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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驴吗?养了三十二房小妾?甚至连大红发的粟特人和大金发的雅吉利人都有?”齐星云看完札子,惊讶的问道。
他的宫里都还没有大洋马呢,他的臣子已经领先一步,先骑上了大洋马!
“是有点多了,他正室有子,还强纳偏房,也是罪状之一。”张廷玉点头说道,当初他知道这事的时候,心中也是万马奔腾。
那么多人,忙得过来?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齐星云再次拿起了桌上的黑笔,批了张廷玉的札子,罢免了这名京官,甚至流放其到鄂州支援鄂州水疫。
此人提出了一个观点,那就是效仿太上皇的旧例:杀。
简而言之,把鄂州城人杀干净了,这水疫自然解决了。
齐星云这才知道,太上皇不仅仅对江南十抽一的杀,数年间,就从岭南到河北两路杀了个通透。
怪不得在位二十六年的太上皇,也没有什么天灾,结果一百多起百姓起事。
换成齐星云,齐星云也大喊一声:“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喊完就揭竿而起。
没法活了,不揭竿而起,等死?
张廷玉从宫内出来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有些破败的崇德门,皇上不在京,连宫门都变得有了几分破败。
张廷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崇德门已经一百五十余年,有些破败实属应当。
他从集市上购买了两壶好酒,弄了碟蚕豆,切了两斤熟肉,大齐和前朝南朝不同,杀牛并不触犯大齐律,甚至街上都有卖牛肉的存在。
这完全是因为,战略全面收缩后大齐马政,开始养牛养羊,不再养马。
马是一个精细、娇贵的家畜,它既不能驮,也不能拉,耐力上不如驴骡。但是在战阵中,战马依旧是首选之物。
张廷玉将准备好的小钱递给了街边的摊主,摊主自然认得这位阁老,连连摆手,就是不肯收,张廷玉将钱放在了钱瓮里,提着东西在略显空荡荡的京城街头溜达。
张廷玉在前面溜达,负责保护张廷玉的亲从官缀在身后,这一溜达就是一下午的光景,张廷玉终于在万进的门前停下,走了进去。
“阁老大驾,蓬荜生辉。”万进看着张廷玉手里的东西,笑着说道:“你来就来呗,还拿东西。”
张廷玉笑呵呵的放下了东西,说道:“以前不提东西,都不让进家门,现在提着东西,反而不受欢迎了。”
张廷玉说的以前,自然是万进还在阁老位的时候,这算是揶揄,也算是调侃。
万进的阁老位子,也是前一阵子,正式退出的,算是荣归。
毕竟,万进大学士的年纪的确太大了,已经不是不适应如今越来越快的朝政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