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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池裳在池府的祠堂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周遭的酒坛子已经铺满了一地。
脑仁也是越发的疼痛。
怔怔的看了半晌,才终于的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池家祠堂。
她昨夜,似乎梦见荣轲了。
自从离开皇宫以后,她日日安睡,却从未梦见过荣轲,她在潜意识的逃避,潜意识的遗忘过去的存在,她不敢想,不敢念,更加是不敢去触碰。
那是她心底的一道伤,永远爷愈合不了的伤口。
想要不疼的办法,就是永远的都不要去接触,不要去碰着。
可是昨夜。
当真是因为回到了京城的缘故么?
她好像梦见荣轲背着自己,一步步的走在回睿王府的路上,那是她为数不多的好的记忆,一直留在自己的心坎上,好好的存着,如今还能梦见一两次,也是好事。
毕竟,很快以后,自己大约就不会继续的留在这里了。
年下已过。
这京城,她不会继续留下。
她既然选择的是离开,就是想要彻彻底底的离开,彻彻底底的远离这个地方,不会再让他找到,也不会让任何人过来打扰自己。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真的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以后的日子,她希望安安稳稳的过,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管,什么也不去做。
也不想任何人,寻到她。
“这里,大约以后也不会过来了。”池裳对着池家的列祖列宗,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父亲在湖州,母亲也是葬在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