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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当日晴空万里、清风习习,虽是盛夏,却也丝毫不闷热。蓝天白云绿水红花,整个世界的色调都鲜艳明快。
上午,赵府院门大开,一条两旁铺了红丝绒花的路直通到内院集香园,以便宾客入园。
园内也是一番装饰,除了新押栽的花花草草,更是有人献了爪哇来的两只孔雀,从此长居在集香园的南客园,每日袅袅婷婷东西踱步,身姿曼妙美艳无双。以致今日的来客见了,都纷纷称奇,围观不肯散去。
凤阳知府、城守、治市令、工司令先后到访,商市大贾也是纷纷到来,一时间赵府院外院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赵温黎携人在品绿园迎客入门,赵敬逢与赵敬哲分别携朱氏、张氏、孟氏则在集香园宴席入口招呼贵宾入园。
而那赵浔,此时也伴在张氏身边不离左右。她当然知道孟氏是不许她在门口呆着的,朱氏又不给她好脸色,所以便黏住了张氏。张氏只是笑着望了她一眼,便随她去了。只见她忙前忙后迎来送往,好似一只交际花一般游走在各位贵客之间,很快,她甜美的笑容与大方得体的举止便受到了来宾的称赞,引得赵敬逢也不由得赞许。
墨凝一直呆在品绿园,直到闫铮、闫林玄到了,这才带着阿清一起,随着向内院去了。
还不到晌午,老太太便出了福寿堂,在集香园专门以新剪下的紫藤花蔓搭建的临时花厅主座上,和来宾谈笑风生。身边,一束束象征着长寿的鹤望兰花开正好,这样的热闹景象让老太太心情大好。
闫铮携着家眷,经由赵敬逢等人的引导,到了老太太面前。老太太一见,缓缓起身。还未走下座椅,便见闫铮满脸愧色地拉过闫林玄弯身行礼,一直不肯起身。
“亲家这是——”老太太当然知道闫铮所为何事,但她假作不知。
闫铮赶紧道:“家里前些日便知道府上老伯母已知道木清的事了……侄儿有愧,实在不敢登门谢罪,直等到今日……”
老太太冷笑一声:“若是有愧,为何还等到今日?”
闫铮听话,便直白道:“我实在是不敢,也无颜见伯母。但此事我闫府有责任,我不可一直逃避,便厚着脸皮来了。老伯母要如何处置,侄儿悉听尊便!”
一声伯母一声侄儿的,话里是将错全部担下了。若说老太太没有气是不可能的。但今日使寿辰日,宾客如云,且此事她已属无奈无从改变,实在也是不便于教训他或是发作。
“墨凝小姐,自力更生,对木清呵护有余,想来也确是两个孩子有缘分,木清有福气,我闫铮有运气,才能得到这么个好侄媳。”闫铮感叹道。此话里他倒是有很大成分的诚恳。他也是没想到,墨凝能甘心守着傻阿清,且对他还蛮关心保护。只要她乖乖呆在虹霄居好好看着阿清,又有什么不好呢?
听了这话,一旁的阿清美美的笑了。
“祖母,叔公待我如同亲生女儿,不容许我受任何委屈。墨凝很知足。”墨凝插了句嘴。她只想赶快把阿清这个话题跳过去,“今日是您大寿的好日子,应该尽享家庭团圆祥和之喜乐,让许久未见的亲属、好友好好诉说想念之情才是!”
“说的是。”闫铮赞许道,“侄儿行至异域获此至宝,今日转成献给老伯母,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说罢,便令随行的管家将礼盒呈上。
只见那一尺见方的礼盒上,包裹的便是上好的大丽金丝绒布,足足四人才抬得稳妥。
“这是何宝物?”老太太也觉得惊奇。不过一尺见方,如何要四人才抬得动?
闫铮命人将盒子打开,顿时,一股奇异清香自盒内散发出来,再看那盒里,一块蹴鞠大小的宝石妥妥地镶嵌在紫檀精雕的木架上,圆润通透,形线如流水般柔和,更神奇的是,这宝石一直散发着柔柔的白光,细看内里还有七彩流云涌动。
“这是侄儿行至西南与外族换货时所获,此石名为凡界,乃地下至深处探获,白日随着日头行走幻化出日光霞彩,夜里则随着时辰更迭星斗,出自地下却内含天空,故取了天地之间为名,称凡界。此外,此石还有理疗肌理、增强代谢之功效,长期置于室内可使身体健康。”闫铮道。
“这还真是奇石!”老太太连连惊叹,“敬逢,你亲自命人,将此物置于我福寿堂卧榻旁,我要每日观赏!”
闫铮见老太太喜欢,不由得也觉得欣喜,赶紧行礼致谢。
闫林玄、墨凝和阿清也赶紧随着致礼。
而后,便分别入座或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