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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卓就那么走了,被晾在原地的叶梅来气,她从茶几上抽了张面巾纸按在嘴唇上,拿下来一看,果然是出血了。等她凭栏往下望的时候,正好看到东方卓已经到了一楼,从大厅经过,于是她对所谓的形象不管不顾,趴在栏杆上对着他的头顶大声放话,“东方卓,臭男人,你给我听着,今晚你别想进我房门一步。”
东方卓听见了,脸一黑,抬头往上看,“闭嘴,你这个笨……”笨蛋的蛋字没等出口,只听窟通、窟通两声,他吃了一惊,立马回头,就看到摔得四仰八叉的海儿与东方辉。他无语地狠瞪地上的两人,只因这两人旁观了他们夫妻拌嘴。
海儿忍痛爬起来,只是看那扶腰的动作,爬起来的缓慢劲儿,似乎摔的不轻。
再看东方辉,他呲牙咧嘴地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眼睛盯着楼上的罪魁祸首,嘴上嚷嚷道:“大哥、大嫂,不带你们这样吓人的,嘶,痛痛痛,痛死我了,大嫂,赔我医药费。”
愣住的叶梅尴尬地转过脸,“关我什么事?这么大个人了,走路还能撞人、还能摔跤,没出息。”说罢,离开栏杆边,往书房的方向走。只是,当她经过楼梯口的时候,看到前脚踩在二楼地上,后脚还踩在楼梯阶梯上,并且端着牛奶石化在那里的人时,她的脸不自觉地红了。“咳,牛奶送来了。”心里又补了一句,来的真不是时候。
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管家,龚姨因着叶梅的一句话,醒神过来,像个没事人般地将另一只脚挪到了二楼平地上,“是的,夫人。”
叶梅默默地安慰自己,没关系,只不过是夫妻闹别扭的小事一件,被人听去又不会少块儿肉。这样一来,她就不觉得尴尬了,“放客厅茶几上,我一会儿喝。”
龚姨应了一声是,把牛奶端过去,不敢看叶梅的脸,很快下楼去了。
叶梅摸摸自己的脸,她长得很可怕吗?为什么龚姨离开时走路的样子像在跑?只是,她还有事要做,摇了摇头,又回到客房,把子默从床上抱到婴儿车里推出来,之后拿起茶几上的牛奶试了试温度,小口小口喝掉。她这才推着熟睡的子默宝宝来到书房,把书房的门反锁上,先是打开办公桌上的台式机,之后把她的宝贝笔记本“小黑”搬出来,连电开机。
她翻了翻自己的工具包,将需要的一一拿出来按顺序摆在桌面上,之后坐到电脑前,将“小黑”连上网卡,测试了网速,呼了一口气,手指落到键盘上,找了找感觉,开始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传来的敲门声直接无视,更没时间理会,她需要集中精神,入侵国安局的档案库不是闹着玩儿的,尤其自己打的是那些被列为绝密的旧档案的主意。
死而复活?又不是在拍玄幻片或神话片,想糊弄她,没那么容易。当年,连环爆炸一声接着一声,他们亲眼看到那个人陷入火海,亲眼看到那个人浑身着火的惨状,亲眼看到那个人倒下,紧接着又亲眼看到建筑物在火海中倒塌时把那个人埋了的。当时的场景只能用惨烈来形容,自顾不暇的大人和孩子,各自为政地向自己认为最有逃生机会的方向逃着,随着重物倒塌的声音,人们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很快又被无情的大火吞噬掉。
逃过劫难后,生还的三个孩子为那个人的死伤心了许久。等到他们有了足够的能力,无论是阿星、阿月还是她,都怀着侥幸的心理追查过那个人的生死问题。然后,他们从三个不同的渠道得到了同样的答案,那个人死在了那场大爆炸中。
今天在路边看到的那个陌生人,虽然长相不对,但是那样一个妩媚中透着邪气眼神的人、一个优雅中透着轻佻动作的人,一个下狠手时嘴边挂着世界上最温柔的笑容的人,一个打架时为追求完美而一拳一脚都力求舞蹈美感的爱臭屁的人,怎能不让她一眼就认出!路边的人,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可除了脸,所有的一切一下和记忆深处的那个人重叠在了一起。她想,那个人没死,还活着。
还有另外一个人,除了岁月留给他的那些年老的痕迹之外,其他的地方似乎没有多大的改变。她以为忘记的东西,到了今天才知道,她没有忘记,所以同样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那场爆炸后的第二年,明明听说他被黑道追杀,死于乱刀之下的,而且也有官方案底可查。现如今,一切都成了不确定因素。官方案底,有时候就是一个笑话,她终于信了。
这两人,明明没有死,明明活的好好的,却不取回各自的名字,不尽自己的职责,他们在想什么?他们在计划什么?如果说他们当年玩的诈死一招,只是为了摆脱责任,那他们选择的时机是不是都是他们自己制造的?所谓的真相,原来不是真相,还有许多未解的内幕。当年死了那么多人,场面是那么的惨烈,如果不是南星和南月的不放弃和坚持,她也会葬身于那场爆炸,不会活到今天,更不会拥有今天的一切。
当年的一切,原来阴谋外还有阴谋。她能安心地生活,是因为认定当年的事再没有人知道内幕,更没人知道还有三个幸存者。
可是,那个人活着,而她又让Sun复活,这就告诉了那个人,当年的三个小孩子果然逃出生天并坚强地活下来了。那个人现在出现在Z市,她所在的城市,是偶然还是故意?那个人的出现,是为了什么?是另一个阴谋,还是阴谋的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