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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听着故事,喊停:“稍停一下!师父,那个,那个五通神是人?”
“是啊。”
听过鬼故事的黛玉知道什么是鬼压床:“鬼压床也是人造的?”
“是的呀~”
黛玉看向姚三郎:“三郎哥哥,真的有鬼作怪吗?或都是像师父这般装神弄鬼吓人?”
姚三郎一摊手:“那个鬼敢压我?我见过鬼,但没试过鬼压床。”]
“啊!!!疼!!”
“呜~啊,你放手~饶了我吧~”
“不要啦!不来了!受不了了!”
卓东来正在给她用‘清火止痛膏’揉脸上的红肿,把淤青肿胀揉开了,就和常人一样,若揉不开,明天要肿成猪头,可没法见人了。
听她叫的凄惨,红了脸忍不住想笑:“要不要?”
文四姐摆出一副泪光点点、娇喘微微的模样,娇滴滴的点点头:“嗯,还要。”
她也知道,要是季大爷被五通神打了一巴掌,第二天脸上肿着,那就没法说仙姑娘娘道法高妙。
非得是头天夜里被打成猪头,脸肿的不像话,第二天一看,仿佛冰消瓦解,一点伤都没有。
卓东来手下揉着,她也不叫了,刚刚叫累了,又不是真忍不得疼,只是喜欢瞧他脸红的样子,才故意那么叫着调戏他。
文四姐眯着眼睛静静的被他揉脸,心里头把‘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什么时候才能杀人’这两个问题想了一万四千遍,若是想一次拔一根头发,她现在都拔成一个郭德纲了。
卓东来心里盘算着,低低的问:“泽兰,你这几天大说大笑,放荡形骸,是心里头憋得苦吧?”
杀父仇人近在眼前,你却要忍着不能动手。你本来也是个大家闺秀,该是将军家的小姐,却沦落的坑蒙拐骗偷,乃至于盗墓都做了,真可怜。
我这两天还奇怪,她平常说黄段子一天也就说一两个调剂一下,怎么最近说个没完,想必是心中憋闷难受,无处发泄。
文四姐叹了口气:“你不让我问,我就不问,凡事都听你的指派。
可我心里,唉,你也知道,我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现在忍的难受。
可是咱们有言在先,我不想食言。”
卓东来下手更轻了一些,轻笑道:“咱们四月初五来到这儿,今日是初九,好妹妹,我许给你,月底之前管保让你拿到人头。你安心静等,咱们总得一点点零敲碎剐的吃了他,再点心。”
点心,可不是吃的,有些被剐的犯人提前给刽子手送钱求个痛快,绑到刑场上,先拿小刀当胸一刀把人捅死,这叫点心。
文四姐听了这话,也不能说什么,事情虽然是自己要做的,可这些人手都是卓哥找来,钱也是他出,那方案被他秘而不宣藏在心里,现在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只等着吧!
[以上部分,讲给黛玉的时候,总结为一句‘前路茫茫,我总是不知所措,多亏哥哥温柔体贴,百般宽慰我’。
黛玉脑补了:温柔体贴,殷勤仔细,就像三郎哥哥那样。
皇帝脑补了自己对皇后的各种温柔时刻。
姚三郎当时在场,只是微微冷笑。
文四姐很怀念听着自己叫两声都能脸红的卓东来,现在不行啦,人老了脸皮也厚了,睡了我都没脸红,哼。]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午,宋嫂子笑嘻嘻的敲门:“紫宁道爷,季大爷,二位爷快醒醒吧,隔壁黄大爷来送银子谢仙姑娘娘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不对劲~嘿嘿嘿都一起睡了好几天了!
卓东来也还没起呢,昨晚上睡得太晚了,这才睡了三四个时辰,将将的醒过来。
披衣起身在镜子前易容,又拿桌边的香橼扔过去砸文四姐:“你去开门去。”
“哎呦!”文四姐本来迷迷糊糊的醒盹呢,被一个香橼砸在胸口,砸的小兔兔有点痛。倒不是他有多用力,只是正在发育,小兔兔每天都在痛。
气哼哼的爬起来,开门一看,宋嫂子嘴上的胭脂有些乱呢,便笑:“宋嫂子,谁吃了你嘴上的胭脂,扯歪了身上的裙子,还不好好收拾一下,叫别人瞧见了,还当是我调戏你呢。”
宋嫂子知道她是女人,看她垂眼朦胧鬓发凌乱,脸上还带着红晕,往屋里看,床上两床被子乱糟糟的,美少年卓东来对镜化妆中。
就伸手拍她,调笑道:“乖乖,你夜夜抱着罐子喝蜜,还不许我偷邻家几块胶牙糖吃?”
文四姐嘿嘿一笑:“哪儿敢啊,好姐姐,您自去快活就是,胭脂若不够给人吃的,我这儿还有几盒,都又香又甜,就跟嫂子一样可爱。”
宋嫂子娇笑着拍了她一把:“好小子,好乖乖,好甜的一张嘴,嫂子嘴上的胭脂赏你吃,你吃不吃?”讲真,这么多年来打情骂俏最顺畅的,居然是个小女孩,真是悲哀!
卓东来听得她们说话说的越发不堪,正好化好妆了,也不梳头,散着头发用丝带随便一扎,穿好道袍走过了,揪着文四姐的领子把她拽进屋里,和蔼可亲的笑了:“宋嫂子,咱们走。”
出了屋,就反手关上门,把季大爷关在屋里。
文四姐自己梳头穿衣裳,补了补妆,一切都收拾好了,走到前厅:“我来迟了。呦,黄大爷!您早安。”
客人还没走,黄大爷和紫宁道爷对面而坐,看起来相谈甚欢。
黄家大少爷没站起来,只是坐着一抱拳:“季大爷,早安。”
“你来的正好。”卓东来笑道:“去把我屋里,玲花宋锦的匣子拿过来。”
文四姐打了个旋儿,足下生风的走了。
黄大爷笑着看他背影:“紫宁贤弟,这位季大爷有些风流倜傥。”
卓东来不解:“嗯?”
黄大爷挤挤眼:“听小伙伴们说,季大爷好讲笑话,能唱曲儿,却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没嫖宿过叫来这儿的歌女。紫宁兄,你给我句实话,他平常都跟什么人来往?”
卓东来听他的话听出点意思来,看他那满脸跑眉毛的表情就更明白他的意思。
心里哀叹我还是得顶着那不好的名声啊,微微一笑,露出几分得意:“他没什么朋友,也只跟我说几句话。”
黄大爷目瞪口呆,大为惋惜,默默的猜测这俩人怎么分攻受,想必是:亲嘴摸屁股,一对一□□,撅草根儿抽长短,谁长谁先干。
又仔细想了想,大为惋惜,紫宁肤白貌美,举止温柔可亲,嘴角含笑眼角含情,十分可爱。那季大爷生的健壮可爱,剑眉虎目,性如烈火,虽然矮了一些,可功夫高明,是条十足的好汉。
可恨这两个可人儿凑成一对,叫他连沾手的机会都没有。
文四姐捧着匣子回转,笑嘻嘻道:“紫宁,我的爷,这匣子你总也不让我打开瞧瞧,如今要送人了,你好歹让我瞧一眼,好不好?”
卓东来伸手接过匣子,顺手在她腕子上抹了一把:“偏不给你瞧。我有什么好东西你都瞧过,太没意思。”他瞥了一眼旁边眼光发直的黄大爷,都快绷不住脸上的微笑了:“你下去。”
文四姐沉下脸来,哼哼的往外走,听见里面卓东来说把这匣子作为回礼,她心里就呵呵的。
她知道这是什么,是个南宋官窑的听风瓶——才怪嘞!是个a货啦!
黄锦郎送来一千两白银答谢仙姑驱赶五通神的恩情,卓东来回赠了一个宋朝官窑。这一个瓶子就值一千两还多呢,算下来他完全不亏。
黄锦郎高兴得很,准备这两天再携厚礼过去,求仙姑帮自己处理鬼压床的问题。
文四姐愉快的数银子,回赠的官窑瓶是假的,可是他送来的银子是真的。
这太叫人高兴了。唯有银子和杀人能使我愉快!当然了,美食和调戏卓哥也能!
卓东来送走了黄大爷,过来看一遍财迷一遍咬牙狠笑的文四姐,觉得她蹲在地上像只小熊,真是萌萌哒,像自己偷偷拿走的小熊一样,肥嘟嘟,憨厚可爱,又凶猛满是杀机。
忍不住伸手撸她的头毛:“你知道黄大郎跟我说了什么吗?”
文四姐拿着一块银子在手里捏,捏的像个橡皮泥似得,戳戳戳,怼出来也不知是兔子还是鸭子的小东西:“哼,他感谢仙姑娘娘呗,还能有啥。”
“没有啊。”卓东来摸她的头发,心里头很不高兴,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暧昧的在她背上画圈圈,柔声道:“他问我,季大爷风流倜傥,平时喜欢和什么人交朋友?”
“啥?”文四姐一脸‘我收到了惊吓’:“他没看上你,看上我了?”
卓东来笑的更灿烂也更吓人了:“可不是嘛,他倒是个有眼力的人。”敢跟我抢人!
文四姐嗤嗤的小:“可惜我没有那家伙事儿,要不然,非得干死他不可。”
卓东来真绷不住了,脸上一黑,在她头上敲了一记:“胡说什么呢!”
文四姐冷笑一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呗,我是真想女干杀他那两个儿子,叫他活活气死,可惜不成。”□□的还敢看上我!劳资真想一筷子戳死他。
卓东来又抽她:“就算是个男人,你也不能这么乱说话!”
傻瓜,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
那个传说中的仙姑,站在姚老道身边,怯怯的看着这边打打闹闹的紫宁道爷和季大爷,低声问:“我,我这几天里什么都没干,你们要我有什么用啊?”
卓东来飘然来到她面前,冷冷道:“仙姑慎言,若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就把你送回去!”
仙姑吓得身子一抖,那娇娇怯怯的小模样真惹人怜爱,她连忙垂首:“再不敢了。”
卓东来毫不怜香惜玉,冰冷的眼光如刀,把她剐了一遍:“嗯?”
仙姑吓得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按照吩咐柔声道:“紫宁你放心,为师再也不胡说了。”
卓东来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仙姑请回去休息,或去后院赏花弹琴皆可,不要来前院。前院人来人往,肮脏的很,不是仙姑该来的地方。”
仙姑道:“我知道了。”
文四姐摸着下巴:嗯?卓哥好大的火气呀。
卓东来又对姚老道:“你老怎么样?”
练习给仙姑递纸条打小抄,练习的怎么样了?
姚老道点点头:“您擎好吧。我现在手快的能去当神偷。”
卓东来半嘲讽半认真的笑着点头:“那就好。”
然后他就拉着文四姐:“走,陪我下棋。”
“呵呵,你又要虐我。”文四姐兴致勃勃的跟他走,路上还打招呼:“多宝,你猜大爷这回能输五局还是输十局?”
多宝姑娘吃吃的笑:“季大爷,亏得你不赌钱,你若赌钱,连裤子都要输掉了。”
“不要紧。”卓东来搂着她的腰,微笑道:“我给你买裙子穿。”
文四姐娇笑的靠在他怀里:“我不要紫色的。”
“闭嘴,道爷给你买裙子,没有你挑剔的份儿。”卓东来捏了她一把,撒开手只拉着她的手,走到竹林旁边,摆开棋盘和棋子,用围棋虐了她半个小时。
“哎呦呦,你不光吃了我的大龙,都快把我吃了。”文四姐把棋子一扔,捂着心口:“好伤心呐,我认认真真走一步算一步,怎么还这么惨。咱们还是玩骰子吧~”
卓东来心情好点了:“别闹。谁家高道会玩骰子喝酒?”
“呐,卓哥,不玩了,你弹琴给我听~好不好~”
卓东来拿了一枚棋子在手里把玩:“不着急,等一会要有一个人来到门口闹事,出言不逊,你不要揍他,一个指头都不要碰他。等我出来拦住你,你就被老老实实的听话,被我扯回来。记住了吗?”
“喔。”
俩人又下了一盘棋,文四姐执黑,棋盘上只有星星点点的黑子,看着要多惨有多惨。她也知道自己穷尽心力也赢不了他,干脆摸出一包肉干来边下边吃:“咱啥时候吃早饭?”
卓东来沉默不语。
文四姐又问:“修圆呢?咋到现在都没瞧见他?”
卓东来淡淡的笑着:“我叫他去办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嘭!咔嚓!
这是扔石头砸门的声音,文四姐对这声音很熟悉,因为她经常扔石头砸别人家的门,一看自己家门被砸了,立刻拍案而起:“麻痹的谁敢惹劳资?”
嗷嗷嗷的冲出去。
卓东来刚拿了一粒肉干准备吃,很担心她到底听没听见自己说的话,会不会一巴掌把人给打死了?赶紧扔下,追过去准备拦住她。
文四姐到了大门口,听见污言秽语的咒骂声:“叫,叫你家仙姑小娘子粗来,配爹困觉!”
砰!——扔石头的声音。
“那么漂亮的小妞,就是他娘的,他娘的给人□□的!”
[给黛玉讲的时候,简单的概括为‘骂了很多不中听的话。’]
“开门!砰砰砰——”敲门敲的震天响。
旁边有人劝:“酒虫你别作死啊!他们这儿有个季大爷可凶了!”
“走走开!爹不管那个!开门!你们仙姑约劳资来的!”
季大爷在门里暴怒,声如雷霆的吼叫:“我鈤你祖宗!放开我!大爷出去一掌了结了他就得了!”
旁边多金多银娇呼道:“季大爷息怒!别又杀人!”
“是啊,季大爷您别出手,叫别人打发就是了,你一出去事儿就大了!”
“快来人呐,拦住季大爷!”
季大爷咆哮道:“滚开!”
门外的无赖:“开门!开门来!小季子!你是条汉子别藏头缩尾,出来啊,出来给爹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要没给你爹我开个洞,你就不是个有卵子的好汉!”
紫宁道爷冷声道:“不必如此,任他所为,必然会有报应!小季,跟我回屋。”
旁边有人劝:“这仙姑娘娘挺灵的,昨儿把隔壁黄老爷家的五通神都赶走了,你别闹。”
也有人骂他:“不是个东西的玩意儿,灌了两口黄汤子就满口泼粪!这厮早晚得遭天谴。”
“天谴?”无赖嗤笑道:“天谴算个屁,老子今天现在进不去,今晚上再来,定要把那小仙姑狠狠的□□一□□,左右,闪开了!”
他掏出喷水的小鸟,对着红漆大门尿了一泡。
隔壁门缝里黄老爷家的家丁看着,互相冷笑:“看哪位季大爷,平常吆五喝六好大的脾气,现在怂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可不是吗,还敢吼我们老爷,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昨晚都被人打成猪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