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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千千,我在这里等着你哟~”闻晋谦朝童思千投去一个飞吻,稍一挑眉,就看到不远处的休息区后不同寻常之处,轻笑一声勾起唇,没有在意,而是冲那头也不回的身影又说了一句,“下次见面,可不要再让我叫人请你啊。”
“走吧。”话音一落,他就命人开车。
“大少爷,有车子跟踪。”四方脸司机沉声。
闻晋谦桃花眼懒洋洋的半掀半合,“那就跟他们玩玩呗。”说着,抬手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明知道那小女人晚上睡不着,还跑去找打,他的行为好像真的有点怪。
在得到手下的应答后,闻晋谦望着车窗,半晌才开口问:“童思千做你们大少夫人怎么样?”
“噗……”没等手下反映,他自己先笑出来了。闻晋谦,你在想些什么,抢了童思千报复江慕炎么?怎么不直接抢傅茉晴。
想到这,他顿了顿抬手碰碰唇,“大概……窠”
大概,是傅茉晴的味道没童思千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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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思千的脚还是有点疼,但是鞋子设计的很取巧,鞋垫柔软轻便。
她四下一看,发现那些个“病患”脸上都没多少病态,眼神也让人有点奇怪。也许是她跟在那个妖里妖气的男人身边的待了几天,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了。
得知一行人都在三楼病房,她微微侧着脑袋想了想,要不要等慕锦进手术室再去找?
嗯……不行,还是这会儿,谁知道那个男人在今天到底做了几手准备,早点见到江慕炎,让他早作防范也好。
可她上楼,才发现三楼搂梯口此时正站着两个扛把子的警督,她咽咽口水,男人背在肩上的玩意儿看着可不是开玩笑的,真渗人的慌,而且身强马壮全副武装什么的……
童思千默默的收回上楼的脚步,转身下楼。
“童思千。”
一个熟悉又仿佛十分久违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
童思千的脚步一顿,然后就再难动弹。
江慕炎下楼,走到她身边,脚步不停,“跟我回一趟家。”
“嗯。”童思千微微点头,应了声。
“脚已经好了?”江慕炎睨了眼她的脚,又看到她额上有细细的汗,都快冬天了还出汗,也不容易,“我抱你?”
“嗯。”
江慕炎原以为她会拒绝,谁知道竟然应了下来。
他的脚步微顿,看着她,长长的米白色风衣及膝,里面一件宽松样式的浅蓝色长款线衫。素白的脸蛋有着微湿的汗意,小巧的鼻尖都亮盈盈的,樱唇抿着,一双大眼儿怯怯又犹豫。
江慕炎想着人都在三楼,也没有多做犹豫,弯腰一把将她横抱起。
童思千一开始还僵硬着,随着男人一步步下楼,她才小心的将脑袋凑了上去,轻轻的蹭了一下他的脖子,“你的身体。”
“还不至于抱不动你。”江慕炎取笑。
就这样一句话,之前的生疏好像都已经成了天边的云彩。童思千突然眼底一热,却埋进他的颈间,以后这样的亲昵这样的揶揄是不是再也听不到了?
虽然江慕炎的言行其实都没有带上真正的恶意,但她可能真的有轻微的斯哥德尔摩综合症。哪怕他已经伤得她觉得天塌地陷,生无可恋,却在听到他的声音的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化作眼泪。
只要流出来,就原谅了。
江慕炎感觉到脖子有温热的液体滑过,脚下却没有停顿,直到走到停车场将人抱进副驾驶位置上,才低低问:“他们没难为你吧。”
“没有。”童思千敛眉低着头,不愿男人看出她刚刚哭过的狼狈。
江慕炎没有强求,帮她绑好安全带,带上车门,走到另一侧上车。
于是一路上从医院到江家,童思千都没有主动开口说一句话,自然江慕炎也没有说话。两人十分默契的,将所有要说的都留回家中说。
柳咏看着江慕炎抱着人回来,这下差别总算是明显了。
前两天的少奶奶可是时尚得不行,烫着长卷发,做了画指甲,眉目间是精致的妆容,也不怕冷了。<
眼下这个……
素白着一张笑脸,窝在少爷怀里就跟只小猫似的才是真正的大少奶奶嘛!
难不成……其实是双胞胎?可也没听说傅家有两位千金啊……
于是两天来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柳咏站得跟木桩子似的等着两人,由着两人进厅,又擦肩而过上楼。半晌才迟钝的叫唤,“哎哎少爷,少奶奶有没有吃早餐啊,看着脸色不好。”
“我吃了。”
江慕炎看了眼她脸色确实不大好,于是无视了她的话,将人在沙发放下后走到门口,冲楼下的柳咏道:“一碗银耳莲子羹,多准备个糖缸。”
“我不饿……”童思千呐呐。
江慕炎没有说话,而是来到她面前,单膝蹲下,大手就来到她的脸侧,眉心微皱,“瘦了。”
“噗,别啊江大少爷,才两天没见我就瘦了。”童思千笑,却没有推开他的手,轻轻的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指尖微颤,“恭喜你,慕锦的事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结果如何还不知道,暂时不能掉以轻心。”话虽如此,但男人的凤眸还是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放松笑容。
握住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开放在膝上,看着眼前轮廓分明,但是眼圈下乌青明显的男人,童思千弯弯唇,“怎么,小别胜新婚,夜夜操劳的睡眠不足了?”
“我以往在你身上夜夜操劳的时候,有黑眼圈?”江慕炎也不解释,只是反将一军。
童思千闻言笑,不过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她抬手碰碰他的眉心,“你笑起来真好看,最大的烦心事解决了,以后多笑笑吧。”
“嗯。”江慕炎应答。
“其实,我不恨你了。”童思千又说,这回已经带了一点自顾自的意味了,“其实我也能理解你的立场,一边是妻子和妹妹,一边是合作名义可利用的棋子。孰轻孰重,是个傻子都能分得清,何况你这么精明的人。”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江慕炎看着她,文绉绉又隐晦的开口。
童思千勾唇,没有对此作出回应,而是继续道:“想来,你也一定知道这几天我在谁那里。如果你知道他叫什么,长什么样,目的是什么,那么就多做防范。如果不知道,现在去拿白纸和铅笔来。”
很快江慕炎就抱着她去了书房,她坐在办工作前,拿着钢笔素描那个人的模样。
模样初初露在纸上,江慕炎已经了然。
“他叫闻晋谦,目的几何不知道,但肯定是给你添乱的,放我回来是拿协议。”童思千握着的笔随着话语一顿,“他给了我一大笔钱。”是我们的违约金,后半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仿佛说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彻彻底底的断了。
“所以你要把协议给他?”江慕炎等了好一会儿,发现她已经把话说完,这才低低的反问了一句。
“嗯。”童思千应声,既然要了断,她拿钱和他换当初的协议。不过那样的东西她也不会交给闻晋谦,销毁了,回头闻晋谦大不了拿她撒气。
但不管如何,江慕炎这边要一清二楚,让彼此的负担完完全全的卸下。
互不相欠。
“童思千。”江慕炎叫了一声。
低着头的女人却没有反应,指尖灵巧的微动“沙沙”继续画画。突然他心口一怒,一把将她的笔夺下。
钢笔头在纸上划下一道裂痕,发出“咯吱”让人难受的声音。
“啪——”江慕炎狠狠的将钢笔一摔,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他冲低着头的女人怒吼,“童思千!”
“哒,啪嗒。”童思千咬牙,眼泪落在纸上,晕开没完成的肖像钢笔水墨。
江慕炎看着她的发旋,黑色的柔软的发,发尾参差安静的垂在肩上。他瞪大了眼,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明,咬牙切齿,“童思千,你回来只是拿协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