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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魔抬眼看向远处的山林，仿佛在追忆。
君凌和夜星默默的尝着清酒，也不出声打扰。
良久，夜魔收回眼神，说道，“道的极致是什么？”
君凌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
“我们每个人都在追求大道的极致，或者从凡星飞升到仙界，或者从仙界厮杀到虚空。
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最终触碰到那一扇大门，推开那扇门，就是大造化。”
君凌心神微微撼动，她第一次知道道的极致，她仿佛见到了那一扇造化大门，心中一阵澎湃。
“然而极少数人，从不同的位面汇集，也有千千亿亿，那一扇门的位，却只有一手只数。”
叶默叹了口气，“那仿佛就是一场杀戮，每个人都杀红了眼睛，眼里只有造化。我也不能幸免。
然而造化岂是这么容易夺得？千亿修士，万载修炼，如惶惶之飞蛾，明知是身陨的火焰，依然是义无反顾的扑去。那一战，天地凋零……”
夜魔又喝了口酒，仿佛又见到那一片血染的天地，想起自己的女儿，摇摇头说道，“道非道，我辈修士，无尽煎熬！”
君凌此时早已忘记了言语，夜魔语气平淡无华，却把她带入了一片血红的悲壮氛围中。
仿佛在讲述，又像在论道，君凌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已。
“后来呢？”夜星回神问道，“那一扇门之后，是什么？”
“是一个造化世界。”夜魔淡然说道，“谁又知道，造化是否是尽头？道无止境。”
“道无止境……”君凌喃喃重复道，心头似乎有什么划过，她却抓不住。
“那一战，我女儿也陨落了。”夜魔说道。
“什么……”夜星心里一惊，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心神黯然。
“所以我一直在追寻轮回。”夜魔笑道，“生死谁人知，血色迷红了眼，再回首，何处寻轮回？世间万物皆有缺，谁能幸免。”
君凌听到夜魔的话，抬头看着眼前的夜魔，他微笑着，眼神淡然，君凌却感受到了他心中的一丝伤痛。
君凌心里跟着一痛，这一痛来得莫名其妙，君凌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原来自己在昆仑神山，竟误打误撞的说到了他的痛处。
君凌心里有些歉意，暗自难过。
夜魔看了眼君凌，摇头说道，“你不必愧歉，我还需要谢谢你。”
“谢谢我？”君凌疑惑道。
夜魔点点头，微笑着却不说话。
夜星似乎有点明白，却也想不透，干脆问道，“那造化之后，又是什么？”
“造化之后，是什么？”夜魔笑道，“我也在追寻。我说了，道无止境，造化也不是极境。终我一生，不断追求罢了。”
君凌听着这轻飘飘的语气，却感到了一股豪言壮志。
道不是极境，所以终我一生去追寻，不过如此罢了！
多少艰辛，多少困难，都隐藏在这一句话下面，唯独一股勇往直前的豪壮，用尽一生去追寻！
君凌心里一阵澎湃，她不知道今天夜魔的一番话，对她造成了多么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