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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脑海里疯狂的搜索所有有关演讲口才的书籍和资料,最后想起忘了是哪位营销大师说的,如果想引起话题,最好从对方的特长兴趣爱好或者事业等处着手,让对方开始讲故事。
我决定听取前辈的意见。然后我们就坐在这条长沙发上,面对着吹进股股凉风的窗户,开始聊天。
我向他询问今年六月十四日正式投入使用的奥林匹克号的处.女航的盛况,这艘轮船是目前世界上正式投入使用的最庞大,最豪华,同样也是速度最快的轮船,而这艘轮船建造所用的钢材就是由霍克利企业提供。而同系列的另一艘奥林匹克级邮轮泰坦尼克号也在今年五月下水了。
霍克利先生,不,现在是卡尔了,卡尔是个非常健谈的人,这是必然的,作为一个商人,不可能没有好口才。他用带着淡淡的骄傲的语气向我描述奥林匹克号引起了怎样的轰动,而霍克利企业的钢铁公司的专家们又是如何加班加点的研制出了目前强度最高的钢铁,这让那艘船坚不可摧,就算是波塞冬的三叉戟都无法给它造成任何损害。
听到这儿,我在心里皱了皱眉,钢铁强度的增加,一般都伴随着韧性的减弱,照目前这个世界的技术,恐怕还找不到能够两全其美的方法,而一旦发生事故,这艘船将产生脆性破坏,这种破坏方式毫无征兆且会非常彻底。不过这关我什么事呢,目前我除了点头微笑发出惊叹声,其他的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一开始我只是拘谨的听他讲,面带礼貌的微笑,不断点头回应,但随着他讲话的内容的扩展,我就沉浸在他的故事里无法自拔了。
他不像我接触过的那些年轻的贵族们,成天在乡下的庄园里骑马看书,或者在伦敦子承父业做一些无聊的公事,抵制自由党和下议院,他是个真正有事业有成就的男人。他彬彬有礼,谈吐非凡,一词一句都能显露出他良好的教养。他去过很多地方,见多识广,对于新鲜事物也有相当高的接受能力。他向我描述他去过的地方的景色,那些异国的风俗情调,和奇闻异事。他还跟我讲他十五岁那年如何拒绝父亲的帮助,自己创业,其过程跌宕起伏,有过短暂的成功,也有过惨烈的失败。
我心里不能不佩服他。我并非真的十五岁,而我到现在也没有这样的魄力去做冒险的事,即使我处在他的位置。
与卡尔的交谈,让我渐渐的放松下来,不过一个小时,他就完全驱散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感,我已经完全放下了所有的拘束,能够自如的和他像相处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一样交谈。等卡尔提议回到大厅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前所未有的放松的姿态。而如果让母亲看见,她一定直接晕过去,然后立刻聘来家庭教师重新指导我的礼仪举止。
我顿时觉得脸在发烧,连忙跳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卡尔很快就整理好了,他只是脱下了外套而已,而我还得重新扎领带。我虽然会系领带,但是有乔治在,实际动手操作的机会非常少,身边站着已经又是衣冠楚楚的卡尔在等我,我不禁有些急躁,反而越系越乱了。
“我敢打赌,你从出生起,就没自己穿过衣服吧。”卡尔走到我面前,把手从兜里抽出来,深深的低下头,把脸凑上前来,将被我搞的乱七八糟的领带展开。
当他的手放在我的领带上时,这种他人侵入领地的感觉让我背上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我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感。
他离我太近了,胯骨都挨到了我的腰,只要我稍稍动一下,就能碰到他的胸膛,只要微微的转一下头,嘴唇就能蹭到他的侧脸。我可以看到他脸上经过一夜冒出的隐隐可见的胡茬,能够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古龙香水和雪茄的味道。他的手指不时的触碰到我的脖子,那种温暖的有些粗糙的感觉让我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战栗席卷过我背脊。我的心在疯狂的跳动,在这寂静无声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对我来说,这个领带似乎系了一个世纪。等卡尔直起身子,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好了”的时候,我觉得我浑身僵硬的像一块儿石头。
我和他并排走着,手里拿着点着一根蜡烛的烛台,穿过昏暗的走廊。走廊里那几对“说悄悄话”的已经不见了,四下无人,手里这支蜡烛灯光如豆,昏暗的就像一只萤火虫一样,对于照明几乎毫无用处。我和卡尔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霎时间,男仆安迪给我讲的鬼故事全都冒了出来。
长长的走廊向前方看去,尽头好像下一秒就会冲出来某种恐怖的鬼怪,向四周看时,我又觉得立柱的后面有人再偷窥我,而背后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哪里,好像又我一回头就能看到一颗倒悬女人的头,长长的头发垂下来……Shit!等我回去了,我一定要扣安迪十年的工资,让他给我讲鬼故事!
我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些都是自己吓自己,控制不住的悄悄的向他那边靠去。很快他就感觉到了。
“你怕黑?”卡尔停下来,低头看着我。他身材高大,我还不到他的下巴。
“啊?呃,没、没有。”我紧张的后退了一小步,脸上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抱歉挤到你了,我刚才在走神。”
“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卡尔笑着伸出手揽过我的肩膀,“来吧,我来保护你,伯爵大人。”
我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恐惧感也小了很多。他也笑了,低沉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
“我小的时候,家里养马的男仆经常会背着我父母给我讲鬼故事,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我很久都不敢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走,特别是长长的无人的走廊,不管干什么都要人跟着。”
面前不到五步就是大厅,卡尔说着,忽然停下来,含笑看着我,眼角弯出几道鱼尾纹。
“所以,我们这算是又共享了一个小秘密?”
我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神,心就像被一只箭射中了一样,戳出一个小孔,汩汩的流出内里已经许久不曾品味过的暖流。说真的,他可真是个美男子,如果现在的场合是在上辈子的夜店gay吧,我想就算明知会被拒绝,我也会冲上去跟他搭讪的。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乐队还在尽忠职守的一曲又一曲的拉奏着,而舞池里的人已经不多。不过当女士们看到消失已久的卡尔出现的时候,几乎是立刻便恢复了活力,胆大的便前来邀舞。
卡尔牵起那位小姐的手滑到舞池。我站在一旁,看着他搂着她的腰,随着音乐灵活的起舞,莫名的在心里惆怅了一会儿,开始寻找母亲。
母亲毫无疑问和伊迪斯姨妈坐在一起,萝丝神色倦怠的坐在她身旁,无聊的用手指缠绕着脖子上长长的项链。
“亲爱的,你躲到哪里去了?”伊迪斯姨妈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