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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过生日的时候才从我这边回去,还是我求着他回去,他说他不回去过什么生日,他要留在我这边我给他过。
这话说来好听,办起来可不容易。
雷家是什么地方,外公的生日怎么躲到我这里来过?
外公回去前我千叮咛万嘱咐的别给我打电话,也别整天笑口常开,回去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别舍不得找雷云的麻烦,别舍不得看雷云不顺眼。
以前我总是担心外公找雷云的麻烦,担心外公看雷云不顺眼,这次我却竭力的想要外公保持最原始的态度,就是怕给雷云察觉什么。
走之前我和和外公说一定要把身上的安眠药都藏好,免得给人发现麻烦,其实我是想要外公把安眠药放在我这里,但他说他好不容易有瓶安眠药。万一用到他没有他上哪找去,出去买一群人跟着,不出去买他灌水能灌晕人么?大竹那几个小子也不能陪着他回去,我这是在为难他,在卸他的左膀右臂。
给外公一说我成了大逆不道的人了,说的我都拿他没什么办法了。
外公不给我也没要,司机师傅体魄好,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情,我也就没有坚持,哪想我处处精心,处处顾全,可结果还是出了问题。
雷云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里做晚饭,东方出去买点东西还没回来。
门开了,我朝着厨房的门口看了一眼,以为是东方回来了,开口问他:“回回来了?”
门口的人没换鞋,也没有答应我,只是隐约的听见脚步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关了瓦斯放下炒菜的铲子擦着手去了外面,结果一到了外面就愣住了。
进门的人穿着灰色的大衣,戴着同色系的手套,白色的衬衫在领口露着,浅灰色的绒线衣穿在衬衫的外面。
冷若冰霜的面孔,平淡的目光,迎上我吃惊的眼眸雷云迈开步直接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先是在我的身上看了一眼,手套从手上抽离,抬起微凉的手在我脸上轻轻的磨挲,有意无意的眨了一下平淡的眸子。
我朝着身后退了一步,很在意的和雷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看得出来他不是想要轻薄我,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行。
雷云还来不及说话,我身上的手机就响了,低头我看着手机,是东方的电话。
“你,怎么,怎么还,还不回来?”接起电话忙着问东方,他出去都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这么慢?
“弄个鱼头回去,我在饭店等会。”东方又去给我买鱼头了,他不回来我就想是不是又去买鱼头了。
“家里,家里……”
我想和东方说家里来了人,要他快点回来,雷云却伸手按在了我放在耳边的手机上,让我没办法继续告诉东方什么,让我只能抬头看他。
雷云一直看着我,不说话也不做任何的举动,似乎是不愿意让东方知道他来了。
犹豫再三我把雷云的手拿开了,还是说:“雷云,雷云…”
“我这就回去。”东方的电话随后挂掉了,我抬头看着雷云,慢慢的收起了手机。
雷云只是看着我,并没有表现出他不高兴我违背了他的意思,而我也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
他来了,我有点担心,要东方回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至于他这个不速之客的情绪,可以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
‘你怎么来了?’收起电话我问他,心里明知道是外公穿帮了,但还是不得不问他点什么,也显得我这个做贼的不那么心虚。
“我想出去走走,陪我出去走走。”雷云完全不理会我说什么,抬头看了看我和东方的房子,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要求,
我看了看,有些担心,我不想和他出去,可东方在饭店,就算是急着赶回来也要半个小时,远水解不了近火,我要是执意不和他出去,会不会惹了他不高兴做出点什么事情很难说。
‘我还要做晚饭,要不你在这里吃晚饭,很快就能好。’我想尽量拖延时间,只是可惜面对雷云这种人,拖延也毫无用处,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我不想逼你,我在外面等你两分钟。”转身雷云走了出去,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房子里,看着关上的门,和地上留下的一串脚印,我又打了东方的电话,电话却无人接听,犹豫再三我才去了外面,出去之前给东方发了一条短信。
出门不远我就看见了正等着我出来,背朝着我这边门口的雷云。
天黑了,万家灯火开始陆续点亮,星星点点的照亮了周围漆黑的世界,也同时照亮了我和雷云的身影。
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雷云转身看向了我,眼神一直在我的身上没离开过,像是在等着我走过去。
迈开步我去了雷云面前,停下了把手插在了东方的衣服口袋里,雷云低头一寸寸的在我身上看着,看了一会才转身朝着路的一边走。
这条路是通往经济大学最近的一条路,大竹人看着大咧咧的,但做事很细心周到,特意给我和东方找了个离大学近的,走路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开车就更快了。
路的两旁有些苍天大树,学校是老房子旧址,所以这边看着古朴了一些。
天渐渐黑了,树下没有路灯,能借助了只有不远处的万家灯火,这也让我和雷云脚下的路显得崎岖不平了一些。
平时都是坐惯了车子,走惯了平坦大路的人,冷不丁的走起夜路,多少会有些不习惯,迈着步总感觉路上有些坑坑洼洼,影响了迈步的节奏。
走走停停的,雷云一句话没说过,而我透过黑夜说出去的话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雷云一听不见,二看不见,说了也是白说,我更没什么想要和他说的,他来了我不欢迎,他走了我也不必挽留。
他说他不想逼我,但他和把我绑架也没什么区别,几个月不见,以为雷云多少会有些变化,没想到他还是老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孤傲的只有他自己,吝啬的从不把他人放在眼里。
东方的电话没人接我很多担心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来不及接我的电话,想起这些我很后悔刚刚告诉了东方雷云来了的事情,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办?
这一路我的心思百转千回,却都在东方身上,雷云什时候停下脚步我都不清楚,他停下我还走着,走出去了十几步之远。
莫名的转过脸去看雷云,才发现他早已不在我身边了,才知道转身朝着来时路去看,看见的便是黑影下隐隐约约的那道影子。
雷云站在那里,即便是天很黑,我也感受得到他正看着我的目光,但他却没有朝着我继续走,而是站在原地一步不迈站着。
我回头看看周围陷入漆黑的世界,想着他不走我就该回去了,迈步朝着他走了过去,而他就站在原地一直等着我过去。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他在下一个决心,下一个谁先走过去的决心,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在等我,等着我走过去,他好下等着我的决心。
要是那时候知道,我绝不会迈步走过去,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至于后不后悔也早就无从说起了。
我的一个不经意,埋没了他一一辈子的情,而这段注定了天涯漂泊的情,到头来竟成了我无力承担的刻骨铭心。
雷云看着我走到他的面前,转身便朝着回去的路走,我这才跟着他回去,可回去东方也没回来,我开始担心了,在门口左右张望着东方的车子,急着一遍遍给东方打电话,最后电话都打到了大竹那里。
大竹正和女朋友在一起,可听我说东方一直联系不上,一直没回来马上告诉我没事,联系了人出门去找,还说他马上过来接我。
“小心,你小小心心一点。”我已经联系不上东方了,我害怕在联系不上大竹他们。
“没事,姐,别担心,我这就过去接你。”大竹挂了电话没多久就来了,雷云一直陪着我站在门外,他一直看我,我也没时间理他,一心牵挂着东方怎么还不回来。
大竹没多久开着车子就过来了,一见面看见了雷云,以前大竹就见过雷云,以为雷云是我表哥,一见面点了下头才朝着我问起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没多说别的,只是说我说家里来人了,要东方早点回来,之后就联系不上东方了。
“知道是在那里失去的联系吗?”大竹一上车就朝着我问,我坐在车子副驾驶上,雷云站在车子外面,我并没打算要他上车,而他也没又上车的意思。
大竹启动了车子,我马上说:“国都国都酒店…”
大竹对这附近得到街道酒店都了解,听我说开始打电话车去,叫人在国都酒店附近找人,电话挂掉把我也带去了哪里。
下车我就听见有人说刚刚这附近出了车祸,一听我的心就悬了起来,脸色瞬间白了,大竹一看我的反应,马上安抚我:“姐,不一定是东方,别担心,我叫人问问。”
大竹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脸上一抹凝重闪过,说是叫人去找,却亲自去问,结果问来的消息和东方及其吻合,不论是年龄还是车子,都是东方本人没错。
我站在一旁有点傻了,手有些发抖,大竹看我马上把我搂了过去,抱着我的肩膀把我弄上了车,一路上一直和我说东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什么事,但他的脸色却很苍白,到最后安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下车我和大竹跑进了医院,大竹的人也很快就到了,医院门口给人度的水泄不通,一点交通秩序都没有了,我急的心急如焚,却就是进不去,大竹的脸色极冷,叫人把医院门口的人都弄去别处,拉着我进了医院里面。
我进门腿脚都有些发软了,但还是给大竹拉着去了急救病房,到了门口看到坐在门口的东方父亲,一下就不会走了,身体忽悠的一下就没了力气,整个人朝着后面倒了过去,大竹一回头将我搀住了。
“姐,没事,你放心,东方的命硬,算命的都说他是命硬。”大竹的安抚我根本听不进去,可我相信东方不会有事,起身跟着大竹去了东方爸的跟前。
“正伯。”到了跟前大竹先和东方父亲打了招呼,抬头东方父亲看了我和大竹一眼,示意我们去坐下。
大竹看了看也没问怎么样了就拉着我去坐下,可我坐不住,一坐下我又起来了,只不过起来了又坐下了,我双脚没力气,站不稳了。
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时间越长手术就越是麻烦,伤者的伤也就越严重,这一点连个小孩子都清楚,我怎么会不清楚?
走廊里沉积着死气沉沉的气氛,大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买了水回来,把手里的水给了我,可我喝不下去,别说是喝水,就是要我伸手去拿我都没力气。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起身我跑了过去,焦急的等待着东方从里面安然无恙的出来,大竹也起身跟了过来,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东方父亲也站起身走了过来。
医生推开门,东方被人从手术里推了出来,我来不及去问医生什么,看到了东方马上把手伸了过去,双眼却被东方头上严严实实的白色纱布吓得六神无主了。
整个脸上能看见的只有一双眼睛,鼻孔,和嘴,其他的地方都包裹着,身上倒是还好,就是他的头……
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落着,低声我叫着东方:“东方…东……”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东方父亲很淡定的问,一旁的大竹原本在跟着我看东方,听见东方父亲问起身看了过去。
“病人的手术很成功,度过今晚不受感染,就没事了,你们家属留下好好照顾他。”医生当时说的很清楚,只要度过了那晚东方就会没事了,可过了那晚东方却不记得我了。
苦苦的等了一夜,一早东方终于清醒了,可他睁开眼却不认识我了。
“醒了,正伯,东方醒了。”东方一醒大竹就跑来告诉我们,我和东方父亲起身朝着监护病房里看着,看到的却是茫然的一双眼睛。
看到东方醒了我喜极而泣,抬起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哭了,东方躺在病床上,转过脸目光看着我们,最后把那双深情褪色的眼睛落在了我这个早已哭成泪人的身上,似是在想着什么毫无反应。
大竹觉得有些不对劲,忙着去叫了医生,我们才有机会跟着进去监护病房看东方,可看来的结果却是东方失忆了。
“什什么?”我的脑海嗡的一声,瞬间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等我再度醒来人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而且是没有东方的病房。
睁开眼我看着病房的周围,病房里空无一人,我的手上还埋着防滚针的针头,白色的营养物正源源不断的从输液瓶里打到我的血液里,无暇顾及其他,起身我拔了手上的针头,一边按着一边下了床,忙着跑出去去找东方。
出了病房不远就看见了大竹的影子,大竹买东西刚回来,一见面就忙着朝着我跑了过来,吓得脸都白了,伸手便过来扶着我,好像我是多矜贵,他要是不扶我一把,我就随时都有可能倒在地上起不来的样子。
“姐,你小心掉,你可别和我开这种玩笑,回头我交代不起。”大竹说的我都糊涂了,看着他没什么反应,但也听得出这话有点不对劲。
“姐…”大竹扶着我低了低头,有些犹豫。
我皱了皱眉,不明白大竹怎么了,一下就想到了东方,忽地抓住了大竹的手问他:“东方,东方,怎怎么……”
“不是,不是东方,东方一点事没有,好得很,一会我带你去看他。”
“那是,是…”
“姐,你怀孕了!”大竹的话让我整个人都失去了反应,静静的,默默的,整个人都从未有过的安静,从未有过的沉默。
“你说……”我回神目光专注在大竹的脸上,口痴不轻,声音干涩……
“医生说一个月了,还说要你小心一点,你有流产的迹象,你最好别到处乱跑,免得出什么意外。”
……
我怀孕了!
我眨动着双眼,默默的看向别处,忽地笑了出来。
“姐,姐……”
我吓到了大竹,大竹一直拉着我晃动,我很久才反应过来,朝着他看着问:‘东方怎么样了?’
大竹先是一愣,随后跟我说:“还在监护病房里,下午转出来,头上部分的纱布拆掉了,他坚持不带,一点不配合。”
‘他记得你么?’我朝着大竹问,脸上虽然是很平静,心里却很难过,有些事经历一次就够了,这辈子我都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就算是缘分到了尽头,也别用这种方式来断送我们的情,我早就怕了,再经不起这些了。
大竹无奈的摇了摇头,告诉我:“他连正伯和你都不记得了,还能记得我?”
一声叹息,大竹满脸的无奈,也要我想到了无情。
当年的李航远落水之后只是把我给忘记了,我都觉得李航远很无情,想不到他更无情,什么都忘记了。
‘大竹,你陪我去看下医生,我想去听听医生怎么说。’怀孕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前一个是我没福气,这一个不关我一个人,我不想在出岔子了。
“不去看看东方再去?”大竹问我,我摇了摇头,不把定心丸吃了我不敢去见东方,现在他的样子让我担心,我不能用他孩子的性命开这种玩笑,害了他已经是我最大的罪过了,不能再害他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