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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凝打开门,见海棠在门口见礼。墨凝刚张嘴想问一句,海棠却绕过墨凝向着阿清走去。
“少爷,好消息!”海棠人还未到跟前,话已说出,伴着满脸的笑容。
阿清有些诧异,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示意海棠继续说。
“老爷他,同意你纳妾了。老爷说了,按你的意思,今年先低调些订了亲,明年再行礼!”海棠恭喜道,“这下遂了少爷的心愿,可见老爷是真心疼爱你的!”
万般心绪自阿清眼中闪过,仅三两秒,他便平复,对海棠笑道:“哦?如此可好。那我要好好谋划此事了。”
“这是自然。”海棠恭谨道,“若是有奴婢能帮忙之处,还请少爷随时吩咐!”
阿清仍保持着浅笑,但是投射在海棠身上的目光却是犀利无比:“海棠如此热心,相信不用我吩咐,也能将事情办得妥妥的。”
海棠被阿清盯得不自然,敛眸道:“奴婢分内之事。”
阿清收回目光,呼了口气,拍腿站起道:“好事呀好事!只是不知道是遂了谁的心愿了。”
海棠面色显出尴尬,觉得不宜多留,便俯身行礼要告退。正往外走着,忽听身后叮当一声响,回头,看见了西间一脸愤懑之色的墨凝,颤抖的手边,正是因拍桌被震翻的茶盏。
“当然是遂了你的心愿!”墨凝指着阿清,怒道。
这一声指责来的突然,令阿清和海棠当场愣住。停滞三两秒,海棠回过神来,慌忙地向外逃也似的走开,生怕殃及池鱼。
阿清咧嘴:“我早便说纳妾,怎地我的好妻子,今日才发作?”
墨凝咬着牙:“闫木清!”
二人相视,一个怒目,一个玩味,视线仿佛在空中交火。但意见相同处却有一个:都没想到闫铮会突然同意阿清纳妾,而且是大晚上突然同意。
虹霄居正房内,海棠正亲自给阿清铺着晚上就寝的被褥,嘴里哼着小调,心情好似大好。
小喜插不上手,只得立在一旁:“海棠姐,阿清少爷,晚上应该睡在跨院了吧……”
海棠一笑:“少爷会回来。”
小喜斜睨着海棠的背影,撇撇嘴,心里暗自嘀咕起来。
海棠整理好被褥,瞥了小喜一眼,而后便摇曳着身姿走了出去。哼,若非她观察的仔细,怎能发觉得出阿清分明是假装不认识墨凝。既然你的心全拴在赵家大小姐身上,闫家又怎能允许你虹霄居爱意融融和谐美满呢?
墨凝一大早,带着桃红流芳,拎着包裹就往外走。
但她们没想到,阿清起得更早,仿佛专程在正房守株待兔一般,看见墨凝等人出来,便拦了上去。
“去往何处?忘记我一天只许你出门两个时辰了吗?”阿清背着手,质问着墨凝。
“回娘家小住!”墨凝不甘示弱地迎着阿清的目光,“免得耽误你纳妾!”
阿清想了想,挑眉笑道:“好啊!自从病好了,还未拜会岳父岳母,我也一同去。”
“不行!”墨凝脱口而出。
“我与你还未和离,你为何不许我拜会岳父母?”阿清说着,不顾墨凝反对,先向外走去。
墨凝见拗不过阿清,只得嘟嘟哝哝地随他去了。
由于出发的早,且又是快马加鞭,因此不到晌午,便抵达了凤阳城另一头的赵府。未作知会便直接回来,赵府闻听通报也是十分意外。
听说孙女孙婿一同归来,老太太欣喜极了,连忙令人给自己更衣梳妆,又令张氏紧急备了家宴欢迎。
赵浔在张氏身边跟的紧紧的,闻听此事,心里虽然颇不当做重要的事,但面上也是忙东忙西。毕竟那傻子来了,还可以找个乐子。
就这样,当阿清与墨凝穿过外院走到内院福寿堂时,除了外出数日的赵敬逢不在以外,其余朱氏、张氏、上官氏,赵温黎、赵婉凝、赵月凝、赵荷凝、赵浔,甚至由奶娘抱着的小婴儿君如,都已围坐在老太太身边,见阿清和墨凝入院,纷纷热络地起身迎接。
还未进房门,墨凝便被里面的阵势吓到了。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低声跟阿清道:“你要不要继续装傻?”
阿清仿佛没听到,根本未理会。
进门见礼、寒暄、入座、饮茶、闲聊,一切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大家都道阿清还傻着,仿佛照顾墨凝的情绪,既不提阿清什么事,也不主动与阿清聊。墨凝看得出此点,但也知道,这不过是某些人在老太太面前虚位做作而已。等出了福寿堂,只怕就不是这副和谐场景了。
考虑到老太太近日身子不太爽利,家宴就备在福寿堂。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顿午饭,便散去各自玩乐。
才一从福寿堂退下,墨凝正要带阿清回扶风轩,赵婉凝便带着赵月凝、赵荷凝跟了上来。赵婉凝亲昵地挽住了墨凝的胳膊,撒娇的神态让墨凝很是陌生:从未见赵婉凝和自己如此亲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