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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提灯引路人举高手中的玻璃油灯,黄色的光团在画中闪烁了一下。
【你是怎么办到的?】引路人迟疑道。
“我不想解释细节。”占星者弗恩轻描淡写的说。
【你把我的画像从学生宿舍塔偷搬到这里,还不让我知道原因?】
一阵疾风吹过,挂在树梢上的积雪掉在肖像画的画框上。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何必追问曾经。”站在弯角鼾兽背上的弗恩有些不耐烦。“废话少说,我有要事转达。”
引路人把手中的灯盏挂回手杖。
“德姆斯特朗的老大是谁?把能够做决定的人找来!”
【什么意思?】
“现在解释不清楚,我看到了些东西,似乎不是好的预兆。”
【……你暗示我德姆斯特朗或许将迎来无法预见的危险,希望我们做好准备?】
“我预见的东西是不是危险尚无法定论。”
引路人沉默不语。
弗恩慢条斯理地拿出酒瓶往嘴里灌,在如此寒冷的气候下,她养成了不时喝几口烈酒驱寒的习惯。喳喳兽被馋得在弯角鼾兽脚边蹿下跳,弗恩视而不见。
“行还是不行,回个话,我没空在这里瞎耽误功夫。”弗恩非常鄙视引路人的瞻前顾后。
【我明白了,】引路人选择信她一次。【我们怎么联系?】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弗恩吐槽。“把你的肖像画留在我身边,还怕找不到我?”
引路人离开前再三嘱咐,【我的画像很珍贵,千万小心保管。】
弗恩冷哼道,“婆婆妈妈的男人。”
突如其来的会面持续时间非常短,结束的过程像它发生时一样突兀。一小时以后,校长办公室响起刻意的咳嗽声。
伊戈尔.卡卡洛夫趴在书桌上,苦思下一季度的出行计划——正在南欧举行的魔法学校魁地奇队巡回赛逐渐接近尾声,他应该选个恰当的出现时机,毕竟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关注过青少年魁地奇比赛——咳嗽声乍然响起,沉思中的卡卡洛夫回过神来。他立刻意识到声音从哪里发出,连忙推开椅子站起来。卡卡洛夫一挥手,悬挂在墙壁前的校徽幔帐被掀开,露出一幅半身画像。
画中人是卡卡洛夫的前任裴迪南校长。
恭恭敬敬站得笔直的卡卡洛夫吃惊地说:“教授?!”
这个月不是裴迪南轮值。
【很抱歉打扰你了,伊戈尔。】裴迪南笑容温和。
“请别那么说,”而后卡卡洛夫小心的问,“您有什么事?”
【我刚才见了马人部落的占星者,占星者说了些事,关于德姆斯特朗的。】
“您确定这个话题和我说合适?我是卡卡洛夫,教授。”
【我不和你说还能和谁说?】
“……我以为您更信任卡捷宁教授。”
【我确实更信任他,我不否认,这和德姆斯特朗无关,我了解他的为人,所以我选择相信他,当初聘请他担任学校的名誉校长同样出于这种考虑。】裴迪南话锋一转。【但是伊戈尔,你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难道这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以为……”卡卡洛夫尴尬的嘀咕起来。
【你以为校长们不把你放在眼里,你以为校长们并不认同你。】
卡卡洛夫闭上嘴巴。
【也许你猜的没错,我不敢保证所有的校长与我想法一致,但那些和我没关系,下届校长任命由在任的校长提名,他们不同意只能怪他们死得比我早,我选择你作为我的继任者,这才是我关心的结果。我不是厨师,不需要顾及所有人的感受……也许他们会在我耳朵边上唠叨个把月,但是我不在乎,反正我已经死了。】
卡卡洛夫内心五味杂陈,这是裴迪南去世以来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及当年仓促的校长任免。卡卡洛夫始终认为裴迪南在别无选择的前提下才提了他的名字,卡卡洛夫甚至想过也许是他坚持不懈的溜须拍马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然无论怎么考虑,校长这个职务都不会掉到他头上。曾经有一度他异常低迷,以为他将带着“叛徒”、“食死徒”、 “阿兹卡班的预留犯”等头衔度过一生,然而事实是他成为了受人尊敬的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校长。
梅林的奇迹!
【伊戈尔,请你说点什么,什么都好,别闷声不吭,死人的世界已经够沉闷了,你到底准备害羞到什么时候?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不好当,所以对我别太感激涕零,我会难为情的。】
卡卡洛夫:“……”
【别傻看着我!】
卡卡洛夫被吼得缩了下脖子,赶紧开口,“您需要我做什么?”
【我打算带你去一个地方,告诉你你不曾知道的小秘密。】裴迪南自认为很幽默。
卡卡洛夫却不这么看,“您确定是我?卡捷宁教授在学校……”
【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话,如果再让我听到类似的废话,明天你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出德姆斯特朗!】
卡卡洛夫泪流满面。
二、
[……这不对,肯定有问题,留里克答应了出难题,你们为什么还能进来,你们肯定动用了某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居然敢厚颜无耻地站在我面前让我出题?我不答应,我决不答应,这是不对的,不能姑息……]
“我有没有提醒过你,这面镜子很聒噪?”海姆达尔面不改色的直视前方。
“讲过,我以为和普通魔法镜子一样吵,没想到……”威克多意味深长地闭上嘴。
“没想到它不仅精神好,嗓门还特别大。”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情绪也比较激动。”
海姆达尔忽然变得兴致勃勃,“你说镜子的情绪达到临界点后会不会裂开?”
“裂开?”
“不是有种说法叫‘气炸’么,它会不会气炸?”室长一脸期待地眨巴眼睛。
威克多忍俊不禁。
此时此刻,夫夫二人已来到第二间先贤室内,作为此间主人的二贤者安德留斯.德古迪埃内依然衣冠笔挺,依然沉默寡言。那面据说为二贤者的分裂人格的魔法镜子仍是那么的精神奕奕。不过这回它没有自言自语或者旁若无人的大展歌喉,它用尖叫欢迎他们,对于他们顺利通过第一关表现出了极大的震惊。
“少罗嗦,提问吧。”海姆达尔打断镜子的喋喋不休。
上回独身一人的缩手缩脚、战战兢兢历历在目,这回有了老爷的加入底气足了不少,上回他哪敢这么直截了当。
[没礼貌的小子!]镜子认为自己受到了冒犯,怒气冲冲地咆哮。
“我们之所以站在这里,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顺利闯过了第一关。你可以质疑我们,但不能质疑留里克.博戈柳布斯基。”海姆达尔说。
说到礼貌,也不知道是哪个一见面就尖叫……室长到底没敢明着吐槽,怕考官恼羞成怒故意刁难人。
【出题。】另一个人格掷地有声,镜子讪讪住了嘴。
看来主人格是肖像画里的这一位,海姆达尔表示很欣慰。
[告诉我留里克出的题。]镜子像上回一样要求透露前一关的考题。
“你是不是打算通过前一关来决定难度?”海姆达尔认为这非常不公平。“我要求我自己抽题。”
镜子鄙视道,[别说那种低估我们智商的话,这里是贤者室,不是初级巫师资格考试的考场,即使我出难题也是应该的,答不上来只能怪你学艺不精。]
海姆达尔被堵得哑口无言。
镜子得意洋洋地放声大笑,海姆达尔咬着后槽牙提醒自己忍耐。
“请出题。”威克多握了握海姆达尔的手。
镜子轻蔑地一哼,题目在镜面上浮现出来。
不出所料,数字占卜。
海姆达尔捏捏威克多的手,威克多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你没有选修过数字占卜,我来试试吧。”海姆达尔说话的情绪并不高。
老爷不动声色地点头,没修过?肿么可能!
海姆达尔表情纠结地连看好几遍题目,“怎么又是这种题,我看你的程度也不怎么样。”
[别想糊弄我。]镜子冷笑,表示它不吃这一套。
海姆达尔迟疑道,“就是这题了?”
[没错,就这题了。]
“不改了?”
[少啰嗦,我是考官。]
“我来答题。”
[请。]
海姆达尔从镜子前方的书桌旁的长筒内抽出一幅地图,并把它摊开,他低头仔细观看地图上的文字,不放过每一个细小的地名。他抽出魔杖,一只银色的回形针在咒语的作用下展开一截,并钉在地图的某一点上,成为题目中所述的起始点。
随着海姆达尔的魔杖的挥动,空中漂浮着黑色的字,并在他的指挥下排列成行,乍看上去仿佛解着一道数学题,但数字与数字中间夹杂的并非数学符号,而是令人费解的字符。
地图上的回形针逐渐变多,密密麻麻覆盖一片区域,其他地方零星散落着几个。
威克多知道,那些零星散落下来的大多是已经遭到了舍弃,也就是计算错误的走向。
海姆达尔停了下来,退后看着那一大面数字和符号,陷入了沉思。
镜子以为他在逞强,一阵又一阵尖锐刺耳的尖啸在耳边炸响,最后被老爷的冷眼盯得心惊胆战地保持沉默。
覆盖回形针的区域开始收缩,一枚又一枚的回形针被咒语拔起,落回地图旁的盒子里。一条由回形针组成的线条展现在面前,它们在地图上排列成L形,又过去20分钟,L形的一头拐出一段奇特的弧度,弧度的一端闪烁着白色光芒。
海姆达尔拿起一枚回形针,把它钉进闪光点。
大功告成。
“起始点与终点相差220公里。”海姆达尔此时的表情与答题前大相径庭,笑容中带着一股全然放松的惬意。
镜子哪里还会不明白,[你故意的!]
上回海姆达尔在二贤者这里栽了跟头,回去以后便抱着数字占卜的教科书埋头苦读,整日跟阿庆嫂似的反复求教教授不说,警察总队内擅长追踪占卜的教官都快被他问得失聪了。
“我还以为你和大贤者一样是个谨慎人,没想到你出的题与上次差不多。”海姆达尔明知道未尘埃落定前不该亮底牌,但还是忍不住刺激这可恶的分裂人格。
镜子懊恼地大喊大叫,随即高声道,[别得意!还有第二问!]
“什么?!”海姆达尔抬眼一瞧,果不其然,分裂镜与那些锅脚一样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