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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命人去追,还有你的……”过了一会,他折返,眸中带着一丝促狭,轻笑,“咳咳,我也让苏文去准备了。”
赵杏脸上一热,仍忍不住担心,“可……可是刘乐走的时候好像有些不高兴,我怕,我怕她觉得是我有心欺骗……要不,我还是走一趟,亲自和她说清楚为好。”
“你觉得她是因为你骗了她而不高兴?”刘去一笑,意味深长。
“难道不是?”赵杏不解。
刘去也不点破,只道:“因为她是我身边的人,所以你担心了?”
赵杏白他一眼,“没有,我把她当朋友,和你没关系,你想多了。”
她这时也没细想,其实刘乐的出现并非偶然,要知道刘乐想逃出宫闯祸容易,但想这么随随便便进刘去的屋子可非易事。
底下刘去的人都知道太师正在上面“办事”,怎么可能放她上去?只不过她这时候头晕目眩的,根本没办法再想这么许多。又或许,她还不了解她和刘去之间的感情,更不会知道此刻刘去心中翻滚、奔腾着的喜悦,不过只因她的一点小小动容。
然他面上习惯了沉稳,便什么也没有表露而已。
刘去揉揉她的发,问她饿不饿、要不要沐浴。赵杏累极,整个人懒懒的,不想动,说一会再说吧。
遂,他便扶她躺下,让她睡会,又吩咐苏文为她温饭菜、熬热汤。之后,他靠坐在床边,用被子将她裹紧抱进怀里,将额抵在她的额上,开始思虑朝堂诸事。
男子的怀抱,温暖而舒服,让赵杏总不自觉产生一种不真实,近乎虚幻之感。她和他现在这样,算是定了吧?可她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她。她又想到了他们的以后,可是……她和他,会有以后吗?
刘去似乎知道她的不安,便问她:“在想什么呢?”他的声音听起来慵懒而随意,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赵杏自然不可能说自己自己在想他们的将来,并且认为他们没有将来,便连忙将话题岔开,“你手下没一个好人,就会挤兑我,也不想想陶望卿是汲黯的未婚妻。虽说婚是先帝赐的、她和汲黯未必有男女之情,她也确实表现得不像喜欢汲黯,可若这是假的呢?说我不安好心,她安的就一定是好心吗?”
刘去知道这并非她刚才心里所想,但见她不失时机地损陶望卿几句又觉得受用得紧。这个张安世!刘文、刘据二人又如何会对陶望卿不设防?只不过,陶望卿到底在明处,而她却来路诡谲,他们便想先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吧。
他想着,正打算为刘文二人美言几句,又听得她问:“你说方才你与陶望卿那些都是假的,可你当初为何要将陶望卿接进宫?”
刘去不由微微苦笑。这时不是个将阿娇的事告诉她的恰当时间,难得她对他的态度稍软,等找个机会再好好跟她说吧。遂,他一语带过,“我和汲黯不睦,只不过借此落他颜面罢了。”
“好吧,看你一副脱胎换骨的模样,骨子里却还是从前那个破来福,真幼稚!”赵杏笑着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
刘去心里越发柔软,将她抱紧。
他的手臂如铁箍一般,赵杏吃痛,不满地抗议。
刘去微微放松,按着她喜欢的来。
他不愿意她怕他,他要她终有一天真正交心。
陶望卿对他也许是真心。但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希望她明白,他只是愿意照顾她、不会让他义母伤到她,仅此而已。她是阿娇的妹妹,不是阿娇,他也有怀里这人了,其他人事,他没太多精力去想。他意在江山,这次又是一场硬仗!
想到敌人,他目中掠过一丝狠色,和方才的温柔截然不同。
赵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了过去的,只觉在刘去怀里委实舒服,昏昏沉沉之际被他灌了几口汤药。他说替她洗个澡,她吼了嗓子说不行,不耐地让他别吵,后来就没了意识了……
耳边衣衫窸窣的声音让她本能地睁眼醒来,只见房中昏暗,灯火被人捻弱,刘去背对着她,正在套外袍。
这让她意识到方才两人同床共枕,顿觉一阵口干舌燥,正要责他不把她送回自己房间,这时看他动作似要外出,只觉惊疑。她还没出声,刘去已察觉她醒了,迅速转身过来。
他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微微拧眉,“烧还没退,再睡一会,离天亮还有个把时辰。我吩咐了苏文,等你醒了便给你张罗汤药。抱歉了,不能亲自照顾你,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苏文会护送你回长安。”
赵杏顿时一惊,“你要去哪里?”
刘去眼中划过一抹锋利的光芒。
赵杏顿悟,失声道:“声东击西。但声东击西的不是公孙弘,是你!”
刘去也不瞒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