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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的一切,安素突然上前一步,直接将女子打晕过去,对上邱郑文愤恨的眼神,慢慢地开口,“她心智已失,只会沉湎其中无法自拔,还是我多此一举了?”
邱郑文小心地将姚玲抱到床上,帮她盖上被子,才低声道谢,“谢谢你!”
不置可否,安素突然问道,“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邱郑文先前所说的糊涂已经是十分客气了,真要说,这姚玲已经是个疯子了。
“我不知道!”邱郑文坐在沙发上,将脸埋在手掌之中,“一夜之间,她就突然变成了这样,我不知道原因也救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藏在这里。”
“二十年前,我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政府官员,有一日走在路上,她突然倒在了我的面前,是我将她送到医院的。”
“她清醒后,完全忘了自己是谁。我可怜她一个女子无处可去,就收留了她。后来在慢慢地相处之中,我发现她整天都疑神疑鬼,像是在躲避什么,好像谁要伤害她一样。”
“就在我们准备结婚的前一晚,她突然恢复了记忆,告诉我她叫姚玲。她只说自己在被人追杀,但对方是谁,她却怎么也不肯说。她怕连累我,所以准备离开,是我一直哀求才让她留了下来。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将她留下,是不是她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这些事情埋在邱郑文心中已经很多了,今天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全都说了出来。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说这些,但他却管不住自己的嘴,或许是压抑的太久,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姚玉是怎么回事?”如果安素没有记错的,邱涵韵和姚玉可是十分熟悉。
邱郑文抬头,眼底有着深刻地悲伤,“韵儿一直都想将害她母亲的人找出来,却毫无头绪。直到十二年前,姚玉突然出现在韵儿的面前,说她可以帮韵儿找出凶手,条件是,韵儿必须听她的话。”
“这件事我一开始就不同意的。”邱郑文看向昏睡的姚玲,“那个姚玉眼神毒辣,绝不是良善之辈,而且我也不希望韵儿冒险。可是我根本就阻止不了,韵儿太过固执,执念太强,一心想要找出凶手。我知道,她以为找出凶手,她母亲就能恢复正常,可是···”
当年,邱郑文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女儿后,曾经去过一趟安家,想要让女儿嫁入安家,这样或许姚玲会顾忌安家,而不会再跟女儿扯上关系。可惜,天不遂人愿,安老将军一口就拒绝了邱郑文的提亲。
邱郑文看着安静聆听的安素,“安素,我知道这些年韵儿做过太多错事,甚至,甚至对你下过毒手。但这些都是那个姚玉吩咐的,我知道,韵儿根本就不想的,她只是被蒙蔽了双眼···”
“那又如何。”安素淡淡的开口,“最后决定的是她自己,做出的事总要负责的,这邱先生应该最清楚。”
“···”邱郑文都明白,如果换位思考,他也不会放过对方,可是,可是那个人是她的女儿啊,是他最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女儿,他已经保护不了心爱的人,难道连女儿也要失去吗?
“安素,算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韵儿好不好?”邱郑文已经毫无办法了,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安素的身上,“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我求求你···”
“爸爸?安素?”
突然一个疑惑的声音传来,邱郑文立刻转头看去,果然看到小女儿满脸惊讶地站在不远处,“珊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今天不是和朋友出去了吗?”
“我,我东西落在家里,所以回来取。”邱涵珊慢慢走进,“正巧从房间里看到小木屋的门开着,所以一时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爸爸,安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她是谁?”指着躺在床上的姚玲,邱涵珊满肚子的疑惑。
邱郑文脚步一动,挡住小女儿的视线,皱眉说道:“珊珊,你先上去,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邱涵珊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难怪这些年你和姐姐一直都不让我靠近这里,就是不想让我看到这个人是不是?爸爸,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而且,我总觉得她看起来好熟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
“珊珊!”邱郑文加重语气,“我说了,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
“我···”邱涵珊刚想说什么,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眼熟,她跟姐姐长得好像!爸爸,你跟姐姐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邱郑文见小女儿一直追问,不得不拉着她直接离开,“你跟我出来!”
三人回到地面上,邱涵珊满脑子都是那张女人的脸,越想越像,跟姐姐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再次将小木屋的门锁好,邱郑文看向小女儿,“珊珊,忘记你刚才所看到的一切,现在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去。”
“为什么?”邱涵珊立刻不满的嚷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她跟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爸爸,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够了!”邱郑文怒吼,“你给我回房间去,立刻,马上!”他和涵韵一直都瞒着小女儿,就是不希望将她卷进这些事情中来,他希望小女儿能简单快乐的长大。最重要的是,涵韵和涵珊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这件事情,让他如何开的了口?
邱涵珊从来没有被父亲这样吼过,一时间满腹委屈,跺跺脚,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小女儿消失的背影,邱郑文深感无力,不过现在不是他感到沮丧的时候,看向安素,他再次恳求,“安素,我为韵儿所作的一切向你道歉,你要打要罚,要杀要剐,我绝对没有二话。只是求求你,救救韵儿,她还年轻,不应该死在阴谋之中。”
“你就这么确信,我能救得了她?”安素对这一点,倒是真的十分好奇。按理说自己刚回到京都,不要说邱郑文,就是邱涵韵,昨天也是第一次正面接触,为什么他们就这么肯定,自己能救得了她?
“姚玉死了吗?”邱郑文突然开口问道。
安素挑眉,没有回答。
“我想应该死了吧。”邱郑文也没想要安素的答案,“安素,你当年的离开,不是单纯地出国留学吧?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前段时间,韩家婚宴的事情,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了,能扒出韩家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单单靠安家是做不到的。”
“安素,十二年前,你只身找上我,我就知道你不会是一个简单地人物。虽然最终,我没有站在安家的身后,但你相信我,这些年我重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安家的事情。就连韵儿,也只是将势力发展在京都之外,如果非要说的话,昨夜对付你,是唯一一件。”
“于家和你是什么关系?”安素突然提出一个问题。
邱郑文早有心理准备,会被问及这件事,虽然他一直都不想提及这件事,“···我父亲姓于,不过因为不顾阻拦娶了一个,一个舞女,而被赶出了于家,我是跟的母姓。这些年,于家看我还有点出息,所以一直想要拉拢我回去。家中的事情,我从来也没有隐瞒韵儿,所以在姚玉出现后,她也和于家走近了。韵儿的丈夫,就是于家合作对象的儿子。为了取信于家,她听从安排,嫁了过去。”邱郑文有点难以启齿,女儿一生的幸福可谓是被毁了,但他却阻止不了半分。
安素半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任的市长是韩兆国的人。”邱郑文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的看着安素,“我虽然已经退休多年,但跟市长身边的人有点交情,或许能帮得上你们。”安家和韩家已经撕破了脸,接下来就是正面开战,所以安家现在应该急需某些突破口。
当初邱郑文早早的退休下来,就是为了邱涵韵。
安素的目光落在邱郑文的身上,看似毫无压力,却让邱郑文忍不住想要避开。就在邱郑文即将撑不住的时候,安素转身离开,留下一句,“我会让人过来。”
邱郑文先是一愣,随即满脸的惊喜,对着安素的背影,大声喊道,“谢谢你,安素!真的非常感谢!”有救了,韵儿有救了。
回去的路上,原本闭着双眼的安素,突然开口说道:“让钺莲去一趟,只要保证邱涵韵能开口说话就行。”自己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她。
“我明白了。”斧青立刻勾起笑容,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