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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御目光一动,转首看向翩然立于云天之外的帝清寰,彼此血脉的联系,让他心中瞬间生出无数亲切和熟悉,但是在这种熟悉之中,同样暗藏着难以言说的陌生。
当虚华天神的神魂从帝清寰身上离开,帝清寰得以重新控制自己时,萧御曾以为之前的那个帝清寰会完全回来,但是以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来看,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一念轻转,萧御说道,“所谓认知,也没有绝对的分际,想来彼此之间,并不能完全斩断。”
虚华天神微微一笑,“的确如此,但是诚如你之前所言,如果只是单方面认可你们彼此之间的了解,而忽略其中更多复杂的未知,恐怕事情很难向你心中所想的展开。”
萧御一笑,“天神果然智慧无极,晚辈望尘莫及。”
虚华天神的目光掠过漫漫云海,悄然流转着神圣的光芒,“望尘莫及么……大约不是这样,你眼中所能看到的天地,虽然仍旧十分模糊,但是许多地方,也已经达到很高的境界。方才我以重生之印与凤凰神君一战,你非但没有受到任何波及,反而只手护卫三界众生,不过如此短暂的时间,你的实力已经有质的飞跃,纵然是我也未免有些艳羡了。”
萧御平静说道,“有时候只需要一点机缘,就可以得到新的收获,我自问天资平平,不过气运却一直不错,总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机缘。”
虚华天神漠漠一笑,“我竟不知道在这句话里,你究竟是谦逊还是孤傲。”
萧御的目光愈加平静,从容说道,“自然是两者兼有,对于外物,我从来惯于保持谦逊,但于一己之心,我却更倾向于孤傲一些。”
“原来如此……”虚华天神的目光静静落在萧御身上,周围的天地也仿佛尽数宁静下来,只有虚华天神和萧御彼此相对。
许久,虚华天神终于说道,“看来你已经领悟了真正的力量……”
萧御眼中依旧维持着平和的微笑,虚华天神所言不虚,他的确领悟了某种神力,当领悟到这种神力之后,眼中所看到的天地,也似乎尽数改变。如果说之前他始终保持着谦逊,而内心深处又维系着孤傲,两者之间形成某种不和谐的对峙的话,那么现在两者之间已经完成近乎完美的融合,这种融合让他的境界又有了新的提升。
“可是……”
虚华天神眼中的神光悄然流转,恍若已经将萧御看透一般,“以你的境界,纵然领悟到那重神力,也未必能够运转出真正的力量,我以重生之印与你一战,至少也应该有六分胜算。”
萧御微微一笑,“上神竟然如此谦逊么,不过事实似乎的确如此,以我的判断而言,我的胜算的确只有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