知道范退思和于仁之等人隐匿在谷底,因闭关修炼,但对京城内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唐州讲完后,屋内无人说话,气氛显得极为压抑。张角神思游走在四人的脑海,想听清楚他们最真实的想法。唐州已猜到张角所为,一直在心中重复着说:“事实便是如此,事实便是如此”。马元义为救家眷只好违心的念到:“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冯向内心纯净,心中没有任何波动。波才心说:“驴唇不对马嘴,你杀我们派出的好多弟子怎么不讲”?张角:“好个能言善辩的唐州,怪不得能成功瞒过朝中的封胥等人”。
张角冲唐州说:“以你的分析,于仁之擒拿范退思和小二对本教有何不利”?唐州:“天枢道人身上有本教的法杖”。张角:“你是说”?唐州:“估计他们是想让天枢道人就犯,好借法杖之名,号令本教中的弟子,好来个浑水摸鱼。”张角:“有多少人知道范退思二人被于仁之他们掳走”?唐州:“除了那晚参加弟子的婚宴之人,其他各洲的师弟同门都不只有此事”。张角心说“莫非他们在谷底隐伏,当真如此”?他虽然现在功法高深,《太平要术》已精八成,但如何能算计过唐州?只是当下不管是谁,要威胁到太平教的发展,都不能小视,尤其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想到这里张角说:“传我法旨与各路渠帅,但凡碰到有人冒充本教弟子,并借着本门法杖发号施令者,杀无赦”。张角因为错误的判断唐州,下了一条深种祸根的命令,如果他知道以后的后果,估计会悔得肠子发青。他终于上当了,唐州心里如是说,看谁还能阻止我的大计?
马元义憋到内伤,但张角言出如山,刚才没有阻止唐州,这时想要解释已经来不及了。他又一想:“一时冲动很容易,可怜三家老小性命堪忧”。他拉着波才和马向同唐州一起领命而走。四人走后,张宝走入殿内问:“我看唐州说的话未必可信”。张角:“范退思和于仁之就在我们附近”。张宝:“此话当真”?张角:“我知道唐州在推脱所做的一切,也知道于仁之并不知什么江湖匪首”。张宝:“那大哥怎么会下此令”?张角:“我要逼范退思出山”。张宝:“现在我教兵强马壮,还要他干什么”?张角:“三十六渠帅需要一名军师”。张宝:“我想不明白大哥为何那么看中他”。张角:“因为我们需要他”。张宝:“可大哥刚才所说是要所有的弟子击杀范退思等人”。张角:“不是”。张宝:“那是”?张角:“我想让唐州去了后顾之忧,好替我们卖命”。张宝:“那范退思他们也更不会因为这而来啊”。张角:“长丐还在母亲大人那里吧”?张宝:“大哥的意思是”?张角:“把他接过来”,张宝:“是”。
午后,阳光有点慵懒。冯相坐在连廊上抚琴,小二向暮云讨教本门的心法。于仁之在一棵树桩前练铁掌,打到兴处,热汗淋漓,他索性甩掉上衣,露出虬结的肌肉。白夜行功力恢复一半,已不靠于仁之的真气辅助。他许久未动,站在花田的花瓣间凝神。王天纵满脸崇拜的看于仁之出招。范退思躺在花树上,对着不温暖的日光和无云的天空发呆。不知为何,他心里并不安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声尖锐的呼啸声自空中响起,冯相琴声收,白夜行单脚点在花瓣上,飞身接住半空中的冷箭。范退思坐起来,走下花树,众人纷纷停止动作向白夜行身边聚拢。
白夜行抓住箭身,发现箭杆上缠着一个竹筒。他打开细线,从里面取出绢布。范退思看着白夜行的神情变化问:“写的什么”?白夜行:“长丐被张角‘请’到了太平教总坛”。小二:“什么”?白夜行把布信交予范退思,范退思看字不语,眉头紧皱。小二最为了解范退思,他一皱眉证明事情很棘手。他问范退思:“到底怎么了”?范退思:“头儿被软禁”。小二:“张角知道我们藏在此处了”?范退思:“我早该想到,以他现在的功力,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于仁之:“先生怎么看此事”?范退思:“他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暮云:“我们晚上去营救”?范退思:“不用了,张角不比一般人”。王天纵:“是了,张角善于符咒和道法”。于仁之:“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范退思看了看天说:“冬天将要过去,黄巾起义事近,他想让我帮他”。小二:“如果不去呢”?范退思:“你忍心让老头儿受苦”?小二:“我们怎么去”?范退思:“三日后,大摇大摆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