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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大家都气愤不已的时候,林老爷子终于醒转过来。而林之兴此时也拿了药赶了回来,并顺便带进了在门外不时向里张望的林之业两口子。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拿药回来的林之兴看到林之业问道。
“我这不是担心咱爹吗!”林之业由于刚又气晕了林老爷子,虽对林之兴的语气满心的不满,却也知道此刻不是置气的时候,就忙陪着笑脸道。
“那就进来吧。”林之兴看了林之业一眼,淡淡地道。
“爹,你醒了!”林之兴进门看到林老爷子正被李氏扶着坐起来,忙上前帮忙。
“哎。老三啊,爹没事儿,你们都别担心!”林老爷子对焦急的众人说道。又看了林之兴身后的林之业一眼没理他。
“爹,您老没事儿真是太好了!”没等林之兴说什么,林之业就忙腆着笑对林老爷子说道。
“你还有脸说!”李氏气愤地说了林之业一句就扭过头也不理他。
“娘,我这也不是故意要气我爹,这不是赶上了吗!”林之业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林之兴打断了。
“爹,娘,我去拿药的时候,冯大夫又跟我说了很多。他说这次给爹诊脉的时候,察觉到您老有中风之兆,不过却不知为何被阻住了,想来也是搭救的及时。不过,救得了一次,却不见得就救得了第二次。您老这病最忌的就是动气,为了您老的身体着想,您二老这次无论如何得听我的,搬到我那边。我真的是怕了!”说着,林之兴又看了一眼林之业。
“老三,你这是说的啥话?你的意思是爹要是在我身边就养不了病,就不好是咋的?”林之业听出林之兴的话外音,又看到他看了自己一眼,顿时血气上涌,冲口道。
“是不是你自己知道!”林玉瑶没等林之兴回答就噎回了林之业。
“你……”林之业看连林玉瑶都敢说自己,就还想嚷嚷,却被一声暴喝打断。
“好了!”李氏大声怒道,又转头对林老爷子道:“老头子,这次听我的,咱搬!你可别忘了你接我进门的时候对我说过啥!你可还没兑现呢!”
“唉!苦了你了!”林老爷子叹息了一声,道,“玉瑶,帮着你娘收拾东西,老三,你们也回去先收拾收拾,咱今天就搬!”
听到李氏提到两人刚成亲的时候自己对她说的话,林老爷子再也无法坚持。他怎么会忘了呢?
那年,新婚之夜,林老爷子掀开盖头,看到含羞带怯的李氏,温柔地抱着她说道:“你放心,这辈子,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走到最后,绝不扔下你先走!”
原来,林老爷子和李氏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十岁的时候,林老爷子就对明艳的李氏很有好感。只是苦于男女有别,虽还是小孩子也不能随便见面。林老爷子在那时就立誓一定要娶李氏为妻,而李氏也喜欢林老爷子,虽两人都没明说,却都知道彼此的心意,就等着他有一天来迎娶自己。李氏曾经对林老爷子说过,李氏的爹早逝,留下她娘一个人拉扯几个兄妹长大,吃了很多苦。她不想也受她娘那样的苦,就要求林老爷子一定要长命百岁。所以,在成亲的那天,林老爷子才会对李氏说了那样一句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虽然感情一直很好,从没红过脸。可是,由于要供林之合读书,一家人的日子一直不是很好。林老爷子对李氏也就一直很内疚。眼看着好日子没能给李氏,现在自己的身体又成了这样,林老爷子更是觉得对不起李氏。
其实,林老爷子虽说明年就搬到林之兴那里,不过心里却一直有个疙瘩。在古代,人们非常重视长幼之分。就算是分家,老人也多是跟随长子同住。林之合虽然是走了,但他这个长子的身份还在。林老爷子虽然经历了那些事儿对长子的情节看轻了许多,但还是不太愿意住在小儿子家里。那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是不容易改变的。就算答应了林之兴明年搬过去,林老爷子也是想的是能托一天是一天。
只是,今天李氏的话让他想起了那个承诺。是啊,没有人比被自己爱护了一辈子,与自己甘苦与共的老妻更重要,自己不能负她!有了这层意识的林老爷子,终于放开了。小儿子也是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