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你不该把她当女人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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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不欢而散。

“方才我们在鬼门关绕了一圈。”林序自然是看出了悦宁的不高兴,但有些话,如今他不得不说,“她若有心,我们现在是一具尸体了。”

“什么意思?”悦宁皱了皱眉。

“琴默,方才她弹的曲子正是当年狄子安所弹的琴默。百琴俱哀,玉石俱焚,这个传说你听说过吧?”

悦宁自然是听说过的,他冷冷一笑:“玉石俱焚?她也得有那个本事。若琴音能杀人,还用得着将士们一刀一枪地打天下么?”

悦宁素来醉心兵法,对雅器一道并不十分精通,林序解释:“杀人的不是琴音,而是琴音引起的鸣震,它能激荡人的五脏六腑,使人非死即伤,当然,弹琴之人便是首当其冲。”若非如此,当年的狄子安又如何能用这短短的几个音符便让百琴哀鸣,与敌人同归于尽?

他这么一说,悦宁倒是想起方才琴音响起之时,身体确实有些不适,他只当是被那尖锐的声音扰得心烦,却未料到是这个缘故:“即便是如此,也未免夸大其词。”

林序摇头,正色道:“但凡是名琴,总有其不凡之处的。普通的琴或许不能,但是方才的那架云涛,杀人,却是足够了。她的指法稍有偏差,方才毁掉的就不仅仅是云涛了。”

悦宁紧了紧拳头:“她是在向本王示威!”

林序拍拍他的肩膀:“悦宁,你不该把她当成一个女人的。只当她是一个可用之人吧!”女人,是可以动心的,可以疼惜爱慕的。可用之人,可以欣赏,但必须物尽其用,必要时,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两者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收起你肉麻的安慰,本王没对她认真。”悦宁轻巧地挥掉他的手,“情这么麻烦的东西,本王可没兴趣沾。”

他下意识的矢口否认让林序越发担心:“茶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和辛小姐不要出差错才好。”

悦宁不置可否:“你还是担心那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吧,一会功夫,她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蔷薇此时却是被堵在偏僻的后花园里,环顾了下四周,对上了茶鸳那笑得一脸慈祥和蔼的老脸:“茶大人,这是何意?”

茶鸳摆摆手示意驾着蔷薇的人下去:“不必紧张,老夫只想找你聊几句。”

蔷薇揉了揉手臂,顺势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茶大人请客的方式总是别出心裁。”

茶鸳对她的讽刺浑不在意,笑呵呵地道:“官场上混久了,多少要学点随机应变的。”

他的自我调侃倒是让蔷薇乐了:“大人专程找我来,莫非……是舍不得那架云涛,找我算账来了?”

提起被毁的云涛,茶鸳不免肉痛:“云涛是狄子安唯一的传世之作。”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啊。

蔷薇眨眨眼睛,俏皮地道:“您知道,别人的东西,毁起来总是格外不心疼的。”何止不心疼,简直是痛快!

“只要你愿意,云涛就是你的。”茶鸳毫不怀疑她的才华,就凭她能弹出琴默,凭她能把握分寸仅仅让云涛自毁而没有伤人,她就不知比夏双高明了几许。云涛赠与她,倒是名至实归。只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般恣意妄为,那样一架旷世名琴,说毁就毁了。

听出茶鸳的心痛,蔷薇笑得更开心了:“既然云涛是大人的心爱之物,为何还要拿出来做那可有可无的彩头?”

茶鸳是两朝元老,为官四十多载,在朝在野,声望素来不错,虽未进入中枢,却也执掌了一州的军政大权近有二十来年,根基稳固。一朝天子一朝臣,能被前后两个皇帝都倚重的人又岂会是简单的角色?今日她是输是赢,对其他人来说不过是多一项谈资而已,并不值得这般费尽周折。他今日的举动,未免也太无聊了些。

“云涛本是风氏珍藏,后来送给了家祖。”茶鸳之所以对这架琴爱若至宝,也是因为,它曾经代表了风氏的荣耀,“老夫不过是想知道,今日的风氏后人是否还对得这个姓氏,是否对得起身上的神之血脉。”

“对得起如何?对不起又如何?”蔷薇从不奢望她的真正身份能瞒得过这只老狐狸,索性也不否认。

茶鸳转过头去仰头望着那淡蓝色的天际,仿佛那里有一位让他仰视的神明:“五十多年前,风氏的最后一位神之血脉,是子郁大人,在他手上,风氏和出云国都走上了繁华的顶端,也正是在他手上……”茶鸳微微摇了摇头,轻轻一叹:“继承了他血统的人,不该是个无用之人。”庄子郁,十六岁为相,是出云国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宰辅。三十六岁时,风氏满门被灭,风氏一族从此退出了朝堂,成为了传说。

蔷薇微微诧异,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透过堆帽的薄纱,她分明看到了这位老人眼底浅浅的水雾:“茶大人跟风子郁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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