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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灵毓还是太小了些,完全不懂得父亲的心思,趴在上官云的怀里傻傻地乐着,将口水弄得上官云一身。
靑翕总有些不放心,仔细地追问着,上官云想要解释却又说不清楚,事实上他自己也无法参透那梦境,因此只能含糊应对了几句,便从洞府中退了出来。
赵一凡长老、曹风和一些弟子听说上官云匆匆出关,也都先后前来询问,上官云依旧只是含糊应对,只说并没有什么事情,一年后自己再去赴母山的约定。
经过了十余年的动荡,如今蜀山中人每一个都很迷恋如今的这份安定,对一切事情都表现得极为淡定,见上官云无事,也就都不再追问。至于上官云一年后的母山之行,大家也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忧虑,一年之后的事情等一年后再说,何况如今除了上官云,也没有人有能力参与到这件事中。
众人都忙于修炼,上官云此时却有些无法淡定,倒不是对一年之后的母山之行担忧,而是每次陪靑翕母子嬉戏时,就总忍不住想起当年和父亲相依为命的时日,那才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自从父亲死后,自己便踏上了修行之路,可以说是一路坎坷一路漂泊,幸运的是如今自己已是半神的修为,可这一路执着下来,自己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幸福,反而总是在枯燥的打坐和闭关中,消耗着看似比寻常人长了许久的寿命。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里,上官云没有去修炼,而是守着靑翕和儿子灵毓,反而觉得自己对于天道又领悟了不少。每当儿子趴在自己怀里睡着的时候,静下来的上官云就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想起子归师父和夭夭爱恨纠缠的一生,想起天狐和银翼的不离不弃,想起妖王灵君和赵非凡的生死与共,心中就忍不住有些一入修门万事空,蹉跎了岁月的感觉。
有时上官云还会想起书鬼,不知道他是否已投胎,这辈子是否还是书生?还有孤独的伥鬼,这辈子是否会和家人幸福地厮守?还有那秀水村里的那一对小情侣,如今也该成亲了吧?
直到某天袁三似有意似无意地提醒自己,上官云才想起离母山之约只有一年的时间了,然后才长叹一声,再度开始闭关。心中忍不住叹息,要论起对于修炼的执着,如今自己分明还比不过袁三。
这一次闭关,上官云选回到了天珍灵葫之中,告诉袁三自己会闭关十个月,若无什么大事,不要打扰自己。袁三答应一声便离开了,如今蜀山中其实威望最高的除了上官云就是袁三,至于曹风、娟儿和靑翕对于门中之事,几乎就不去管。
闭关前,上官云和天真、凤歌做了一次长谈,将自己梦境中所见之事与二人交流了一番,本以为天真和凤歌对众神之殿会有所了解,谁知两人对此亦是一无所知,反而比上官云更为困惑。好在天真告诉上官云他已经快要完全恢复了,等上官云闭关结束时,就将天珍灵葫的所有能力全部教给上官云,这让上官云感到颇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