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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名的许仁兴从他带过来的工具箱里面拿出自制的手套戴好,还有口罩也戴上。让冯三笑几个帮忙把老母猪身上的砖块都小心的搬下来,他才上前查看。
程文斌早就想看许仁兴到底是如何验尸的,这会儿看到他拿出了他没有见过的戴在手上的东西还有口上的,更加想知道了。
可是他有个不为人知的毛病,就是晕血。
当然不是那种见血就晕倒的,而是会变得头晕,胸闷透不过气来。
加上刚刚看到那只老母猪被砸死的惨状,程文斌更加不愿意看到它了,只能眼神飘忽的看几眼。
其实被叫来验尸是自己本身的职能,许仁兴无话可说,可是要给一只明显是压死的老母猪验尸,许仁兴倒是觉得索然无味了。
当初学法医学的时候,面对猪的时候可多了,毕竟人体和猪在结构上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相似点。所以看到猪的尸体,他完全没有半点兴奋之感。
李家大叔这会儿扯着王家阿叔的衣襟凶狠的道,“大人,这完全不用验尸都能知道是王有德做的。这墙是他家的,他之前也说过要弄死我家的母猪,他还叫甚么王有德,明明就是王缺德。”。
本来觉得自家的围墙压死对方家里的老母猪心里觉得不自在的王有德听到李胜贫如此污蔑的语言,气得浑身哆嗦。
“好你个李胜贫,就算是我家的围墙压死了你家的老母猪,我赔钱就是了,可是你却诋毁我的姓名。我王有德跟你做邻居十几年真的是白做了,现在不过是头老母猪而已,难道就抵得过我们之间的交情?”。
李胜贫一脸狰狞的冲王有德大吼,“这头老母猪我本来是打算在生了崽子之后卖了好给我阿娘买药治眼睛的,现在死了,你说还能卖出个好价钱吗?”
“再说你说赔,呸,在县长来之前你怎么不说赔,怎么百般抵赖说不是你家的围墙压死的,还怪是我家的老母猪把你家的围墙给拱倒塌了,还让我给你赔钱好重新把墙给砌好了……”。
王有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然后很快又淡定的道,“如果是你家的老母猪把我家的围墙给拱倒了,那的确要赔钱啊,这我又没有说错。可是你用得着报官吗?官字两个口,衙门有钱没钱莫进去……”。
“咳咳……”
许倩娘连忙用力的咳了两声,这话不是当众打人脸吗?没看见咱们的县长都正站在一边看着吗?
这会儿王有德和李胜贫才想起这还有其他人呢。
李胜贫道,“我不想跟你浪费唾沫,等会阴阳先生验出来了你就知道结果了。”。
王有德有点心虚,毕竟明眼人可能都能看出是自家的墙砖压着对方的猪,而且那猪死得极其惨烈。可是自家的围墙做了还不到三年,不应该如此倒塌的。
一想到这里,王有德又觉得自己是占了上风的,理直气壮的冲李胜贫哼了一句,“谁是谁非还不知呢!”。
……
许仁兴一时间还没有验出结果来,周围的围观的人倒是议论纷纷的,不过大多数的人都认为这应该是王有德家的围墙把李胜贫家里的老母猪给压死了。
这年头这样的一头老母猪可真的是值不少钱的呢!好些人家就算是养一头肉猪也得养个两三年,毕竟现在得人先吃饱再说。
至于猪,多是给喂些淘米水加些野草之类的了。
不过也有做瓦匠活的眼尖的看出那道围墙还算是比较新的,所做的材料也是比较实在的,不应该如此容易倒塌的。
当然也不排除是老母猪拱倒的,毕竟生育期的老母猪劲头力气可不小。
听得程文斌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有点晕昏昏的了,挥挥手对林怀志说,“林捕头你去查看那道围墙,看看是猪弄倒的,还是自然倒的。”。
周围的人听见了都把眼睛紧紧的盯住林怀志和冯三笑他们的动作,尤其是王有德和李胜贫两家人,他们也想知道结果,这将是影响案件倾向的至关重要的因素。
在林怀志他们检查围墙的时候,许仁兴过来汇报他初步验证的结果。
“这老母猪的肉色已经开始微黄了,四蹄散开,口腔、鼻孔、耳道里面都出现内出血的症状,而且血液是黑色的,这明显是被重物碾压过的。”。
李胜贫跳了出来,脸部扭曲的对程文斌道,“大人,阴阳郎君已经验出来了,这就是王缺德家的围墙把我家的老母猪给压死的。就应该把他抓起来关进牢子里,让他吃牢饭,最好让他也试试被围墙压死的感觉……”。
李胜贫这话一出来,周围的人都哗然了,“这不是要了王有德的命吗?虽然老母猪是很贵,可是陪给他就是了,用得着一命换一命吗?”。
程文斌这时也觉得李胜贫有点不正常了,在他的观念了,这猪不就是用来吃的吗?就是案板上的一道肉菜。在洛阳好些世家都是不吃猪肉的,觉得腥臭无比。
因为猪长得实在不讨人喜欢,加上听说还会吃粪便,这对于洛阳那些世家之人来说,吃它们是粗俗无比的事。现在居然有人认为因为死了一头猪要拿命来抵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