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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邵佳嘉决绝的抬起了右臂——
不!
晴岚这一嗓子还没喊出来,就听见——
“咣当!”
沈嬷嬷迅速出手擒住了邵佳嘉的手腕,一样东西应声落地。
不是匕首也不是半块剪刀,而是一块儿两面都磨的十分锋利的瓷片,让晴岚不禁联想到后世瓷质的水果刀——比金属的还要锋利!
“郭晓卿!”邵佳嘉哭的歇斯底里,此刻她只想和那人共赴黄泉!为什么,为什么连死的尊严也不愿意成全她!
爱到痴狂,痛到崩溃。
晴岚忽然有些同情眼前这位求爱不得的女子,但是……人生就是如此,不可能事事遂意,那生活岂不成了童话?
尽管已经努力控制自己,但郭杜两家人的脸色仍是铁青一片,宾客中有惊讶诧异的,也有八卦好奇的,都伸长了脖子探看来人的样貌。
“请邵小姐到偏厅稍坐。”季先生站起身,意识晴岚继续赞礼。
“天长地久,成吾佳缘——”
邵佳嘉被沈嬷嬷死死钳住,生生拽出了大堂。
片刻后,郭杜两家再次整理好各自的情绪,宾客们也安静下来。
“一拜天地——”
意娟意婵,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那边儿热闹的拜着堂,好像刚才邵佳嘉的出现只是一阵错觉。邵佳嘉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沈嬷嬷的束缚。
等人到了偏厅,郭家下人连杯茶都欠奉。
邵佳嘉颓然的倒在椅子上,双手捂住了眼睛。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屋里很安静,只剩下炭火燃烧时偶然冒出的“呲呲”声。
“快看,那个就是隔壁徐家的小姐!”一个探头探脑的声音。
邵佳嘉蹙眉,这是谁家下人,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嘁,长得比杜家小姐差远了!”这是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
邵佳嘉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拿出帕子擦了擦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端方淑雅。
“噗~刚才还一副要跟郭大人拼命的样儿,这会儿又装起闺秀来了~”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的母亲在背后那样诋毁自家小姐,意婵这心里的恨意就止不住的往外冒,嘴上的言语也不自觉的恶毒起来。
意婵意娟在门外一搭一和,很快说的邵佳嘉怒火熊熊,偏她还得顾及自己的脸面和身份,不能出门责骂外头的丫鬟。
邵佳嘉侧脸瞥了一眼径自坐在自己身旁的沈嬷嬷,老神在在,似乎对两个丫头的话置若罔闻。
欺人太甚!
邵佳嘉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想出门一探究竟,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丫鬟,敢非议主子!
(唉~这位小姐,你怎么活的真跟个小姐似的!)
不想还没抬脚,一阵剧痛传来,邵佳嘉直呼“痛痛痛”,原来自己的手腕儿又被这个老太婆给捏住了!
求而不得的悲伤,被人轻视侮辱的愤怒,不受尊敬的对待,这一刻,邵佳嘉的心里和眼中都恨得冒出火来!
都怪你!
都怪杜家的贱人!怪郭晓卿这个有眼无珠瞎汉!还有你们,郭家杜家,眼前的这个老虔婆!本小姐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把你们全都碎尸万段!!!
“我要是邵小姐啊,我就出门一头撞死去,省得弄脏了人家的地方!”意婵说的尤不过瘾。
“我要是邵小姐啊,我就想办法让郭大人后悔!”意娟没忘了自己的任务,引着意婵说下文。
邵佳嘉再次坐了下来,不错,我要让郭晓卿后悔当初没娶我,我要让杜家的贱人成为下堂妇!
“这亲结都结了,就算郭大人日后后悔,再娶一房不就行了。”
“再娶十房也不会要屋里的那个疯女人!”
你们!邵佳嘉攥紧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皮肉中,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全都跪在脚下向我求饶!我要让你们全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礼毕,在宾客们的众目睽睽之下,杜家派了一位“口才绝佳”的老嬷嬷送邵佳嘉回徐府。
可想而知,外出归来的徐春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偏她还不能发泄出来,谁叫自家的孩子理亏。
任何时候,搅乱婚礼都是极不道德的行为,一般出现这种情况,主人家将人打出去也不为过,更何况还全须全尾“好心好意”的给你把人送回来。
杜家人走后,徐春荣随手就抽出了一根插在花瓶里的鸡毛掸子。
“扑通”,邵佳嘉先给她娘跪下了。
徐春荣拿着鸡毛掸子的手颤抖起来,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况且前不久还受了那么大的罪...
“娘,我错了。”邵佳嘉是真心觉得自己错了,她不该异想天开的送自己到人前受这般侮辱,她应该攀权附贵,让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后悔无门!
徐春荣扔了手里的鸡毛掸子,一把抱住了闺女,哽咽道:“嘉儿,为娘...(知道你心里的苦)娘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邵佳嘉逼迫自己收拢了眼泪,心道:娘,我会自己亲手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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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一行人到福建的那天,是二月初二龙抬头。
裴卿之松了口气,福州不难打,难得是怎么处置里头的那位“南明皇帝”。他早前就收到了五皇子的密信,只围不打;再就是无论如何,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将这位行将就木的朱七爷,活着押送到京城。
裴卿之觉得后一项任务不是一般的困难,除非是那人自愿。毕竟朱七想死,那简直是分分钟的事儿。
当天晚上,一直守在城门楼子上的季东就收到吴七的信号。
红色的烟火,代表着开城门;绿色的烟火,代表着开城门的具体时间。
季东不再耽搁,回家让王绣和孩子收拾东西,顺道又将罗毅和王六都找了来。
罗毅如今也成了家,头一个孩子是个丫头,季东就跟他定了儿女亲家。王六现在还是刁然一人,整日里在烟花巷口买醉,自夸是游戏人间。
“大哥...”
听季东说完投降朝廷,罗毅惊了,朝廷哪是那么好投靠的啊!他们是什么出身,海盗噯!他们现在在干什么,造反噯!
季东示意罗毅稍安勿躁,转头问王六道:“你怎么说?”
王六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将双脚搭在了桌子上,一开口就是满嘴的酒气:“咱们怎么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