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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凝极度怀疑墨凝的诚意。墨凝八百年不来一趟鸾栖阁,为何偏偏她挨了打,墨凝便来了。
墨凝一笑:“我可没那闲工夫。闫家送来了好些椰蓉酥,南越来的厨子做的,是闫府最有特色的点心,我寻思着鸾栖阁如果想要,就让璎珞跟我去取一趟。”
“你怎么不送来呢!”赵婉凝翻了个白眼。
“鸾栖阁可不止你二妹妹一人,再说我又不止要送鸾栖阁,这么多院子,我怎么拿得动。所以谁想吃,自己去拿便是了。”说罢,对着璎珞使了个眼色,璎珞领会,便跟着流芳出去了。
“你好好养伤,”墨凝四下打量了一番后,道,“我就不多打扰了,还得去张姨娘那呢。”
“慢走不送!”赵婉凝头一别。
墨凝呵呵一笑,道:“妹妹别只顾着冲我发牢骚,我想此时你的重点,应该不在我,毕竟我嫁给了闫木清,比起你这个早上还未升起的太阳,我的希望少多了。”
“你什么意思?”赵婉凝斜睨着墨凝。
“我是关心你,”,墨凝依旧笑答,“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也不想外人来欺负自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妹。”
那可不是吗,赵浔虽然是叔父家的堂姐,可毕竟分家那么久了、没有一起长大,怎么也比不过墨凝和她近一些。听墨凝这一番话,赵婉凝的情绪缓和了些,语气也软了:“那还真谢谢大姐姐好意了。只是我总觉得,浔姐姐好像不怀好意似的。”
“我怎么也是嫁了人,好多事只要不惹到我头上,我不便参与。但你不一样,婉儿,可不能容许外人在咱们家里兴风作浪才行!”墨凝一番话,看似十分诚恳。
虽然墨凝的意思是不会帮助自己,但话还算中听。赵婉凝点点头,许久以来少见地对墨凝缓和了情绪:“那些点心,多谢你了~”
墨凝笑了笑,便离去了。
说是送点心,其实就是来了趟鸾栖阁,接着墨凝便回了扶风轩。回去后不多时,流芳带着璎珞从外院回来了。一进院子,璎珞便对着墨凝跪地一拜。
“大小姐,父亲的病原是误传,虚惊一场,现下家里好的很。听闻大小姐给了不止十五两的银两,我实在是感激不尽!可是、可是——”璎珞未抬头,但为难之情很明显,“这么多钱,璎珞实在受不起,也还不起。既然父亲无病,便原数归还大小姐!”
墨凝看着璎珞双手奉上的那个布袋,这才知道,之前送去的钱,竟然被璎珞的兄长原分不动地带了过来。这一家人也够朴实的,竟分文未占。
墨凝伸出手,将璎珞展开的手掌重新握紧。
“大小姐?”璎珞差异地抬头。
“即便是没病,看你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很容易。哥哥是家里最强壮的劳动力,可又是残疾,日子如何好过呢。”
璎珞眼含泪水,想起了兄长那一条前些年做工砸伤的跛腿,握着钱袋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她确实需要这笔钱,可是她如何还得起呢?
“你不要觉得承了我的情,便不好意思了。你也不要觉得,这钱是白给你。”墨凝开口道。
璎珞闻言,再次看向墨凝,不知她何意。
“璎珞,你可记得,我出嫁前一次,婉儿意欲将我推入水中,却被我反击一事?”墨凝看着璎珞。
璎珞想了想,不由得一激灵。那次,她作证墨凝的脚已好,差点为墨凝招来一次惩罚。她还清楚地记得,墨凝最后看自己的眼神,非怒非杀,却也十分奇怪。想到这,她赶紧磕头:“大小姐!大小姐!奴婢那天……”
“好了,你那天说的是实话,我也怪不得你。也多亏了你,没有把流芳供出来,这已经是对我当时的谎言,最大的宽容了。”墨凝宽和道。
“谢谢大小姐……”璎珞又磕起了头。
“你起来说话吧。”墨凝说罢示意流芳扶起璎珞,“钱你可以拿走,不用还。那次的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不会记恨你。但是,我要你——”她顿了顿,道,“在婉儿身边,好好服侍着。”
璎珞奇怪:她一直是在赵婉凝身边呀,墨凝大小姐这是什么要求?但是璎珞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只再多想了一刻,便明白了墨凝何意。她有些惊恐,想要拒绝,可又不敢也不好意思拒绝。
看出了璎珞的疑虑,墨凝解释道:“你放心,我不需要你做多余的事,我只需要你能看好了她,如有什么对我不利的动向,能及时提醒我保我平安;再就是,能替我问到一些事。”
“何事?”璎珞问。
“我还没想好。”墨凝道。很多事,比如赵婉凝曾说过的,瞿氏的死亡,还有朱氏是如何抬正,还有朱氏那里,是否知道更多关于闫家变故、赵家分家的事。这些事,她没法直接在朱氏身边埋伏人去问,但是可以从朱氏最疼爱的女儿身边入手,何况这个女儿也不是那么精明。
“璎珞明白了!”璎珞点头应声,“只要不是让璎珞做伤天害理之事,璎珞但凭大小姐吩咐!”
墨凝放下了心,终于一笑,起身拍了拍璎珞的肩:“璎珞,谢谢你了。两年后,我帮你,寻个好婆家,嫁出去过自己的日子。”
赵浔在府里游荡了几日,终于想着来扶风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