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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容贵妃和睿王她更要防,皇上本就有些偏爱睿王,若是容贵妃再得宠,那这太子之位真的就危险了。
萧敬听了娴贵妃的话却是眉头微皱,想着另外的事,若有所思。
娴贵妃转移了话题道,“你也年纪不小了,府里只有侧妃不成体统,应该娶正妃了。上次你求娶南宫家小姐的事,皇上可给了你回复?”
说到此事萧敬脸色越发阴郁,沉声道,“没有,自那以后父皇再也没提过,不知道是何心思?”
“这可不妙啊!”娴贵妃思忖道。
南宫家手握兵权,南宫老将军在朝中更是威望甚重,娶了南宫家的小姐,对于萧敬争夺太子就更多了一层保障,可是皇上如果不同意,分明是不想让萧敬和南宫家联姻。
娴贵妃了解皇上,知道原因可能是怕南宫家和皇子联姻,势力更大,无法控制;也可能是因为他根本不想将太子之位传给萧敬,所以对他有所防备。
更怕皇上因为此事对萧敬生了芥蒂,怀疑他用心不纯。
当初萧敬向皇上提起求娶南宫碧的时候,她便觉得不妥,却有想试探一下皇上的心思,才没有阻止,如今看来,这实在是一招臭棋。
没娶到南宫碧,又在皇上那落了一身骚。
见萧脸脸色阴沉,娴贵妃忙又安抚道,“皇儿不必多想,想必近日皇上因为徐州赈灾的事心中烦乱,才把此事忘了!”
萧敬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正是多事之秋,让你的人做事都小心些,不要触犯了皇上,落下把柄对你不利!”娴贵妃嘱咐道。
“是,儿臣谨记!”
母子两人又说了一会话,萧敬告退出了华林宫。
在华林宫外站了一会,萧敬看了看天色,转身向着内宫深处走去,吩咐自己身边跟随的心腹道,“去找妤昭仪,就说本王有事找她!”
“是!”小太监应了声,快步而去。
依旧是那个花园里,树木参天,遮天蔽日,周围又有花丛假山遮挡,是最适合幽会的地方。
萧敬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等的要不耐烦了才见纪妤缓步走过来。
女子明显打扮过,穿着萧敬最喜欢的藕荷色宫装,头挽飞天鬓,戴着简单大气的嵌宝石珠花,峨眉淡扫,两颊涂脂,看上去温婉年轻。
“几日不见你,怎么今日想起来找人家?”纪妤娇笑一声,目光灼灼的看着萧敬。
眼眸含情,一见便知女子对萧敬真的动了真情。
萧敬唇角勾了抹似有似无的笑,问道,“父皇这几夜都宿在你宫里?”
纪妤眉眼一勾,瞥他一眼,心中却欢喜道,“原来是吃醋了,若不是吃醋定还想不起来我吧!”
萧敬却没心思和她打情骂俏,只道,“你为何将父皇推出去?你这样,他万一察觉,冷落了你怎么办?”
所谓旁观者清,今日娴贵妃一说,他便知道纪妤是有意将皇上推给娴贵妃。
纪妤对他情根深种本是好事,就怕她真的爱到什么都不顾了,反而就成了坏事。
纪妤闻言一怔,眸中光华沉淀,淡声道,“你什么意思?我把皇上推走,难道你不高兴?你喜欢我,其实就是为了让我帮你笼络皇上,探听消息?”
萧敬心虚的一笑,忙将纪妤搂在怀中,安抚道,“你想多了,本王怎么会这样想!你在宫中,本王的心也在宫中,想到父皇可以随意进你宫里,本王每时每刻都如刀割!本王对你的心,日月可鉴,难道你不懂?”
纪妤这才弯唇嗔笑一声,伸手捶了一下男人的胸膛,娇羞道,“那你方才还说、”
“妤儿,本王是为了你好,也为了我们的将来有更长远的打算。本王怎么可能一直让你做父皇的妃子,只有本王当上太子,将来继承了皇位,才能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为帝,你为后,岂不快哉!”萧敬继续说服道,“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要帮本王得到太子之位。做一切对我们有利的事才是上策,万万不可感情用事!”
纪妤听了后,心中舒畅了些,却又皱眉道,“你分明是诳我,我是你父皇的妃子,将来如何做的皇后?”
萧敬淡淡一笑,“将来把你送出宫,再换个身份进宫就是了,本王当了皇上,谁还敢忤逆本王!”
纪妤听的越发欢喜,“你对我果真这般深情?”
萧敬俯身,轻挑的吻着女子的唇,笑道,“自然,本王心中唯有你一人,爱之入骨。”
纪妤胸口娇软,点头道,“日后我听你的,再不会任性了!”
“果然是我的好妤儿!”萧敬狂烈的吻着女子,打横抱起向着假山里走去,很快便有暧昧的低吟和粗喘声顺着假山缝隙传出来。
……
转眼间镖局里押粮的人已经走了七八日,苏九第一日便写了信给乔安,想必现在乔安已经看到信了。
苏九等着徐州那边的消息,焦急中带着几分期待。
只望一切进行顺利。
这两万担粮是救命的粮食,救徐州百姓的命,救乔安的命,镖局的镖师知晓其中利害,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用了仅仅十日,在这日傍晚粮车进了徐州城。
进了城天已经黑了,朱家的管事要镖师先将粮食放在朱家粮铺的后院里。
一来天黑了,府衙的人都已经回家,没人接收粮食,二来,如今徐州正乱,百姓饥饿,看到这么多粮食万一上前疯抢,就乱套了,所以放在朱家粮仓里,最是安全。
负责此次押运的是镖局里一个老镖师,名叫瞿武。
瞿武听那管事说的有道理,吩咐人押着粮车往朱家粮铺的走。
朱家的粮铺是徐州城最大的,后院粮仓数十间房屋,比官仓还要大。
马车进了院子,管事找到瞿武,笑道,“这位爷,粮食放下,麻烦您将镖师全部撤离,明日一早再来拉粮食。”
瞿武皱眉,“这是为何?”
管事道,“朱家粮仓有专门的人看管,是不许外人留夜的,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好分责任!”
瞿武道,“那如果粮食少了,缺了,我找谁?你们不信任我,我又如何信你们?况且这粮食本是交给我们镖局押运的,没交到徐州府衙之前,我们是主要的看护人,若出了事,第一个承担责任的也是我们。”
管事笑道,“瞿爷您多虑了,粮食放在这里,我担保绝不会有事。”
瞿武想了想,道,“放在这里要我们的人离开也可以,但请贵府管事给我们签个字据,证明我们押了两万担粮食放在朱家粮仓中,出了什么事,和我们镖局没有任何干系。否则,我们的镖局的人肯定不能离开!”
“这、”管事微一犹豫,道,“也好,那我便和瞿爷签个字据就是。”
两人说定,吩咐下人拿了笔墨来,将事情写明后,管事签字,又找了徐州朱家粮铺的大管事来签了字。
管事将上面的墨痕吹了吹,递给瞿武,笑道,“瞿爷这次总可以放心了吧?”
瞿武将字据小心收起来揣在怀里,道,“我找个客栈带兄弟们住下,明日一早来押粮。”
“好,赶了十日的路,一路辛苦,瞿爷好好歇息一下,这粮食自有我们粮铺的人看管,放一百个心!”管事说罢又取了五十两银子给瞿武,“瞿爷初到徐州,鄙人有事不便招待,这些银子瞿爷拿去和弟兄们喝酒吧!”
瞿武看了看银子,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嗳,你我同行十日,一路也多靠瞿爷照顾,这些银子就算鄙人孝敬瞿爷的!”管事将银子塞到瞿武怀里,满脸堆笑。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瞿武收了银子,和管事道别,带着镖局的镖师去寻找客栈。
管事看着瞿武等人离开,阴阴一笑,转头问道,“朱爷在信里说的事都准备好了吗?”
粮铺的管家忙笑道,“您放心吧,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保证万无一失,这些粮,咱们一夜不睡,第二日早晨保证原样交到那些镖师手中!”
“很好,时间紧迫,赶紧吩咐人开始动手吧!”
“是、是!”
粮铺管家招呼人进了后院,将近上百人,卸粮的卸粮,拆袋子的拆袋子,动作熟练的开始分工干活。
把其中一个仓门打开,见里面是整屋的细沙,细看之下,这些沙粒和普通沙子不同,是沙子搀了其他东西特制而成,又经筛子筛选过,沙粒和米粮一般大小,整袋的沙粒和整袋的粮重量也没有太大差异。
粮铺里的伙计将从盛京运过来的粮分出一半来,搀上相等重量的沙粒,然后重新装袋。
这样一来,一万担的粮食,搀了一万担的沙粒,就变成了两万担的粮。
而没动过手脚的那一万担粮则进了朱家粮仓,成了朱家的,再加高了价格卖给百姓。
朱和城到底舍不得这一万担粮食,所以用此法,自己的一万担粮又回到他仓里了。
粮食运到徐州,纪府的人不知道,朝廷也不知道,镖局将粮交差,返回盛京,所有的事都神不知鬼不觉,朱和城没费一粒粮便得了仁商救灾的好名声,算盘可谓打的精明。
而且一万担粮食押运到徐州,变成他们朱家的再卖出去,中间押运的费用都省了。
从失财到占了便宜,朱和城睡梦中都笑醒了!
过了二更天,朱家粮仓内灯火通明,伙计更是干的热火朝天。
从盛京来的管事和徐州的粮铺管家在一旁监工指挥,喝着茶闲聊。
“朱爷一向可好?盛京的生意怎么样?”
“朱爷身体还好,生意也马马虎虎,最近盛京里开了一个商行,里面卖各种东西,简直比的上一条街,周围的铺子都被争了生意,朱爷前段时间还为此上火。”
“关于这个商行,我在徐州也有所耳闻,这经营的掌柜也算是个奇才!”
管事冷哼一声,“一点微末伎俩,不足挂齿!”
“是、自是不如陈管事胸怀沟壑!”
“魏兄过奖了,您在徐州,掌管这么多商铺也让兄弟敬佩的很,朱爷也常在我们面前对您赞赏有加!”
“是朱爷抬爱!”
……
两人正聊着,突然粮仓的大门被撞开,一行人呼啦闯了进来。
最前面的赫然是盛京里被皇上指派下来的钦差乔安,后面跟胡大炮率领的一大队兵马,两侧竟是清龙镖局押运粮食的镖师。
正聊天的管事和粮铺管家两人脸色一变,噌的站起身来。
乔安走上前,也不看两人,直接吩咐后面的侍卫道,“把这些人都抓起来,搀沙的粮食不要动,这些全部都是证据!”
两管事慌忙上前阻拦,道,“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都不许动!”
乔安拿出文书往两人眼前一亮,冷声道,“本官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正调查赈粮里搀沙的事,正好今日将你们抓个正着,不必多说,你们两人也和本官走一趟吧!”
“原来是钦差大人,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是怕粮食里有沙子,正在往外挑选!”两人吓破了胆,惊恐解释。
胡大炮带着人将前门后门全部都封死,不让院子里的人趁黑逃跑。
乔安走过去,看着满屋的沙子,和正将搀了沙石装袋的人,抬手抓起一把粮食,冷笑道,“你们这是往外挑选?”
两个管事双膝一软,扑通扑通跪下去,瑟瑟发抖
“官爷饶命!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乔安冷声问道,说罢对着一起来的文书使了个眼色。
那文书忙那笔记录。
“小的们、是、奉朱爷的交代!”
克扣赈粮在大梁朝是重罪,是要杀头抄家的,两人不敢隐瞒,忙将朱和城供了出来。
乔安点了点头,“好,只要你们如实交代,本官自会向皇上说明,对你们从宽处理!”
“是、是,小的们全部都交代,只求大人饶命!”
乔安不经徐州知府,和胡大炮连夜审问朱家粮铺的人。
这些人被抓个现行,知道必死无疑,只是死前想挣扎一下,要将功折罪,所以不需用刑,知道的就全部都说了。
按照粮铺管事交代,徐州知府和朱和城勾结,朝廷发下来的赈灾粮,全部被朱和城用那种特制的沙粒搀了一半进去,甚至是多半。
多余出来的粮食放在朱家粮铺里高价贩卖,所得利润,和徐州知府四六分成。
朱家得四成,徐州知府得六成。
朝廷来的粮食本就不够,又搀了一多半的沙粒,百姓根本吃不饱,只得去朱家买粮。
而徐州知府从中得了暴利,对朱家做的事充耳不闻,有意庇护,才会造成徐州越来越糟糕的情况。
乔安知道参与此事的官员定不仅仅只有徐州太守一人,单凭一个太守,不会有这样大的胆子,然而这些朱家的管事知道的都说了,再逼问也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如今乔安私密行事,拷问徐州太守是刑部的事,他也没有那个权力。
等朱家的人全部交代完,乔安让他们分别画押,加上干活的伙计,和两个管事,画押的人足足有几十份。
乔安连夜写了奏折,没有通知徐州知府,直接将奏折和一部分画押的证据让侍卫快马加鞭送去京城,送到皇上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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