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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成阶,一尘不染。
短短十余个台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却绝对宛若天堑。
从踏上第一个台阶开始,便算是正式进入了魔魂殿的范围,心灵顿时就会受到魔魂的冲击,一个不慎最轻也是神识大损,重伤吐血的结局。
这还只是最外围,连魔魂殿的殿门都没进去,以此便可以想象一旦真的进入了魔魂殿,等待着的会是何等恐怖的冲击与考验。
一步踏上台阶,方寸便顿时感觉到浑身一冷,仿佛有无数的怨灵围绕着自己盘旋,试图将自己推下台阶,耳中隐约能够听到阴风怒号。
所谓魔魂殿,收录的都是上古杀域最精锐的强者的魂魄,随便拉出来一个,在生前不敢说能够达到虚王的层次,那至少也得天阶巅峰的实力吧?即便如今这些魔魂也并非刻意针对方寸攻击,那也已经异常可怕了。
站在第一个台阶之上,方寸略微沉吟了片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单手按剑,虽然并非出鞘,但是却也已然有一股剑意透体而出,仿佛一把完美的利剑劈开虚无,硬生生开辟出一条道路一般。
方寸的脚步并不快,但是却走得异常沉稳,整个人这一刻,仿佛也已经化为了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斩碎面前的一切阻碍。
“好纯粹的剑意。”
原本便是存着几分观察方寸底细的心思,如今看到方寸以这种方式登阶而上,虚王却也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魔魂殿考验的,实际上还是心志,一切有形的手段在这里,其实都不会有什么作用。
简单的说,如果方寸一挥手甩出几道剑气,即便再强,也不会有任何作用,最多不过在白玉石阶之上留下几个印记而已,可是却绝对无法帮助他登上台阶。
但是剑意却不一样!
那可不是从什么外物上借来的剑意,而是真正属于方寸本身的剑意,那是一种最纯粹的感悟,衍化到极致便是大道规则,这样的力量,纯粹而无形,代表的本身就是方寸的心念。
能够把剑意催发到这种程度,难度绝对比以剑意对敌更艰难的多。
同样领悟到剑意,但是假如换一个人,哪怕是青州府主的那个大弟子白荣来施展剑意,可能也根本无法凭此踏上这台阶。因为,他的剑意并不纯粹,而是夹杂了太多功法与剑招的痕迹,平时与人交手的时候,感受不到,但是在魔魂殿这种地方,立刻就能显现出其中的差距了。
如果说,硬要做一个比较的话,论如今的攻击力,或许方寸的剑意还不如他,但是发展的潜力却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就好比,一只小老虎,在幼时力气或许和小狗也差不了多少,甚至还可能不如小狗,但是,一旦长大,那种差距便不可同曰而语了。
相比于虚无之路时,根本无法看到方寸的表现,如今这才是虚王真正开始观察方寸的开始。
这样的表现,即便挑剔如虚王,也不禁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心中倒是不觉多了几分期待。
事实上,这魔魂殿,他也根本就没有指望方寸能够顺利进入取出魔魂之翼。
以如今方寸的实力,这太不现实。
他仅仅只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仔细的观察一下方寸的实力与潜力而已。至于魔魂之翼,那是要等到方寸以后修炼到天阶巅峰之后,再来尝试的。
且不提虚王这些心思,视线再次转回方寸的身上。
剑意外放,所有的怨灵仿佛都在剑意之下被绞的粉碎,根本没法靠近到方寸身边,然而,每一步的迈出,这种压力都会越发的增强,甚至可以说是成倍的提升。
一共上了十二个台阶,方寸便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有些力竭了。
比人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却是清楚的,自己虽然说领悟了剑意,也算小成,但是却终究还是没有达到那种挥洒自如的境界,距离身剑的境界也还遥不可及,更不用提心剑了。
方寸心中隐约有一种感觉,若是真正达到了身剑的层次,一路闯入魔魂殿恐怕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的阻碍,以身化剑,人即是剑,有什么样的怨灵或者说魔魂能够动摇宝剑的意志?
可惜,如今的方寸却还远达不到那种层次。
还有三个台阶的距离,便是殿门,可是凭借剑意,却已经根本无法走下去了。
只是方寸的心中却依然没有丝毫意外与惊慌,甚至嘴角也还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
对于他来说,催动剑意对抗,不过是灵光一闪,根本就是临时的应付手段,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算是比较满意了。
否则,若是只有这点实力,以方寸的姓子,也不会对魔魂之翼怀有什么窥伺之心了。
“力竭了么?”
看着方寸在第十二个台阶之上停留了许久,虚王微微摇了摇头,虽然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易了,但是距离他的心理预期也还是有一些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