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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中一个犹豫,年长警察已经冲近了,一秒之间,来往了几个回合。本来张建中玩的就是粘人的太极,借力打力,年长警察似乎更粘人,处处顺着他的拳风走,随时都有可能擒拿住他的手关节。
不能被他粘上,一则不要被他擒拿住,二则不要耗掉太多时间。
张建中一边打,一边往院墻退。
院墻是那种密封没有墻花的高墻,一个多高,没有一定的助跑是很难攀上去的。因此,年长警察更希望他退,越近越好。刚才被张建中击倒击退的警察从大门冲了出来,院门那两个警察也扑了过来,眼看又要形成包围之势,张建中摆脱年长警察的纠缠,杀向院门那两个警察。
年长警察一愣,大声叫:“拦住他。”
话音未落,张建中杀了回来。这次,他利用与年长警察拉开的距离,飞连环腿,一腿被拦截,另一腿却踏上他的肩,一个翻腾,上了院墻,而年长警察被蹬踏的力量一压,身子下沉,再起来想要擒拿张建中的脚时,他已经翻过去了。
“跑了,跑了。”后来追上来的警察大声叫,有人借着向前的速度,也想翻上墻,有人改变方向朝院门冲去。
院墻那边是一条巷道,张建中从天而降,吓得几个路行的人刹住脚步,两眼瞪得大大的,回过神来,张建中已经跑远了。
——是从派出所跑出来的。
——逃犯!
那几个惊吓的人那敢追,身后却响起吆喝声。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路人见是警察,忙让道,动作慢的,被冲上来的警察撞得东倒西歪。
“逃犯,他是逃犯!”警察一边追,一边大声叫,希望前面的人截住张建中,然而,路人一听说是逃犯,吓得直往边上躲。
出了巷道,是一条横街,张建中撒步拼命跑,绕过前面一辆车,用车身拦住自己,又钻进一条巷道。
跑了十几米,是一条横巷,张建中再一拐,心想后面的警察应该摸不清自己逃跑的方向了,这才观察四周的环境。
不看还好,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前面是一个拱型门,像自家住的葫芦巷那样,正常状况下,是无路可走了。
几只放养的鸡被他这不速之客吓得扑打翅膀尖叫着四处乱飞,就有人出门张望。张建中故作镇定,对人家笑,连连点头。
“你找谁?”
“走错路了。”张建中指着巷的深处问,“那里有路吗?可以通到街上吗?”
“没路,哪也不通。”
退后是不可能的,没路也要向前,最多再翻一次墻。张建中想得太简单了,拦在前面的虽是墻,却是一户人家的墻。
警察太熟悉这一带的环境了,虽然没看见张建中钻进巷子里,却知道,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他并没跑远。年长警察指挥好几个警察分几路寻找。
“他肯定躲在那条巷子里。”
大街两条太多巷道,警察心里都清楚,这逃犯武功比他们任何人都强,单打独斗肯定不是对手,至少要两人一组,因此,搜查的速度并不快。
张建中小心翼翼地退出离开那条死巷,并没遇到麻烦,或许,也因为警察太熟悉,错误地判断他不会往死巷里钻,又随手从晾衣服的竹竿上拿了一件汗衫,换了身上的衣服,再回到街上,反而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先打电话给汪燕,叫她想办法去派出所解救敏敏。
“她怎么会在哪里?”
“说来话长。你先去把她弄出来。”
“你呢?你在哪?”
“你先别管我。”
张建中知道自己没有一定的气场,是不可能再出现在派出所的,他打电话给钟真涛问他这边有没有熟人?
钟真涛说:“没有。”
“区里也没有吗?”
“年初去过那个区,跟区长有过接触,现在他未必还认得我。”
“带几个记者过来。”
不那么熟的官,找上门也不一定会帮你,倒不如叫记者更直接,有时候,记者也可以镇镇场。
守公用电话的是一个老头儿,见张建中打了两个省城的电话,心里还暗自高兴了一会儿,放下电话,张建中说:“先赊着帐,等我朋友过来再付。”他的脸就阴了,抡起刚坐的竹椅大声叫:“你给不给?”
张建中说:“我身上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