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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影蹬蹬蹬地跑到秦香岩身边,一眼就瞧见了他手里的酒坛子,这可不就是她从池家偷偷带进来的女儿红吗,她还给埋树下了!
再跑到她院里的桃花树下一看,果然是只剩下了一个大坑,气得池影想直接拍死这酒鬼然后谋朝篡位。
她再次走回秦香岩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伏倒桌上,池影黑着脸,手一挥:“抬进去。”
“好了,你退下吧。”青崖转身合上门走出去,而秦香岩只穿了里衣睡在榻上,池影皱着眉给他盖上被褥,犹豫片刻,又从衣橱里取出条被褥也躺了上去。反正这床够大,小时候睡了睡过了,摸也摸过了,现在担心个什么劲儿。
蝉鸣和着浅浅的呼吸声更催起疲惫之感。池影早已昏沉睡去,朦胧中闻到淡淡的香气,使人心神宁静。
安然而眠,一夜无梦。
待醒来之时,天早已大亮,池影骇得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岷月听到里间的动静,端着热水走进来。
“你怎不叫我?都什么时辰了?”岷月笑道:“小主不用急。皇上让常宁给皇后告了假,小主今儿不必去。”池影撇撇嘴,很好,新晋的宠妃就应该这样恃宠而骄,不然怎么让别人知道她得宠呢!
柔茗领着个宫女到池影跟前,道:“娴妃娘娘送了个宫女来,说她梳头手艺不错。”小宫女上前请安:“奴婢尚衣给小主请安,小主万福。”池影只点点头,把妆台上的木梳递给她。
尚衣接过,一边梳理一边问道:“小主想梳个什么髻?”池影从铜镜中看到她,圆润的脸颊略有稚气,眼神中充满惊慌无措。池影莞尔一笑,握住尚衣正在替自己梳头的手:“今年多大了?”
尚书慌乱跪到地上:“奴婢、奴婢今年十五了。”这孩子胆子可真小,不过问了句,便吓成这样。柔茗笑着把她拉起来,池影吩咐道:“不必怕,只随意绾个轻便的就是,左右今儿是不用见客的。”说罢便在匣子里寻她的木簪,可每一层都没有。
“咦?我木簪放哪儿了?”岷月和柔茗闻言,都赶紧上前帮她翻找,也皆未找到。池影想许是昨夜掉在榻上,掀开被子去瞧。一眼便看见铺在榻上的白绢,一抹刺目的血红乍然使人心惊。池影愣了片刻,方转过身问岷月:“昨夜敬事房是记了档?”岷月点点头。池影深吸一口气,把它拎起来递给岷月。她看清自己接下的东西,颊上蓦然羞得绯红。柔茗镇定的上前拿过,谨慎地叠好放到漆盘里。
池影从枕边拿起木簪,发现一旁还放着个月白色的香袋,淡香怡人,袋角绣着个不大的“岩”字。背后还有一簇牡丹图样,皆是压金彩绣的绣法,针角细腻,面料柔软。
昨晚秦香岩身上的味道大约就是这个香袋了。里面一定是放了药香,所以能抑住她的梦魇。
池影没在意,随手系到腰上,往皇后那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