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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是在马元的监视下进行的。
那边,陆小曼放下电话的时候,眼泪就涌出来了。
她靠着秦司令哭得天昏地暗——她的秦陆,再也回不来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马思隐和那洁的婚期到了。
这段时间,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这么沉默着。
到了婚礼那天,那洁没有反抗,任由着别人为她梳妆打扮,洁白的婚纱穿在身上的时候,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没有秦陆,和谁结婚也是无所谓的,只要能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行。
婚车一路开到教堂里,她站在红毯的那一端,透过洁白的白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马思隐。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面颊瘦了一圈,看起来很不好!
他直直地瞧着她,瞧着她为他美丽的样子。
那洁看着他,无意识地被什么人牵着向着他走过去。
神父说了什么她听不见,只知道问到她愿意不愿意的时候,她哽着声音,淡淡地说了句愿意。
而马思隐则深深地瞧着她,目光中看不清情绪。
交换对戒前,他们必须签下面前的婚书。
那洁抖着手,拿着笔…
她想到六年半年,她曾经站在那个英俊的男人身边,颤着手迟迟地不敢签,最后是秦陆捉着她的手签下去的。
现在,她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了。
秦陆,你在哪儿?
她不敢想,因为不去想了,就觉得他还活着,只是在另一个世界里!
她也从来没有问过马元,怕问了自己会崩溃。
她伸手抚着自己的小腹,告诉自己,秦陆要这个孩子。
眼前泛起了泪意,她抖着的手被一把捉住,面前是马思隐的面孔。
他真的很憔悴,这些天受尽折磨的不止是她!
“想清楚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和以前大不相同。
那洁抿着唇,唇有些抖,“我有选择吗?”
马思隐苦涩一笑,是啊,她没有得选。
不光是她,就是他自己也没有得选!
他必须和她结婚,不然她会没命的!
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而她一咬唇,头低下正准备签名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尔后就是一大排的武装警察跑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马参谋。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气度不凡,他看着马参谋,神色严肃地说:“马元,现在我代表最高军事法庭逮捕你!”
马远愣了一下,不可能!
不可能的,那些东西不会那么容易就破译出来的。
他想不到的是,秦陆在来之前,已经破译出大半,他的专业能力非常强,可惜的就是他为了那洁提前出现了,不然马元哪有今日,早就蹲监狱了。
马元面如死灰,他凄然一笑,将手伸平,很快就被带走了。
马思隐坐在那里,按着椅背,手指泛白,他扬起脸看着那洁,淡淡一笑:“这个婚礼还要举行吗?”
那洁看着他,手覆在他的手上,“继续吧!”
她说得风清云淡,实则是一点情绪,一点人味也没有。
马思隐忽然低吼着,“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要勉强,现在已经没有人威胁你了不是吗?你还不走吗?”
如果他还是以前的那个马思隐,他不会放开她,可是,他残了,马家败了,除了金钱,他不知道还能给她什么。
那洁抖着唇,蹲下身子,“可是我还是想和你结婚!”
她要和他结婚,像是秦陆要求她做的那样,好像,这样,他还会回来,还会气急败坏地指着她,质问她为什么和别人结婚了。
她的眼里有着泪意,马思隐看着难受,他扭过脸,有些刻薄地说:“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娶你了,那洁,收起你的眼泪滚回去吧!你自由了!”
他推着轮椅猛地向前走,那洁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如果说她这辈子负了谁,就是马思隐,她骗了他,可是他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为了她,他的腿残废了,最好的结果就是跛着走路…
捂着嘴,眼前一片迷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马夫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沉而有力,“为了思隐,你离开他吧!”
她看着面前的马夫人,感觉很陌生。
马夫人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离开,离去的背影挺得笔直。
三天后,在押解马元的小房间里,她坐在外间,拿起电话。
两人中间隔了一道玻璃,马元拿起电话,声音略疲惫,这些天来,他受尽了折磨,为的是他的招供。
“秀眉,家里还好吗?”他热切地瞧着她:“你有没有给我找律师,我要最好的律师为我打官司,我有钱,再多的钱也请得起。”
他接着就说起该请哪些名律师,组一个团为他辩护。
他说了足足有五分钟,马夫人就听着,最后他急急地说:“将我帐户里的钱取出来,去找他们,听到了吗?”
“听到了!但我不会去找的,马元,不会有律师,更不会有律师团。”马夫人的声音异常冷静,冷静得几乎冷酷。
她的不寻常让马元呆了呆,尔后就下意识地问:“他们冻结了我的财产?”
马夫人摇摇头,马元抿起唇瓣看着她,眯了眯眼。
在他那样的目光下,马夫人轻轻地笑了,尔后用一种很轻的声音说:“马元,你知道吗?我早就知道秦陆没有死了。”
马元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骇然,他瞪着自己睡了几十年的女人,她一直那么温驯,没有主见,今天却投了一个超级炸弹给他。
“我去医院的时候,想到那洁产检,所以去看看,结果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她笑着,声音透着一抹恶毒,“我看到诊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但我能听到男女交欢的声音,马元,那洁那个女孩子你应该知道的,我们的儿子她都不肯,更何况是别的男人,所以我知道那必定是秦陆。”
她说完后,马元就低吼着,“你这个贱人!”
马夫人笑了:“我贱吗?我是贱,你背叛了我,几乎掏空了我林家,还逼着我为你生孩子,马元,你当真以为我就那么贱吗?”
她说得痛快极了,“我知道秦陆在查你,所以故意将那洁带回家,故意给了她机会去偷你的资料,想不到吧!”
她说着说着,就缓缓流出了眼泪:“但是我想不到你那么狠心,竟然伤了思隐,马元,你死不足惜。”
马元的身子垮了下来,再抬眼时,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秀眉,是我看错你了。”他的话淡淡的,带着一抹绝望,尔后不再看她。“
马夫人却在这个时候又挑起他的味口:”陆小曼今晚到达帝都,需要见她一面吗?我可以代为转达的。“
马夫人的声音平淡,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
马元的神色紧了紧,一会儿叹了口气,”秀眉,你何苦这么作贱我!“
马夫人笑了,笑得苦涩,她只是真心地想完成他此生最后一个心愿,在他的眼里,就成作贱了。
罢了,他这么想就这么想吧!
但是陆小曼还是来了,她盯着马元,一字一顿地问:”我的儿子在哪儿?“
马元笑着,笑得有些恣意,”小曼,我知道你会来求我的。“
他顿了一下,才说:”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这辈子,你也看不到他了。“
陆小曼抖着唇瓣,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挂了电话出去。
马元一个人坐在那里,他知道她恨极了他。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他为了她,已经让了多少步。
她以为他逼得她走投无路,可是再怎么样,他始终都没有将她和秦慕天事情揭出来,因为在他的心里,她陆小曼是他的女人。
他凄凉地笑了,直到最后,她都没有正眼瞧他一眼。
马元的时代结束了,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审叛,据说死一百次也不够!
陆小曼透过各种渠道寻找秦陆,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秦家一起度过一段漫长的时间,那个时候,连空气都是凝固的!
不知不觉地又过去了大半年,那洁回到了H市,在无尽的痛苦中生下了一个漂亮的男孩。
在孩子六个月的时候,陆小曼已经在准备移民了,她让那洁和她还有秦司令一起走。
那洁摇摇头,”妈,我要留在这里!“
陆小曼长叹了口气,无奈极了,劝了她好几天,那洁都没有改变主意。
最的,陆小曼无奈地将几个用得称心的下人留给了那洁,当然,还有银碟。
那洁成为了银碟最新任的总裁!
不过她得照顾小小陆,所以雇了一支精英团队,替她打理公司,她只需要一个月去一两天就行了。
陆小曼和秦司令在帝都转的飞机,去澳大利亚定居,那洁看过图片,是一处很美的房子。
她也曾经幻想过和秦陆住在那样的房子里,过着美满的生活。
不过现在也很好,陆小曼和司令幸福了,秦圣和林雪也有了孩子,已经怀了四个月了。
爸和妈现在的关系很不错,前几天听照顾母亲的人说,齐远山留下来过夜了,她舒了一口气,是啊,每个人都过得很好。
她也很好,有小小陆陪着她。
这个孩子叫秦沛,小名叫小小陆。
那洁低头看着吮着手指的儿子,知道他有些饿了,从早上到现在他都没有喝过奶,小小陆这个时候可以断奶了,但是他坏得很,总是不肯,一断他就眼巴巴地瞧着那洁的胸口看,表情可怜极了。
那洁叹了口气,再等个两个月吧。
此时是夏天,衣服有些薄,她的奶水向来很多,这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将衣服都染湿了些。
还好穿的是黑色的衬衫,倒也不是太明显。
此时,小小陆头拱着,在她的怀里扭来扭去,一副饥渴的样子。
那洁无奈地哄着:”宝宝,再等一会儿好不好?“
小小陆自然不肯,那奶香味诱惑着他,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那洁打了他的小屁股一下,他就哭得更惨烈了,最后直接趴在妈妈的胸口隔着衣服开始吸着。
那洁无奈极了,立刻抱着他往一旁的贵宾室走去。
她合上门,小心地解开自己的扣子,才弹跳出来,小家伙就用力地吸了上去…
那洁抿着唇瓣,低头看着那小小的嘴吸着,脸上有着怔忡。
另一侧涨得难受,她就伸手解放了开来…
小小陆吃着一只,另一只就这么晶莹透白地怒放着,看起来香艳极了。
那洁的身子是对着门口的,这是一个私人房间,不会出现第二个人。
但是有时候,往往会有意外发生,正当她要给小小陆换另一侧的时候,门被打开,尔后一道修长的人影走了进来。
来人淡淡地瞧了她的胸口一眼,微微眯了眼,尔后就背过身子继续和那边说着电话。
那洁抬眼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背影,男人穿着军装,合身的衣服将他的身子衬托得更挺拔修长。
那洁心一慌,连忙想拉下衣服,但是小小陆哪里肯,她这一拉,他就用力地哭了起来…
那洁只好继续让他吃着,那狼吞虎咽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十分暖昧。
”先生,请您离开好吗?这是专属的休息室。“那洁小声地说着。
男人没有理会,继续和那边说着话,声音熟悉得让那洁想哭。
许久以后,男人终于收起了电话,转过身子的瞬间,那洁张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那张熟悉得让她心碎的面孔。
秦陆,他还活着!
她的眼里流出了泪水,男人不解地看着她,尔后唇不悦地抿起,直直地向着这边走来。
他的步子坚定极了,那洁一直没有回神,目光随着他的身子移动着。
最后,他停在她面前,瞧着她胸前小小陆吃着的地方。
很白很诱人!
他忽然伸出手去,用力一握,最后勾起了唇,”很好吃的样子。“
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虽然这个女人很美味可口,但是她是个母亲了,更何况…
那洁呆住了——
秦陆他,不认识她了。
虽然他摸了她,但是她却在他的眼里再找不到熟悉的温度,他是个陌生的男人,只是长着和秦陆一样的面皮而已。
只是而已!
她勿勿地抱着小小陆,只是将自己的衣服往下一拉就追了出去。
正好看到那个男人坐上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子后面跟着两辆同样的车子…
那洁看着车子缓缓地驶出去,她的头有些晕,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眼花了,是不是因为太过于思念而产生的幻觉。
她的冷落让小小陆不开心了,哇哇地哭着要吃奶,那洁只得又抱着他回到了休息室里。
本来,她是当天要回H市的,但现在她不回去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在帝都买了一间公寓,并将张嫂接了过来帮她照顾小小陆。
三天后,她上网的时候,看到头条上写着——最年轻的上将回国!
她的心狂跳着,点进去一看,就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孔,眼里的冷酷足以让人退避三尺。
她的目光灼灼地往下看,看到他的名字叫秦陆。
是他,是秦陆,可是她有一种预感,他不是她的秦陆了。
闭了闭眼,她交待了张嫂几句就出门了。
她去见了一个人,三个月前调到帝都总部的高原。
咖啡馆里,那洁的手有些颤抖地握着咖啡匙,端起喝了一口后,才鼓足勇气:”告诉我,他还活着是不是?“
高原定定地瞧着她,”是,他还活着,但是小洁。“
他的手握着她放在桌上的手,表情有些复杂,”但是对于你,他已经死了。“
”为什么?“那洁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明白高原为什么这么说。
或许,她的心里早就想到了,那么一双冷酷的眸子,不会是秦陆的,她的秦陆笑起来那么好看的。
高原仰起头,许久之才才轻轻地说:”四个月前,上面找到他,他被折磨得很惨,最重要的是,他被注射了一种药物,会影响人的神经。“
”具体?“那洁猛地喝完了杯子里的咖啡,狠狠地问着。
高原凄然一笑:”他已经忘了以前的事情,只知道自己叫秦陆,只知道自己是个军人,别的全忘了,包括…“
他盯着那洁的眼,十分残酷地继续说下去:”包括你和我!“
那洁睁大了眼,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小洁,别为难他了,他一想以前,就会头疼。“高原是见过秦陆生不如死的样子的,折磨了两个月后,秦陆放弃了,然后就变成今天这样子。
冷酷的年轻上将。
那洁听完,身上全是细汗,她倒在椅子上,半响都不说话。
很久以后,她轻轻地问:”他现在,还头疼吗?“
高原抿着唇:”偶尔也会发作,疼得受不了了会服用药物,所以小洁,你自己好好想想要不要刺激他,让他生不如死!“
他用了这样的一个词,那洁的身子泛了一阵寒意,她相信高原,如果不是那么严重,他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不会这么久也不告诉她秦陆还活着。
”我不能失去他!“她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缓缓落下。
高原的神情凝重,”你确定吗?如果这样你可能会永远失去他!“
那洁咬了咬牙,”我知道怎么做,你要帮我!“
高原是她唯一能接近秦陆的人,所以,她不能放弃!
秦陆不记得她了,不要紧,她还记得他,她有他们最美的回忆。
她脸上坚定的神情让高原叹气,”我早知道你不会放弃的,我支持你。“
秦陆能活着,就是一个奇迹,他应该得到幸福的。
那洁回到家里,张嫂看见了,笑着说:”少奶奶,小少爷饿了,正闹着呢!“
那洁嗯了一声,抱着小小陆回到房间里,她解开扣子让他吃着,脑子里却想着那天秦陆那重重的一握,还有他的那句话…
她的脸慢慢地红了。
接下来几天,高原安排她去了帝都第一人民医院上班,因为那洁的医术很不错,所以很容易地留了下来。
很快,她就第二次见到了上将秦陆,她去他的专属病房里去的时候,他正在发脾气,房间里的东西都扔得乱七八糟的!
那洁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像是野兽一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