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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整治邱苍梧的是北镇抚司的人,这些老油条们一个个都是见了人进来就要扒下三层皮来的,此刻见了邱家这条大鱼,只差没有两眼放光、饿虎扑食了。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这只大肥鹅?当然是连看家的本领也得拿出来了,反正欧阳指挥使好说话,也摆明了是要他们整整眼前这个人。
说起来,今天南镇抚司的人也挺忙的,因为他们也有任务,不同的是他们整的人不同,整的是许知远。
许知远家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老侯爷如今业已驾鹤西去,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再加上留下了个年纪轻轻的老婆,如今也都一发的丢进了锦衣狱。
活了二十七年,许知远才发现自己活着的方式不对。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拿来恨人了,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都没有了。李韵容大概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用心对待的人,可惜到了后来,他不仅没能跟李韵容结成连理,反而眼睁睁的看着李韵容成了自己的继母,这真是世上最狠毒的笑话。而老建宁侯,他的父亲,也被他刻意的虐待而致死-----这也是言官们死拉着不放的一个错处,就因为这一点,弹劾他的奏章多的都已经能淹死他了!大意了!许知远咬牙,眼里满满的全是不甘心,他有不甘心的理由。他想整死顾满呢,这还没成功,他还想依附六皇子,等将来有一日可以改朝换代的时候,他就可以求谢振轩给李韵容改个身份,他们或许就可以在一起了。可惜。可惜这一切到了现在都只是泡影了。他现在拥有的不是荣华富贵,也不是谢振轩的支持-----谢振轩这样的人,在这个时候巴不得离自己越远越好,怎么可能会想到要拉自己一把呢?指望他......那还不如指望指望顾博勇了。或许他会看在当年的恩情上拉自己一把呢?!毕竟同是六皇子这边的人,毕竟曾经也一起胡混过么。
可是现实是,他如今仍旧要被打板子,而且锦衣卫的人动起手来,那是有重没轻的,他趴在凳上。屁股火烧火燎的,汗顺着额头一直往下滴,奇怪的是他这个时候什么都想不到,除了李韵容。他因为李韵容已经得罪了太多人,连自己的父亲都能不认的人,虽然位高,但是其他族人早就已经看他不顺眼了,到他落难,只会更加开心,怎么可能会送钱来。而偏偏锦衣卫这个地方认的就是钱。你没钱?那就打呗!谁不知道进来这个地方,你就算是没错处,那也有罪!他们有的是办法把文书做的一应俱全,天衣无缝。
被打的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板子终于停了,许知远松了一口气。喉咙却一阵腥甜,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呛得他连气管都疼。他抹了一把嘴巴,抬头看见来的人是林任远,眼睛就不自觉的发出光亮来,心里总算添了几分希望-----林任远是六皇子的人!
不过一会儿,刚才那些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就都走光了,剩下个林任远带着两个亲近些的经历不远不近的站在许知远面前,过了片刻,见许知远趴在凳子上挣扎了几番也起不来。林任远笑了一声,挥挥手示意手下将许知远给抬起来。许知远终于翻身坐在了地上,只觉得一屁股坐下去顿时头晕眼花,倒吸了一口冷气,才擦了一把头上疼出来的冷汗。不冷不热的朝林任远看了一眼:“真是稀客,我还以为见不到林同知你了。”
林任远可不在乎这些口头上的功夫,他向来没有这个废话的爱好,因此他跷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顺手拍了拍椅子把,开口问道:“小爵爷,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不知那个刘六娘的身份如何,你与她是如何搭上关系的?又知不知道她那些毒的解法?”
“当年去李郡的时候见过。”许知远却很配合,冷笑道:“那个刘知府为了讨好我,巴不得把几个女儿都送到我的床上来让我挑,可惜,本爵爷一个都看不上!” 顿了顿,又道:“不过刘知府的其他女儿平常,唯独这个刘六娘行为奇怪,我瞧她聪明过人,身边又有奇人,便打算同她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林任远的身子微微前倾,改变了跷腿的那个姿势,似乎是来了兴趣。这不能怪他,虽然锦衣卫是个特务机关,八卦的消息来源也特别多,但是事关一个侯爷,一个爵爷,再加上几个知府,员外,这里边的恩怨情仇要是卖到酒馆去,保准得吸引不少看客。
许知远深知六皇子的为人,他也不笨,当然知道林任远不会是六皇子派来解救他的,既然不会是来救自己的,那肯定就是另一样了,来叮嘱自己别乱说话、乱攀咬,安安稳稳的去送死。他也知道自己是活不了了,当今皇帝人越老,疑心就越重,这疑心甚至开始用到了怀疑自己的儿子身上,更何况其他臣子。本来丽妃跟昌平公主巫蛊的事情就牵连进了自己,这回再加上个结党营私的罪名,死罪是无论如何也逃不了的。这些他都知道,所以他也没寄希望谁能把自己给救下来,他之所以还跟林任远虚已委蛇说这些,目的只有一个-----自己是活不了了,但是李韵容可以。李韵容这一辈子都被他们许家给毁了,事到如今若是还要随着自己一起死,那才真的是没有天理。他这一辈子没有对谁好过,但是李韵容,他愿意对她好,也愿意拿自己的命跟秘密来换她的命。
“这笔交易说起来也没什么,个人恩怨罢了。但是我现在倒是想同您做笔交易,不知道同知大人赏不赏脸呢?”许知远盯着林任远,在等一个承诺,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谁都不愿意帮自己,谁也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