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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琳开车,不时的转头看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不同往常的情绪来,但并没有。
“我一直不明白,如果因为我的关系你不愿跟他做朋友了,那两年前呢,两年前你怎么还愿意去医院看他,还愿意在他身边没有人的时候陪着他。”
红灯转绿,幼琳将车子开出去。
她目视前方,没有看霍泽南,霍泽南却抽着烟,缓缓转脸看过来。
只看了她一小会儿,他又收回了视线。
幼琳见他永远是这种压根不想跟任何人提谌子慎这个名字的态度,就想跟他急,“泽南,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愿意,如果在你心里觉得我是很重要的人,你可以告诉我,所有事情都可以让我知道——因为到现在,我并不觉得单单只是因为我跟他结过婚,你才会这么对他。”
霍泽南抽着烟,垂眼,看着自己掌心复杂纹路,一声没吭。
有一个红灯,车子缓缓停下来了。
幼琳呼了口气,转过身面对着他,好言好语道,“我就怕你有心病,自己想不通比什么都严重,你有什么疑虑,有什么困惑,你可以跟我讲,泽南,我很关心你,这已经不仅仅是你和谌子慎之间矛盾的事,我想你跟我敞开心扉。”
“无话可说。”
他背过身去,把烟头拿到窗户外,吹了吹烟灰。
幼琳看着他冷清的背影,心里泛着凉意,以及失望。
……
……
城市另一端,谌子慎酒后一个人回到公寓。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他不必面对冷清的房间。
小远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个陆恺悦不是已经出国了吗?
门口放着两双鞋,一大一小,一双耐克球鞋,是小远的,另一双jihoo高跟鞋,恺悦的——那俩,就那么困倦极了的窝在沙发里就睡着了。
谌子慎在玄关处站了好一阵,将钥匙放在鞋柜上,这才往里面去。
弯腰看了一眼那一大一小,然后上了楼,给他们拿了薄被下来盖上,省得着凉。
有两年没见过陆恺悦了,小姑娘去国外回来,好像变了不少。
知道画明艳的妆容,一张小脸清纯又漂亮,该有不少男人喜欢吧。
谌子慎没在楼下多待,在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就上楼去了。
恺悦是在半个多小时之后醒来的,看见身上盖着的薄被,又忘门口看了一眼:那双男人大拖鞋不见了,谌子慎一定回来了。
她心里有点紧张,更多的是激动。
两年多了,700多天,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他,他老了没有,还是以前那样不爱说话吗??恺悦在见自己喜欢的男人之前,去洗手间照了镜子,确定自己的长相没有歪瓜裂枣,才暗自松了口气。太傻了。
现在谌子慎就在楼上,她踌躇几秒钟,便朝楼梯那头去了。
她一步一步迈上台阶,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她不知道谌子慎在干嘛,在处理公务,还是在休息?
在书房门口停顿脚步,往里看,没人。
又走到他的房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恺悦手握着门边轻轻的推开,然后,她就看见男人以一种非常优美的睡姿侧卧在床上,他睡着了。
谌子慎睡觉的时候,一只手的掌心撑着侧脸,他那个样子,跟个美人似的,恺悦蹑手蹑脚走进去,在他床前站了站,然后蹲下去,凑上去近看他。
他就快四十岁了,眼角隐隐的有点点鱼尾纹,但在恺悦眼中,那些岁月的痕迹令他看起来更是性.感。
他的鼻梁没有很夸张的挺拔,睫毛长长的,唇红红的,睡着时呼吸有点沉。
呼吸间有酒味,恺悦知道他是酒后回来,再往前凑一点,就可以亲到他的嘴巴了。
但恺悦不敢那么做,怕吓到他。
这种时候,恺悦心跳得很快,一颗心砰砰的简直就要跳出来了。要是谌子慎突然睁眼看见眼前有个猥.琐女生,会觉得她是神经病吧!?恺悦真的很想亲一亲他。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禁欲的,小远也说了,他身边没有合适的人,一直就没有谈恋爱,但他不是抗拒谈恋爱,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而已。
恺悦会想,对他而言,我会成为对的那个人吗?
几分钟后恺悦下楼去,轻轻给他关上了门。
就在恺悦走后,谌子慎缓缓掀开了眼帘。
女孩子的香水味,淡淡的就在鼻间,刚刚恺悦上来看他,在他身边停滞了几分钟,他其实都是醒着的。
只不过是酒后眼皮比较沉,一直闭着眼睛在休息罢了。
他皱了皱眉,保持那个姿势侧卧着,一动没有动。
谌子慎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任何事情在他手上,他都能稳重面对,这个时候他意识到了什么情况,又不敢太往深里去想。
恺悦是什么人啊,是霍泽南的妹妹,这太扯了。
他坐起来,坐在床上扭动了几下又酸又疼的脖子,然后下床,双手揣兜走到了落地窗前。
事情有点难搞啊。
他要记得没错,恺悦和思琦一年的,今年也就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读研的第二年出国,现在回来,不出意外是要进陆氏工作的。
谌子慎还从来没有往那些方面去想过,如果恺悦真的要在他伸手费工夫,一定得打消她的念头。
年纪上不合适,身份上也不合适。
抽了根烟,他转身出了房门,微蹙着眉下楼去。
而此时此刻,恺悦一身狼狈的在厨房里,双手捂着水龙头,满身满脸都是水,想求救,又怕炒到了楼上楼下睡觉的大人孩子,她好无奈啊。
来的时候小远说晚上要给爸爸做个晚餐,说什么女孩子要拴住男人,首先得拴住男人的胃,恺悦听他的,在超市买了很多菜和肉,打算今晚露一手。
哪知道刚拧开水龙头要洗菜,那水龙头自己就爆了,一屋子的水,恺悦欲哭无泪。
“怎么了?”
谌子慎在楼梯上就听到厨房那头的水声,觉得不对劲,疾步走过来,恺悦见来了人,一下转过头来,“水龙头爆了!”?“爆了你不知道去管水阀吗?”
“我不知道在哪啊。”
谌子慎花了几秒钟关掉了水阀,再回来,厨房恢复平静,然而,恺悦一身的水,衣服湿透了,一个男人的眼中,当一个女人外面间衣服湿成那样,还那么透,透着里面那件黑色的胸.罩的时候,那种视觉效果是很令人恼火的。
恺悦完全没注意到这回事,还在那里捋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对谌子慎说,“对不起啊,回头我找人给你修好。”
谌子慎转开了视线,“我自己能修。”
他的样子看起来是不大高兴,而且又那么冷淡,恺悦心想完蛋了,才见面就给他搞出大麻烦,以后还怎么找机会跟他交往。
她完全不知道,是自己的欧根纱白衬衫太透了,谌子慎才不好意思多盯着她看的。
“你去换件衣服。”
谌子慎径直走过去拿工具箱,要修水龙头,一边压低声音跟她说话,不想吵到孩子睡觉。
“你能借一件衣服给我吗?”恺悦跟在他屁股后头。
谌子慎挽起衬衫袖子,露出一小截结实的手臂,黝黑的肌肤,皮肤上还能见到鼓鼓的筋,充满着力量,实在是性.感极了。
他淡淡的转头看了一眼恺悦,“我去给你找。”
恺悦有点小羞涩,要穿我男人的衣服啦,因祸得福啦,好开心嘤嘤嘤嘤……
看着谌子慎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笔挺的往楼上走,恺悦望着他的背影,一对儿眼睛里都是星星,我男人老是老了点,但是他帅啊,他有魅力啊,好爱他好爱他。
突然,客厅那边吹出一道口哨声。
恺悦扭头,看到小远从沙发边边上露出个脑袋,圆圆的眼睛瞅着她,笑眯眯的,“哇哦,姑姑你的内.衣是黑色的啊。”
恺悦有点懵逼,低头一看,果然,都透了。
恺悦心跳再次加快,“怎么办你爸看见了,他看见了!”
小远嘿嘿的,再次躺下去,望着天花板又吹了声口哨,“看见了正好啊,说不定这会儿他一个人在偷偷的流鼻血呢。”
流鼻血倒是没有。
但是谌子慎在楼上给恺悦找衣服的时候,打了个喷嚏,他完全不知道楼下那一大一小正在议论他。
没多久,谌子慎把衣服给恺悦拿下来,他下楼的时候,小远继续装睡。
他这个电灯泡也挺惨的,恺悦要谈恋爱,弄得他好辛苦啊。
“这个拿去穿,不用还我了。”
谌子慎将手里一件白色t恤拿给恺悦,眼睛不经意的扫过她胸前,此时,她外面那件衬衫贴着肉,显得更透了……
恺悦发育良好,有沟,谌子慎看得一清二楚,有点口干舌燥,内心就烦躁,把衣服给她以后就又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