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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炎话音一落,只见拨云坛上数百人便是全将目光投了过去,看着那三组弟子。
那些弟子们毕竟年少,没见过太多世面,忽然被这么看着,顿时有些人显得羞涩腼腆,竟有几分像是平ri的吕明昊那般。
不过他们乃是这一辈的jing英翘楚,瞬息便是平静下来,而后按着韩炎的指示,共十八名年前弟子,手中攥着“壹”“贰”“叁”字样的纸条分别站在了那三个擂台跟前。
而剩下那些今ri不需比试的弟子们则是一个个兴致冲冲的跑到擂台下,观看着今天大会的首场比试。
只是这擂台下观看人数最多的,却并非先前被一众弟子议论的任道远所在的第一组,而是与其相隔最远的第三组。
只见此时第三个擂台处,下方挤满了来自三大门派弟子,而他们的目光正有些痴醉般的看向擂台前一道窈窕身影。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ri随司徒闻风一同上山的风雨堂女弟子,只见这女子身着青衣,青丝垂髫遮掩着半面娇容,眸齿清皓,眉目张合间尽显一股妖娆百媚之姿,她这般那绝代佳颜,却是迷得众多男弟子一阵口干舌燥。
此女名为殷巧儿,乃是风雨堂掌门司徒闻风的亲传弟子,向来在门中天赋极高,深得司徒闻风以及诸多长老的喜爱,再加上她这风雨堂中无人能出其右的绝se,不知多少弟子为其痴迷。
眼下此番情景,殷巧儿却并不羞涩避讳,反而笑容之中更甚得意,只是媚眸之中却并未有着眼下这些毕露倾慕之se的三派弟子,反而不经意间瞥向远处,那一堆应是第八组人中的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身姿挺拔,足跟稳健,负手而立,鼻息张颌之间,俊逸脸盘上却是一股逼人的寒意涌动,惹得同组的三名万灵派弟子和一名金罡门弟子都是不敢与其离得太近,只顾隔着两三尺偷瞄着他。
此人便是ri前与殷巧儿平行跟随司徒闻风来至万灵山的那个独眼龙。这独眼龙同殷巧儿一般,也是司徒闻风的亲传弟子,名为元斐,天赋资质甚至连殷巧儿也是比之不上。但此人xing情孤僻,心如寒冰,以至同门弟子皆是不敢与其有过多交集,唯恐将这大师兄惹怒,倒是对殷巧儿平ri如众星捧月般对待。
只不过,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纵然是殷巧儿这般妖娆美人的垂青,那元斐却也丝毫不为所动。
元斐似有察觉,转过身去正与殷巧儿四目相接,看着那双情意萌动的醉心眸子,元斐依旧是漠然视之,只是冲她微微点了点头,便又转身过去,将目光望向第一组的任道远处。
又被心仪的师兄这般冷落,殷巧儿顿时气结,狠得跺脚略带不甘的怒哼一声,也是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而就在此时,三个擂台处分别有三位万灵派长老登了上去。
那三组出赛的弟子也是纷纷跟了上去,然后就听那三位长老分别对他们说自己乃是本场的裁判,以及一些比试事宜,然后又是拿出五张小纸条,用手攥着底部,对众人道:“你们六人分别从老夫这里取走一张签子,上面写着一到六,一对六,二对五,三对四,便是你们今ri出场比试的次序。”
任道远与同组弟子一同抽取了纸签,打开一看,便是摇头自顾笑叹道:“看来今ri我倒与这壹字多有缘分啊。”
说罢,任道远轻身一跃,便是退出数丈,冲着那同组的五人抱拳微笑道:“不知是哪位师兄前来赐教?”
闻言,那五人相视一眼,便是只有一位风雨堂的弟子留在擂台,而另外两名金罡门弟子和一名万灵派弟子则是跳下擂台,与他人一样观看起比试。
那人倒也气度不凡,并未有何束手束脚的慌张之感,却也举止大方,回道:“如师兄所见,在下便来讨教。”
那裁判见二人已是蓄势待发,便来至二人中间强调道:“哪方开口认输或将对方击下擂台便是分出胜负,若是胜负已分,便不得乘胜追击,双方比试乃是切磋,不得伤及xing命,更免伤了两派和气,切记!”
待交代了这句话,那裁判脚下一蹬,便腾至空中,而后一挥手,以真气扩音,朗声道:“比试开始!”
话音落下,整个擂台以及周遭都仿佛是绷紧了气氛,这座擂台下方观看的众人都是有些紧张的望着上面的两人,这些看客以万灵派为众,他们向来听闻周敬仁的爱徒任道远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后辈,但因后者常年来随周敬仁潜心苦修,抛头露面也只在寥寥之数,甚至一些近几年拜入门中新弟子都是未曾见过一面,好奇之下也都是想看看这传闻中的师兄究竟有几分厉害。
在万灵派弟子周围,剩下一些便是零零散散的风雨堂弟子,而那些金罡门的弟子则是跑去第二个擂台为他们的同门呐声助威了。
“万灵派,任道远!”
“风雨堂,刘辛熊!”
擂台上,二人听得裁判一声令下,则是同时扬手挺身,抱拳互报了姓名。
而后就在一些修为较低的弟子轻声惊呼中,擂台上二人未有丝毫迟缓,脚下一蹬,便是砰砰两声,凭空弹起两蓬尘雾,四掌相接撞在一起,其速度之快可谓电光石火,甚至连一些同为这届大会的参赛弟子也是看得一呆,心中更是惊叹不已,这般功力即便只是此刻粗略观看,也知二人的修为在他们同辈之中可谓是凤毛麟角一般了。
只见擂台上两团光芒一金一青不断交加、分离,每次相接都会发出一阵涩耳尖鸣,就连擂台周遭数丈内都是听得十分真切,岩石搭建的擂台也是被震颤得微微抖动,二人这一战倒真是声势不小。
半柱香得时辰过后,擂台上的任道远、刘辛熊二人依旧是打得难解难分,这令周敬仁倍感惊讶,这任道远可是他苦心栽培的得意弟子,虽说现年尚还修为不高,但也是能初见端倪,照此发展ri后定是前途无量,可此时竟是跟同龄弟子战得如火如荼,不禁让他对那名叫刘辛熊的青年多了几分赞叹。
周敬仁身旁的司徒闻风察觉前者面se微动,便是嘴角微抬的哑声笑了笑,悠然品着杯中香茗,淡淡道:“当年老夫看这刘辛熊有几分资质,便将其收做弟子,如今功力倒也有金丹境了,只不过与元斐还是差了些。”
司徒闻风这句话就如同自言自语一般,但他这平淡语气却是令人耳烦,任道远乃是周敬仁座下高徒,同辈弟子中鲜有敌手,而这司徒闻风却是一句轻描淡写,便像是告诉众人他这弟子算不得最好便是能与周敬仁的爱徒一争高下,那更为优秀的便是稳稳压在万灵派一筹,这般说辞倒也的确有着贬伐万灵派之意。
一旁的白悦玲等万灵派众人顿时脸上一寒,不善的盯着那若无其事的司徒闻风,只不过既然有周敬仁在这方坐镇,他们也不好出面顶撞司徒闻风,只得露出一些愤愤之se。
周敬仁听了,心中也是略有不快,但却没有表露出来,笑说道:“司徒师兄真是好本领啊,竟能教出这么多高徒,想来周某也是倍感惭愧啊。”说着,却是苍目微转,瞥向了人群中的元斐,打量几眼后,便又接着观看任道远这边的情况了。
“砰——”
只听擂台上一声炸响,任道远、刘辛熊二人便是从那一大团半边金芒半边苍青的光芒中倒飞而出,在空中翻了数圈才踉跄落地。
“刘师兄可真是好功力,在下佩服。”任道远站在擂台边缘向擂台另一端的留心刘辛熊朗声笑道。
闻言,刘辛熊也是抬起头,微微一笑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他这幅笑容中的意思痛苦难以掩饰,负手背后也是在微微颤抖,不过这些都被他可以掩盖,距离近十丈的任道远自然也是没有发现。
数息过后,二人都迟迟未上前出手,只是静静站在远处相互僵持着,凭他们方才交手的情形,二人虽说并未施展全力一战,但也是相互探了探底,若是再像刚才一般厮斗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寻找机会拼尽全力而将对方一举击败。
不过他们这般盘算着,但二者又都是谨而慎之,隔着十丈距离却也是不好出手,因此也只得相互对望着。
但越是这般按兵不动,这气氛便是越发动人心弦,就连那些擂台下的看客也是不知不觉握紧了手,连呼吸声都是轻了许多。
然而这比试终归是要分个胜负,况且之后还有别人的比试要用这擂台,他们也是不能拖着,任道远轻叹一声,终于是有了动作。
只见他虚空一挥,腰间一阵光芒闪烁后,右手上便是多出了一柄翠绿宝剑。
“此剑名为‘碧鳞’,乃是三百年前本派一位长老炼化之物,虽比不上四位师叔和师父所持法器,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上乘宝物。”任道远低头看着手中长剑,缓缓介绍道。
刘辛熊顺势定睛看去,任道远手中长剑通体碧绿,犹如翡翠雕琢而成,一缕阳光将其透过,显得甚是晶莹,而这剑身之上,还覆盖着满是鳞片模样的纹路,粗略看去倒像是一条青蛇的身段。
这把碧鳞剑握在任道远手中,顿时更令其添了几分气势,甚至一些擂台下观看的万灵派年轻弟子登时欢呼起来,在他们看来,这同辈的大师兄此时祭出法器,定是胜负已分,毕竟若是掌门真人的得意弟子会在第一轮就落败,他们无论怎样可都是不敢相信的。
然而刘辛熊却是随意一笑,道:“既然任师兄看得起在下,那我岂感失礼。”说着,只见他也是一挥手,便是想任道远之前的情景一样,手中凭空多出来一件东西。
这件法器并非宝剑,而是一柄长约二尺的弯月短刀,此刀柄身乃是青石而筑,犹如苍松茂顶一般的墨绿之se,刀身上闪着啧啧银光,单凭肉眼便也知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天下万般兵器,以剑为尊,故修真之人所炼化法器也多为剑属,但我风雨堂却并未有这等世俗拘束,万物皆可为上品,所以敝派前人中也是留下了诸多除剑之外的法器,我手中的这件‘定松刃’便是其中之一。”刘辛熊轻抚着刀背,眼中带着些许得意和爱惜,娓娓说道,“任师兄,既然你我已然祭出法器,那便快快分个胜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