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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客厅里,一个穿着黑色长袍,外披一件红色斗篷,脖子上挂了一串长长的珍珠项链的花白头发老太太正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里。
她精气神十足,坐在那里如同老佛爷一般,让所有人都噤了声,不敢说话。
这位老太太正是孙若梅的母亲,孙老太太。
老太太的身边坐着一个穿着西装,气质温和,年纪跟莫文斌差不多的男人。仔细看,他和孙若梅到也有几分像。此人正是孙若梅的大哥,孙茂。
“妈,大老远的,您怎么来了?怎么也没有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去接您。”孙若梅由丽嫂扶着下了楼,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许是没有见阳光的原因,脸色苍白无血色,再怎么补,也补不回原来的气色。
莫文斌见孙若梅下楼,立刻去扶她,轻声斥责道:“你怎么下来了?”
“我妈跟大哥来了,总不能让他们去见我吧。”孙若梅病了,声音倒也显得柔弱温和了些。
孙老太太看见自己的女儿瘦的不成样子,气色也差的不像话,立刻训起了莫文斌,“你怎么当人老公的,看她虚弱成这个样子,莫家是没有钱养不起我女儿吗?”
老太太年纪已经七十多了,但注意保养,又爱打扮,看起来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吃的好,养的好,又习惯了人伺候,气势十足,声音浑厚,镇慑力让莫文斌这样的商界人士也怔住了。
孙若梅见莫文斌被母亲训的面红耳赤,立刻护着他,“妈,文斌对我很好,只是我自己身体不争气。您就别说他了,这些天他为了照顾我,连公司都很少去了。”
莫文斌见妻子如此维护自己,也不似以前那样对他呼来喝去,心中更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握着她的手,不由加了力度。
孙若梅看了他一眼,露出虚弱的一个笑容。
“哼,还这般护着他。他要是真对你好,怎么会护不住你肚子里的孩子?把一个家弄得乌烟瘴气,简直就是灾星入世,在暗中作妖。”孙老太太瞪了莫文斌一眼。
他们都知道,这所谓的灾星入世指的是谁。
莫念尘站在楼梯口,听着孙老太太的含沙射影,忍不住出了声,“咦,刚才在窗口是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叫,我一时分不清是乌鸦还是喜鹊。现在看到外婆和舅舅,这才敢肯定是喜鹊在叫呢。”
话音一落,楼下所有人都同时看向款款下楼的莫念尘。
她这拐弯抹角的骂着孙老太太是乌鸦,可把老太太给气得不清。
“你给我住嘴!”莫文斌见老太太脸色不对,立刻喝斥莫念尘。
莫念尘一副不懂的样子,走下最后一步台阶,疑惑的问:“爸,我说错了什么吗?不是说家有喜鹊叫,有贵客临门嘛。外婆和舅舅不就是贵客吗?”
“你……”
“哼,你这丫头还真是生得一张利嘴,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孙老太太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莫念尘,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厌恶一点也不掩饰。
莫念尘笑着坐到孙老太太的身边,亲热的挽着她的手,好似没有看到她眼里的不喜,“外婆的注意力一直在彤珊的身上,怎么会注意到我呢。”
孙老太太着实不喜欢她这般亲密的挽着她,毫不留情的扒下她的手,一把推开,“别叫我外婆,我女儿只给我生了一个外孙女,是彤珊,不是你。”说着,嫌弃的拍了拍被她碰过的袖子。
莫念尘倒也没有再巴过去,识相的坐到另一边,笑笑,“也是,我妈现在还不知生死,她要有您这样的娘,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也没有那么好的福气,有您这样的外婆。”
这话一说完,客厅里的气氛骤然降低。
孙若梅忍不住就抓紧了莫文斌的手,莫文斌身体也有些僵硬,好在回神的快,喝了一声莫念尘,“你要么去公司,要么给我回房,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莫念尘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爸你是在说我丢人现眼?”她反问道。
这话,问的那样的让人抓狂。
谁不知道丢人现眼的是莫彤珊,现在莫文斌说到这个词,岂不是在提醒着所有人,丢人现眼的不是她莫念尘,是另一个宝贝女儿。
“许多年不见,念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一直没有说话的孙茂开了口,笑眯眯的看着莫念尘。
他看起来温文有礼,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到是这客厅里最温和的人了。
莫念尘笑笑,“舅……噢,孙先生说笑了,就算是许多年前,你们孙家的人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何来刮目呢?”
这一声孙先生,可让孙茂的笑僵在了嘴角。
莫念尘无所谓的耸耸肩,孙老太太说了她不是她的外孙女,那孙茂也不是她舅舅,叫一句孙先生算是彻底把关系也拉远了。
“哼,你瞧瞧你教的女儿,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的。”孙老太太瞪着莫文斌,一张刻薄的嘴不饶人。
“老太太说的是,那些有娘生有娘教的跟我半斤八两。”莫念尘笑意不达眼底,“不过老太太的前一句话我可就听不太明白了,这屋子里除了我爸,难道还有谁是我的长辈吗?”
孙老太太气得火冒三丈,偏偏又说不出个什么来。刚才,是她自己把话说死了。这小妮子,竟然这么快就拿她的话来堵她了。还真是小瞧了她。
莫文斌又立马喝斥莫念尘,“快点给你外婆和舅舅道歉!”
莫念尘不可置信的看着莫文斌,“爸,你刚才没有听到吗?我可没有这么个好外婆好舅舅,这亲戚高枝的可不敢乱攀。算了,你们慢聊吧,免得在这里碍眼。”
这些人,碍了她的眼。
也不管客厅里的人脸色有多么难看,莫念尘潇洒的走出了客厅。
“当初我就说了,这个灾星不能留在莫家!现在好了,家里搞的乌烟瘴气的,我的宝贝孙子没了,孙女也出了这样的事!哼,我告诉你莫文斌,你要再不把这灾星给赶出莫家,我就带着若梅回孙家,你也别想再得到孙家一丝一毫的辅助了。”
孙老太太被莫念尘气得脸红脖子粗。她一看到莫念尘那小妮子,胸口有就一股气上不来。
孙若梅也目光幽幽的看向莫文斌,自从莫念尘回来后,她就诸事不顺,珊珊也是。她知道,这一切一定有莫念尘的手笔。确实是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狠心把这小妮子给除了,以绝后患。如今,还真是养虎为患了。
“妈,您别生气。看着那丫头也到了结婚的年龄,把她嫁出去就好了。”孙茂轻声安慰着。
孙老太太瞅了儿子一眼,“哼,我怕在没嫁出去之前,这个家就不成家了!”
偌大的客厅,又陷入了一阵沉寂。
此时的莫念尘正站在外面的一棵大树下玩着手机,轻轻一抬眼,就看到不远处一个身穿粉色衬衣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朝这边走过来,正左翻右翻着文件袋,但并没有打开。
莫念尘靠着大树,缓缓走过去,对那年轻男人笑着打招呼,“源琪表哥,我还以为你没有来呢。”
陆源琪听到这个甜甜的声音,浓眉皱了皱,“你在这里做什么?”
“噢,看风影啊。”她双手背的身后,笑容甜甜。
陆源琪可不信她会真的是在这里看风景,想了一下自己奶奶,眉头皱的越紧,“奶奶骂你了?”
莫念尘无所谓的耸耸肩,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刚去停好车后,有人把这东西给我的,说是要亲自交给姑父。”陆源琪又看了她一眼,“一起进去吧。”
“不了,你进去吧。我一会儿去外面转转。”她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
陆源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强求,“那我先进去了。”
“嗯,好。”
看着陆源琪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唇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意。
陆源琪对于她来说,是孙家人里唯一一个对她没有带着敌意的人,但也不亲密。偶尔能好好的说上一两句话的,也就只有他了。
她绕到别墅后面,确定了周围不会有人出现,仰头看着三楼,那是她卧室外的窗。平时靳生就是从这里爬上去的,可是这里没有支撑点,而且少说也有十米高,他就这样徒手爬上去的?
那她怎么爬上去呢?
“莫小妞,大白天在做贼吗?”一道戏谑性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得她一怔。
回过头,瞪大了眼睛,“吓死了。你怎么来了?”
“你在干嘛?”靳生站在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
莫念尘拍了拍被吓得砰砰跳的胸口,指着上面,“你能带我爬上去吗?”
靳生皱眉,这里是他经常爬的地方。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不过她嘛……他挑起了眉,“你要干嘛?”自己家里要用这样的方式进去么?
莫念尘哎呀一声,“你就说能不能上?”
靳生抿了抿唇,“能啊。”
“那快点带我上去。”她有些急了,不知道里面开始了没。等她琢磨出办法的话,估计就赶不上看好戏了。
“亲我一下。”他仰起了下巴。
莫念尘气的想跺脚。她要是能爬上去,哪能找他呀。这家伙,逮着机会就占她便宜。
她不想错过好戏,只能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吧唧了一口。
好在,他没有得寸进尺,确实她只亲了一下,就结束了。
靳生满意的笑了,半蹲下身子。
“干嘛?”莫念尘不解。
“上来。”
“你不会是要背我上去吧?”三楼,不高也有十来米吧,他这是要背着她往上爬?
不应该是像武侠片里,丢个爪子上去,拉着绳子往上爬么?
靳生回头看了她一眼,“快点。”
莫念尘颤巍巍的走到他身后,一张小脸纠结不已,“你确定要背我上去?”
“我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想看戏。”
“呃……”他怎么知道她要去看戏?
最终,她还是攀上了他的背,手紧紧的箍着他的脖子,双脚紧紧的缠着他的腰。
“别松手。”他背起她,又叮嘱了一句。
莫念尘用力的点了点头,手脚又不禁用了劲。
靳生被她箍的都快无法呼吸了,哭笑不得,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放松点,我快喘不过气了。”
“噢,噢。”嘴上这么说着,手确实也松了松,“好了。”
其实她的手根本没有松。
靳生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背着她,手攀上了一个伸出来的角,然后脚踩在墙壁上,像只壁虎一样几个纵身就跃到了二楼的阳台。他背着莫念尘,气息却丝毫没有紊乱。
莫念尘由刚开始紧闭着眼睛,慢慢的睁开了眼,感受着他向上的每一步。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攀在每一处可以向上的支点,那样的肯定,那样的自信。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松下来,直到上了她卧室的阳台。
看着那一阳台的玫瑰花,一脚踩下去,人都会埋在花丛中。
“看吧,你干的好事。”莫念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靳生一个翻身,脚踩在了花盆里,一株玫瑰花折断。他的手托着她露在外面的双腿,迈开一大步,蹿进了卧室里。
莫念尘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床上了。
本来腿被他突然抓住,就像一阵电流袭过,正欲骂他流氓,看到他的手臂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心里有一处被猛的刺痛了一下。他这是为了不让她的腿被刺扎才护着她的吧。
“你……等我一下。”她看了一眼他的手臂,去梳妆柜里拿出没有用过的小镊子,又找来了酒精棉球,“坐下。”
靳生勾唇一笑,坐在了床边。任由她拿过他的手,用镊子小心的夹出那些细小的玫瑰刺放在纸上,然后拿棉球沾酒精消毒。
看着她因为夹出一根小刺而皱眉,擦酒精时忍不住噘嘴的模样,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等到两条手臂都清理完,她的眉头只是微微松开了。
“你在心疼我?”靳生挑起眉稍问。
莫念尘收拾好东西,“自作多情。”
靳生一把拉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她就稳稳的跌进他的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干嘛?”
她正欲站起来,靳生却搂住她的腰,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贪婪的吮吸着,“让我抱一会儿。”
呼吸喷在她的颈窝里,顿时感觉一阵酥麻,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怎么有一种引狼入室的错觉?
“先放开,还有正事要做。”她缩着脖子,小声说。
现在楼下,应该开始了吧。
靳生倒在没有为难她,轻轻的咬了一下她晶莹的耳珠,感觉到她身体微微一颤,又在她的脖子上用力的吮吸了一下。
“啊……嗯……”莫念尘忍不住呻吟起来。这声音一出口,她自己都脸红了。
“别闹了。”她撇过头。
靳生放开她,她一下子跳远了些。
只是靳生笑意绵绵的看着她,“莫小妞,什么时候去把那无型的东西用掉吧。”
“留着你自己用!”莫念尘摸着脖子那处有些轻痛的地方,这家伙刚才用力的那么一吸,肯定留下了印迹。
靳生笑,“自己用有点浪费。”
“……”
莫念尘懒得跟他说,恨恨的一甩头,轻轻的打开门,还好只有她一个人住在三楼。贴着墙壁往边上挪,挪到一个不会被发现的角落,望着楼下客厅。
此时,客厅很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只见孙若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知何时也已经下楼的莫彤珊搂着孙若梅,孙老太太也是情绪多变,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孙茂和孙源琪坐在一旁,低头不语。
到是莫文斌,手里拿着一叠纸张,手颤抖的在三楼这么远的距离都看得清。
“孙若梅,你给我说清楚!”莫文斌突然咆哮,怔得孙若梅身体一抖,“呵,枉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给我……”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可是那怒气,充满了整个别墅。
孙若梅抹着泪,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直抽泣哽咽着。
那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孙老太太总算是看不下去了,“文斌啊,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万是有人故意拿这样的报告来离间你们夫妻俩呢?若梅不是那种人,她那么爱你,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说着,又喝斥一旁的孙源琪,“你到底是在哪里拿来的这东西?不管什么都往屋里带,就不知道先看看吗?”
“奶奶,那人指名要给姑父的,难道我不经过他同意就拆开看吗?”
孙源琪也不知道自己带回来的是这样一份引发家庭纷争的东西,要是知道的话,他肯定不会拿来。但他又不会未卜先知,也没有透视眼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是好是坏。这也不能怪他呀。
“你……”孙老太太也是气得直喘粗气。
今天一进这屋里,她的气就没有顺过。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这身老骨头都招架不住了。
此时三楼的人,正笑眯眯的看着楼下的战火。她就知道,周橙是个聪明人。
利用孙源琪把这份能让孙若梅就此下位的数据拿到莫文斌面前,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她就当作不知道,然后就做一朵温柔体贴的解语花。取代孙若梅,迟早的事。
“你们家的事还真是多。怎么个个都喜欢给自己的男人戴绿帽子?”不知何时,靳生出现在她身后,双手环在她的腰上。
莫念尘一听他这话,心头一颤。什么叫个个都喜欢给男人戴绿帽子?这话里面的个个,也包括她吗?
只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一根刺扎进去了。
她轻哼一声,“是啊,我当初也是给陆云帆戴了绿帽的。”
话音一落,腰一紧。耳边吐气如兰,“他不是你的男人。”所以,你没有给他戴绿帽。
莫念尘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在她的颈窝吹气说话,那种酥麻的感觉,真的很糟心。
“你在意吗?”她歪过头,脸正好对上她的唇,斜眼看他。
靳生吻了吻她的脸,“在意什么?”
莫念尘看着那双深邃蒙上*的眼睛,撇过了脸,“没什么。”
她动情了,可如果最后他告诉她,他在意那一层膜,在意第一次,那是否,那件事都会成了他们之间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坎?
到底是她太过自作多情了。
“莫念尘,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只是我的女人。不准瞎想,明白吗?”他报复性在她的耳珠上用力的咬了一下。
莫念尘整个身子忍不住颤栗。她差点就叫出了声,还好忍住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再叫她的名字。一直叫她莫小妞,刚才,他却叫了她的名字。是为了更加的肯定吗?
“我不是你的女人。”不得不承认,因为他这句话,心里那团乌云,好像散开了。
靳生轻笑,“我说是,就是!如果你非要以另一种方法来衡量的话,那今晚我们就用一种能让你承认的方式来冠我之名。好不好?”
他磨着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这种臆想的话,顿时觉得气温又上升了一个阶段。
什么叫耳鬓厮磨,她是真真体会到了。
她的心,从他出现后,就一直没有恢复过正常的跳动,身体的温度,也骤然上升。她多怕会因为心跳过快,温度不正常上升而窒息。
------题外话------
陆渣渣:有奸情!
莫渣渣:我也好想和楼上的有奸情。
莫小妞:铭希,你就成全他们吧。
铭希:咳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