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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燥热之气随着夕阳的落下,就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沈菱凤换了件青绿色的纱罗长裙出来,闹得不舒服的这些时候,这还是第一次出门。即使到院子里走走,也成了一项不小的体力活。
“老奴参见小姐。”澜惠他们口中的张大叔,张良歇息好了在院门口等着:“小姐好。”
“张良,你好啊。”沈菱凤小时候也跟澜惠他们一样叫他做张大叔,那可不敢坏了规矩。是等到出嫁的时候,张良又是家人中送亲的人,见了自然是亲近异常,只是再也不敢叫一声张大叔,要不传出去会被说成是没家教,那就不好听了:“可用过饭了?”
“用过了,还要小姐记挂着。”张良这个名字,一开始就被人笑话。不知道的说不准还会拿他跟汉初的张良取笑一番,可就是他在沈家权倾天下的时候,作为相府首屈一指的大管家,数十年没有给沈鼎玢惹下不该有的麻烦,更没有人敢说相府纵奴行凶。除了沈鼎玢约束下人甚是严厉之外,恐怕也是这位张良对自己手下的人管教有功吧。
“方才看到锦弗跟澜惠两个,都这么高了。要是在外头,肯定是不认得了。”张良一如看顾自己的子女一样,看向沈菱凤的时候,眼中全都是满满的宠爱:“倒是小姐,瘦多了。”
“哪有,不过是长高了。”沈菱凤自己捂着嘴先笑起来:“家里都好?怎么父亲进京,把你老人家也给闹动了?”
“难道还让老爷一人进京不成?”张良笑笑,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曾献羽身上。相府东床,已经有些样子了。并不是别人说的那样,况且菱凤这丫头肯定是全心向着他的。否则这么久。老爷嘴里从没有说过他半个不字,要知道,老爷对人一向是挑剔的很,不落下骂名,难咯。
“难道我一人就不能进京不成?”沈鼎玢不知在外头听了多久,慢慢晃悠着由远而近:“还不到耄耋之年,怎么到了你们这里。我就成了一无是处的老废物了?一个说我不能进京,一个说我不能远行?”
“父亲。”沈菱凤心里想要往前疾走几步迎住父亲,等到要迈出步子的时候却想起来,纵然要去,也应该跟曾献羽一起过去。做做样子总是要的,不论日后父亲会知道多少,做给别人看,不能省。
“参见岳父。”曾献羽很配合地跟她一起过去,双双在拜垫上跪下行礼。
“罢了罢了。”沈鼎玢摆手:“自己家里。这么多礼数做什么。”跟张良一样,目光落在独女身上,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瘦了。神情间全是亡妻的影子,就是一蹙眉一笑都是一模一样:“凤儿,你这丫头忒没良心。爹不来,你也不去看看我。非要我这老头子。颠簸一路来京城看你。难道不知道京城中,处处都是我的熟人,来一次被多少人看着。”
“这原是女儿一番好意。让爹爹能跟自己的老伙伴见见,谁知道还被爹爹埋怨,看样子好人是做不得的。”沈菱凤笑着攀住父亲的手臂,眼角忽然湿了。几年不见,父亲的须发比先时还要多了几分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