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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黑夜中疾驰而过,速度快的像是不要命般,叶长安坐在旁边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姜淮左却愤怒的想要跟她同归于尽。
在住院治疗的这两个月里,他总是无法克制的想起叶长安,回忆从初遇时开始,一直终结到他们最后见面那一日,叶长安握着刀柄的手高高举起,又狠狠落下。
那一瞬姜淮左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伤心,什么叫害怕,他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从来没有哪一刻,他这样清楚自己的心意。
可他还是把一切都搞砸了。
陷入黑暗后姜淮左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叶长安穿着婚纱,笑容满满,好看极了。她踏过长长的红毯,迎接着所有人的祝福,缓缓走到他身边,把手递给了他。
那真是一个甜到腻人的美梦,姜淮左在昏迷时都咧嘴笑了起来。可手术后清醒的那一刻他再次被现实打脸,隔壁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留下。
有一把生了锈的钝刀捅进姜淮左的心窝,剧烈而又绵延的痛苦让他寝食难安。那之后他的脾气又坏了许多,时常因些小事大发雷霆,医生护士都有些怕他。
日复一日的负面情绪压抑下,姜淮左的伤口好的极慢,中途又不要命般跑到天台上抽烟,吹风着凉后再次病倒。
如此这般罗天明没敢再把姜淮左受伤的事瞒着,当天家里上到九十岁高龄的太奶奶,下到不满三岁的小侄女就都跑来看他,第二天得知消息后跑来瞧他的人更多,宽阔的病房里人头耸动,姜淮左看着病床前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觉得自己跟猴子没什么区别。
勉强应付两天后姜淮左就经受不住,自此闭门谢客,除了竹西、赵女士以及罗天明几个谁都不见,日子终于清净了些。
赵女士自是心疼自家儿子,偷偷哭了好几回。后来追着姜淮左问了几次受伤原因,他只推说是被疯子捅的,再就问不出别的话来。
如此赵女士也没办法,转而关心起了其他话题,比如:“淮左,之前你不是说交了女朋友吗?怎么没见她来看过你?”
这种问题足以刺激的姜淮左吐血三升,胸前的伤口立时就不舒服起来。他咬牙扯出一个笑:“受伤的事我没说,怕吓到她。”
赵女士顿时唏嘘不已:“儿子大了,可算知道心疼人了,那个姑娘真是好福气。”
打掉牙往肚里咽的滋味可不好受,姜淮左面上还要强撑着把戏做足,几番下来差点把胸前的伤口重新崩开。
等到罗天明几个来探病时他才稍微能放松些,可郁结于胸的心结并不是旁人随便就能解开的。
她伤他的心,他伤她的人,谁都不肯妥协半分。
这一次老宋和罗天明都觉得姜淮左已经无药可救,他们想不明白,明明那天早上叶长安才说要原谅他,中午姜淮左就发疯失控,推翻了之前所有的努力成果,前功尽弃得不偿失,正常人哪里能做出这种事来?
后来有一天罗天明旁敲侧击的提了一下,姜淮左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现在有两件价值连城的宝贝摆在面前,你都很喜欢,想不想买回家?”
罗天明咽了咽口水:“想。”
“可无论你出多少钱,宝贝的主人都不肯卖给你,怎么办?”
“那只能经常去看看它了。”
姜淮左摇头:“刚开始你只是看它一眼就觉得满足,可后来越看越是喜欢,越来越想要,然而这时候宝贝的主人却要带着它们离开,让你以后再也见不到,现在怎么办?”
罗天明挠了挠头:“啊,那还能怎么办?我想不出办法。”
姜淮左露出了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其实每一个难题都有对应的解决办法,你现在这样轻易放弃,也只是因为不够喜欢而已。”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调查一下宝贝主人的近况,投其所好或者使些手段,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罗天明撇了撇嘴:“啊?这样不太好吧……”
“得到了功德圆满,得不到抱憾终生,每个人的取舍不同,我只是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而已。”
罗天明:“……”
姜淮左看他一眼:“怎么这样一副表情?我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你是知道的。可即便如此不择手段,也还是遇到了麻烦。因为我发现——两件宝贝中的一个已经被卖掉了,不过幸好,剩下的另一个还在。”
罗天明叹气:“大表哥,首先你要把叶长安当人,而不是随便什么冷冰冰的物件,你这个比喻根本不能成立。”
姜淮左仰头闭上眼睛:“现在看来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固执绝情,可惜命不由己。”
“大表哥,从小你就聪明,怎么这次如此糊涂?这次你舍身救她一命,本来是很好的契机,你说你干嘛想不开呢?”
“那时是我冲动了,可也不后悔。她的心不在我这,人也要离开,我总要留些念想,你说是不是?”
罗天明只能往好处假设:“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指不定哪天嫂子就回心转意了呢?”
“之前我也一直这样认为,直到我连命都为她豁出去,她也只是肯原谅我而已,而原谅到喜欢之间,是不论我多努力都到达不了的距离。她那个人你知道的,比驴子还倔,我永远等不到那一天了。
罗天明见他现在这幅模样只觉得有不祥的预感,他又想起那一天姜淮左躺在血泊中的场景,这两个人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勉强在一起也只是相互折磨。姜淮左却固执的宁愿玉碎不为瓦全,任谁也拖不回来了。
罗天明出门时发现竹西就站在门口,她怔怔的盯着他问:“天明哥,刚才你说……我哥是为了救叶长安才住院的?”
“嗯……”
竹西“噢”了一声,也没说别的,提着饭盒走了进去。
姜淮左已经连续很多天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