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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府内人声沸腾,每个人脸上都为凌河镇今日这件大喜事洋溢着喜庆的笑。阮秋云李心柔等人都为接待来宾忙得不可开交,谁都没有意识到皇甫长德离开了许久。忽然,屋外响起喧闹的锣鼓声,不知谁喊了一句“肯定是迎亲队伍回啦!”,语毕,全院子的宾客都向外涌了去,都想第一时间目睹新人的风采,好粘粘喜气。
两家主人也跟着出门来,来的却不是少城的迎亲队伍,倒是四头金色的大狮子正朝着皇甫家欢乐的舞动着,舞狮队伍后面还有装扮成福绿寿喜财几位神仙的人,也跟着四头金狮跳着祝福的舞蹈。阮秋云见状连忙向代百草问道:“亲家,这是你们准备的吗?”代百草本来看的起劲,听到阮秋云这么问,便不解的说道:“不是啊,这难道不是大嫂你们请的吗?”听言,阮秋云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也没听相公和少城提起过啊。”说道此处,大伙才意识到皇甫长德不见了踪影!阮秋云四处看了看,说道:“相公去哪了,怎么一直没有见着他的影子。”代百草也点了点头:“是啊,这么说来也有好一会没见到若谷兄了。难道他出去了?”听他这么问,阮秋云眉头一皱,“不可能啊,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相公怎么会乱跑呢,再说,如果他真有要事出门也肯定会跟我们打声招呼的呀!”“如果没有出去,那难不成他在屋里?”代百草这么一说,阮秋云倒是想起什么来,“有一个地方,相公倒是有可能会呆在那。”说完,便邀着代百草和李心柔一起向屋内走去。刚走进院子里,便看到有一人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这时候外面如此热闹,所有人都跑出去了,没相到还会有人不爱凑热闹的。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看样貌年纪不大。就在此时,三人身后的院门被不知何时站在门边的两人关上了。院外,扮成神仙的几人也在关门的同时向着人群的方向洒出了糖果,望着漫天飞舞的喜糖,一众乡亲便疯抢了起来,大人小孩脸上喜悦不已,全然没有注意皇甫家那渐渐紧闭的院门。
看了身后的动静,三人本就摸不着头脑,又见着眼前这陌生的年轻人,实在想不明白这是要唱哪出。不等阮秋云询问,那人到先开口,“皇甫夫人、代先生、代夫人,三位有礼了。”听他的语气倒是像认识阮秋云他们,三人面面相觑,实在想不起与这年轻人在哪里有过交情。代百草便问道:“恕老夫冒昧,不知你是哪家公子,我们三人倒是看着面生。”年轻人面对代百草的问题,倒是显得意料之中。浅浅一笑,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说着,又看向阮秋云,问道:“不知我家老爷准备的这份贺礼,夫人可满意?”“你是说外面舞狮队是你家老爷准备的?”阮秋云这才有几分明白了,可随即又有更大的疑惑了,“那你家老爷是?”
“我家老爷是皇甫大人的故友。”“故友”,而且这年轻人还称自己相公“大人”,那么肯定是知道相公曾在朝中做官,他家老爷应该是都城的人了,难道?
相公已经离开朝堂多年,数十年来,他们一直过着普通人的日子,不管是那人,还是朝中其他官员,都不愿再被他们打扰。阮秋云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那真不巧,我家相公此时不再府中,不能当面道谢了,还请你回去转告你家老爷,我代相公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还有,我们过惯了平静的日子,至于故友,还是不见为好。”说完,便要送客了,倒是那年轻人,没有显出一丝不悦,反而笑着说道:“夫人多虑了,我想皇甫大人定是愿意与故友相见的。”这话,让人听着倒是像他比阮秋云更加了解皇甫长德一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阮秋云心中已有些不安。“我的意思是皇甫大人此时正与我家老爷兄弟团聚,多年未见,定是有许多话要聊,想必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年轻人云淡风轻讲完这句话,阮秋云却如晴天霹雳,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眼看着腿一软就要倒了,李心柔却总是能在这时候扶起她,关切地问道“大嫂,你还好吧了?”代百草也不明所以,忙问道:“大嫂,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说的老爷到底是谁?”在李心柔的帮助下站稳了的阮秋云摇摇头示意代家夫妇没事,然后望向年轻人,说道:“我想你家老爷此番前来不会只是为了兄弟团聚,他到底想要什么?”
“夫人倒是聪明人,不过老爷要什么,自然会问皇甫大人拿,夫人也不必太操心了。”
“你们!……”
还不等阮秋云的话讲完,一枚信号弹自后山腾空而起,在天空绽放。
院外,瞬间变强的锣鼓声很快将天空的声音从人们耳边掩盖过去。
院内,年轻人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冷笑一声:“看来,皇甫大人不太念及兄弟情谊,不愿归还我家老爷的东西呢!”阮秋云不禁一身冷汗,顿时失了冷静,冲到年轻人面前,抓着他的衣领大声问道:“我家相公在哪?”年轻人没有急着推开阮秋云的手,反而笑着说道:“夫人别急,我这就送你去见皇甫大人。”语毕,阮秋云的手便缓缓松开了年轻人的衣服,而她,也向后倒了去,胸前一把匕首只剩下手柄安静地立在那。
“大嫂!”
还不等代百草和李心柔反应过来,两支利箭便从身后而来,止住了他们向前的脚步。
院外,人们依旧笑着闹着,昌普摇了摇馨儿的手,把她的目光中眼前的节目中拉回来,说道:“娘,我渴了。”当了娘的馨儿笑容也更添慈爱,细声说道:“那娘带你进去喝水。”转过身,看到紧闭的院门她愣了愣,不过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便推开门牵着昌普向里走去。而此时,舞狮队像收到指令一般,所有人向着四面八方腾空而起,看样子是要离开一样,人们意犹未尽的跟在后面想继续追去看看,却又没了方向,散作一团。
只是几步路的时间,院内便传出一声短暂的尖叫,那么单薄,却那么清晰的传进灵之的耳朵。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等灵之冲进院中的时候,一个带着牛头面具的黑衣人正把刀从馨儿的腹中抽出,而昌普,才只有六岁的昌普,已经倒在另一个马面的脚边。撕心裂肺的痛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见灵之张着嘴,踉踉跄跄的向着妻儿跑去,最终也倒在了他们身边,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手紧紧地抓住馨儿和昌普。
等到乡亲们涌进院内时,见到的竟是今日要操办大喜事的两家人全都倒了在血泊里。几个胆大的男人跑到他们身边,扶起倒在地上的人,却发现他们已经没有了气息。大家惊恐的环顾四周,哪里还看得到凶手的身影。大家不明白刚刚还喜气洋洋地,怎么会突发如此惨祸。领头的一个男人轻轻合上灵之的双眼,压抑住心中的恐惧,对着院门口的人喊道:“还愣着干嘛,赶快去报官哪!”话音刚落,只见他“啊!”的一声,一把利剑便贯穿了他的胸膛,须臾间,数十个带着罗刹面具的黑衣人从屋内冲出,利刀所到之处,无一人幸免。见此状,院外的人吓得四处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