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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王握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呵呵一笑,“本王与焰国的丞相根本不熟,不知道他从何方得知了本王的存在?又或者说他为何认定祭师与本王有关系?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祭师是掌握宁国大权之人,听说,是龙真余孽……”
“对呀,所以本将觉得好奇,那隐风别人不赖怎么就往王爷的头上赖?”楚容珍眉目间全是笑容,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一样笑个不停。
有时,还轻轻的笑出了声。
赤王看着楚容珍的模样,掩下斗篷之下的脸不动声色的沉了下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麻烦点呢。
“相信将军也能知道,现在与以华国一战只有楚国了,估计,那隐风在临死之前不过是为了挑起两国的战火,好让焰国从中获利……”
“对,本将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提议陛下与华国两国互通商市,结成盟约,可以毁了那隐风的心愿,让他死不瞑目,相信王爷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自然,我华国常年闭关锁国早就隔绝了大陆事物,互通商市共同进步,于华国,于楚国都是极好的建议,本王自然不会拒绝。”
“王爷真是英明!”
“哪里哪里,将军能够看破奸人的计谋才避免了交恶……”
“……”
两人都是皮笑肉不笑的互相试探,互相吹捧……
心中,却早已冷成了冰。
他(她)还真难对付!
极难对付,说话滴水不露,是她遇过的极少难对付之人。
天南地北,人土风情,两人东聊西聊,表面上看起来格外的愉悦般,赤王叹了叹,道:“将军……”
“王爷不用叫将军这么客气,晚辈楚容珍,王爷可以唤晚辈珍儿就好,或者也可以唤曾经的封号贞宁”楚容珍微微一笑,态度温软。
“贞宁是你年少时代的名讳,多有不妥,你现在的封号是玉墨镇国将军,那本王就唤你小玉儿吧!”
楚容珍一愣,这种称呼还真是很久很久没有从他人的口中听到了……
伸手拿起茶杯掩下脸上的表情,楚容珍点了点头,“好,不过第一次被人这样子唤,还真有点不习惯!”
“哈哈哈……无碍无碍,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小玉儿年少就能取得如此成就,是本王高攀了……”赤王同样温柔的笑了笑,不过,一直没有把脸上的斗篷拿下来,楚容珍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头,似乎想要看清他的长相到底如何。
“不,王爷可是华国一手遮天的大人物,这次的华国之行还需要王爷多多帮衬!”
“哈哈哈……冲着咱们这么合得来的份上,本王这个忙怎么的也一定会帮!”赤王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干枯手腕上的烧烫伤也格外的吸引人注意。
楚容珍静静的看了两眼,才收回目光。
偏头,看向了高台之上的争吵,打斗,不停不休。
文人之士就是那样,为了学术之争常常从文斗到武斗……
赤王同样也透过窗户看了外面一眼,笑道:“他们都为了得你的一个要求都疯了!”
“王爷明明对于我的势力都可有可无,为何也要参加这场闹剧?”
赤王淡淡道:“本王确实对于你的奖品没有关系,不过,也是因为你的动作而勾出不少的沉寂在死水中的大鱼,一时玩心大起……”
“骗人,明明不过是想看看我会偏向哪一边而已!”楚容珍直白的戳破他的谎言,让赤王不由一愣,好笑的摇头:“小玉儿,你这样是不行的,做人太过直白会惹人讨厌!”
“做人太过虚伪更惹人厌呢!”楚容珍接了一句。
赤王的笑容瞬间沉了下去,四周,暗卫们的呼吸瞬间一滞,这是随时准备行动的前兆。
空气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有些让人头皮发麻的阴寒……
楚容珍不在意的垂眸……
“呵呵呵……你说得也不错,不过,那些被称为谋者的哪一个又不是虚伪的小人?”突然,空气中的阴寒消散,赤王站了起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他的声音还隐隐的能传来……
“而你楚容珍同样是一名谋者!”
淡淡的声音极细,极微,可是楚容珍却听见了。
背对着赤王离去的背影,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她幽幽诡笑:“谢谢赤王爷将我楚容珍认为谋者,这……是身份的宣示么?”
赤王一步步朝着外面走去,暗卫闪了出来,“王爷……”
“暂时不要与这楚容珍相遇,极难对付,可惜非敌亦非友!”
“是!”
赤王一声可惜的轻叹,在暗卫的保护下离开了花船,该见的人已经见到,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最终,楚容珍设下擂台无人拿下,为何?
因为她早就内定了名额,怎么可能会给别人?
这原本就是一个让她扬名的局,仅仅为了扬名,她有必要拿出这么大的甜头?
她傻啊?
花节之后,楚容珍的容貌与声名算是瞬间就传开了,远比炎帝转世的流言还要热烈……
当然,一切都如楚容珍所设计的那般开始行动了。
孙信被送回了灵王府之后,他在来不及就医的情况在下在灵王的眼前没了呼吸,原本就气得吐血的灵王这下气得发狂,当夜,就带着兵马去了饶国公府要求饶国公府给出一个交待……
而饶国公怎么可能会交出自已的嫡子?
所以双方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造成了不少的死伤……
第二天一早就闹到了龙墨渊的跟前,势要给出一个交代……
龙墨渊虽然最近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可是听到饶国公与灵王两人内斗了起来,也乐得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金銮殿上,闹得最凶的不是灵王,而是饶国公。
大半夜的满门被侍兵包围的他全身都吓出一声的冷汗,门外灵王一直叫嚣着要让他交出嫡子饶奇,说是他的儿子杀了灵王的独苗。
怎么可能?
奇儿的性格如何他会不明白?怎么可能明知道对方是灵王的逆鳞还去动手?
满门被围,强行攻入了饶国公府之后没有找到饶奇,最后灵王带兵去了花船,可是那里也不再有饶奇的身影,所以饶国公也急了,一心认为是灵王抓走了他的嫡子。
所以两人就直接大吵大闹,都动用了手里的兵权,最后,这事闹到了龙墨渊的跟前来。
“陛下,请还老臣一个公道,灵王无故抓走我儿,半夜还私自带兵强闯我府,残杀府中人……陛下,灵王此举实大是太过份了。”饶国公与灵王争论到口水都干了,干脆也不想吵了,直接请求着龙墨渊能给他一个公道。
当然,灵王也不甘示弱,他的儿子全部死光光,真正的绝了后,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以前是儿子多,所以死一个两个他也不会有多么的心疼,现在死的可是最后一个,是他灵王府的根呀~
所以对太子府的憎恨一瞬间就转移到了饶国公的身上,恨不得屠尽满门来为他们的儿子报仇。
恶狠狠的瞪着饶国公,灵王同样大声道:“殿下,本王就只有信儿这么一个儿子子,可是饶国公纵其子将我儿打伤致死,本王咽不下这口气,请陛下还本王一个公道!”
与上次的‘微臣’自称,这次的灵王是真的气到了。
气焰十分的强势,因为最后一个儿子的死亡,他早就失了理智。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的装腔作势?满心的就是想屠尽饶国公府满门,将饶奇五马分尸以泄心头之恨。
“明明是孙信自已带人强闯奇儿的包厢,是他先动手,我儿只是正当防御,这也有错?”饶国公同样怒目瞪着灵王,平时在朝中表面和气,私下里为了得到赤王的重用而不断的暗斗着。
此时,将暗斗搬上了明面,光明正大的掐架。
“正当防御就将人活生生的打死?饶国公,你家的家教还真不错!”
“孙信强闯他们的包厢调戏良家妇女,我儿看不过眼就说了几句,孙信就带人将我儿砍伤……当时一幕可是有不少的见证人,灵王,你的儿子就是儿子,老夫的儿子就不是人了?”饶国公的脾气也很硬,一是他不甘向灵王低头,二是因为饶奇是他比较看重的嫡子。
自然,要好好的保下他。
灵王的气数将尽,从最近的一系列事情就能看出来……
也是一个机会……
饶国公转身,面朝着龙墨渊,道:“陛下,昨夜之事有很多人都看见了,当时确实是孙信强闯包厢调戏了一位女子,我儿看不过才会上前阻止,孙信心怀不甘离开之后就带人回来,我儿被砍伤之后他反抗,这样才会一不小心下了重手将他从三楼扔下去……陛下,我儿这属于正当防卫,可是灵王半夜大闹我府,将府中的丫头侍卫打伤无数,我儿也下落不明……求陛下明鉴!”
龙墨渊微微勾唇,稳坐在龙椅上,道:“孙信被调戏的当事人可有找到?”
饶国公点了点头,脸色有些为难,“找是找,可是……”
“可是?”龙墨渊疑惑看着他的表情,有人证不是好事么?怎么……
饶国公咬咬牙,有些为难,但还是说了出来,道:“微臣派人询问了事发当时在场的人们,他们都说孙信调戏的是楚国女将玉墨镇国将军!”
龙墨渊的脸一僵,“你说什么?”
饶国公吸了一口气,道:“孙信调戏的是楚国女将……楚容珍!”
就连灵王的脸色都一僵,完全不明白他的儿子怎么会不长眼却那种地步,那楚容珍是能调戏的?
不不不不,不对,现在是饶奇杀了他儿子,身为赤王府的信儿为何能走出赤王府……这些,才是他比较关心的。
“孙信他眼睛瞎了?”龙墨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此时生气了。
灵王与饶国公都不知道他为何生气,以为龙墨渊生气是因为楚容珍的身份,确实,动了她就引来很大的麻烦。
她代表的,就是楚国。
“陛下,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我儿不可能会去调戏楚国女将,更不可能调戏良家妇女,他没有这个胆子……”
“灵王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儿子最近过得十分的潇洒,青楼红阁的姑娘睡了一个遍之后在前不久就开始调戏良家妇女了,不过大家是敢怒不敢言而已。”饶国公凉凉的说着。
“放屁!”灵王气得身体发抖,脸色越来越苍白,太阳穴也突突突地直跳。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门外,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启禀陛下!”
“何事?”龙墨渊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了过去……
“玉墨镇国将军与饶国公之子饶奇求见!”
一句话,灵王与饶国公都沉下了怒火,扭动看着门外的某处……
“传!”
楚容珍与饶奇两人肩并着肩走了进来,楚容珍冲着龙墨渊微微弯腰,而饶奇则是跪地叩拜。
灵王看着楚容珍一瞬间之时目光就变得格外的冰寒起来,确实十分的美丽,难怪信儿会想要接近……可是……
他的目光看着地上的饶奇之时,立马就冲了过去,大脚就直接踢到了饶奇的身上……
饶奇一时不察,胸口被重重的踢了一下,身体滑出很远才停了下来,口中吐出大量的鲜血,脸色在一瞬间就变得苍白起来……
“奇儿……”饶国公立马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吐血的饶奇,随后冲着灵王大吼,“灵王,你太过份了,陛下面前你敢当庭行凶?”
“杀了本王的儿子,就拿命来偿!”灵王怒气汹汹的冲了过去,想要再给重伤的饶奇再补一脚。
饶国公连忙用身体护住了饶奇,那灵王怒气冲冲的一脚眼看就要踢到饶国公的身上……
从楚容珍的袖中,大量的天蚕丝散开,直接缠上了灵王的四肢,她玉手轻扣着天蚕丝,幽幽看向了灵王,道:“灵王的火气还真大,这是要对本将的恩人下杀手?”
“放开,贱人,放开……”四肢被绑,他无法前进半分,眼睁睁的看着饶国公抱着饶奇后退,离开的他的攻击范围。
楚容珍手中的天蚕丝十分听话的收了起来,灵王见状,下意识就要冲向楚容珍背后的饶国公父子之时,楚容珍身后,凤魅直接闪了出来,手中匕首横在灵王的颈间,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微微的眯着,掩下眼中的杀意。
时间,仿佛像是停上了一般,灵王不敢有半分的动弹。
“放肆,你敢对本王动手?”灵王看着颈间的匕首,怕死的念头大过了他的怒气,不得不停下动作。
楚容珍漫不经心的挑眉。
莲也从门外闪了进来,伸手拔出长剑横在楚容珍的跟前,道:“我国陛下有令,对主子不敬者亦是对陛下不敬,灵王是想挑衅我国国威?”
双手紧握住了手中长剑……
“这里是华国,你们带兵器上殿,是要对我国陛下不利?”灵王气得身体发抖,可是无法反驳,只能怒斥消除一些怒意。
楚容珍眼中含笑,“莲,把武器扔掉!”
“是!”
莲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灵王,双手绕到背后,一抽,一双短剑出现在她的手中……
龙墨渊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动着……
灵王同样也黑着脸,只觉得心中好像有什么熟悉的味道正不断的上涌……
楚容珍走到了饶奇的身边,伸手,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当着饶国公的面喂了下去,饶国公想要阻止都来不及的情况下,那药丸入口即化。
但仅仅只是过了一会,饶奇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饶国公见状,立马露出一抹惊醒,“奇儿,我的儿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爹……”饶奇盼开双眼,目光,招到了一边的楚容珍时,才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抹虚弱。
看着饶奇醒了过来,饶国公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冲着楚容珍不停的点头道谢,“多谢将军,多谢……”
“不必,昨夜是他帮了我,不管怎么样这个人情本将记下了!”楚容珍冷淡的摇了摇头,目光,再次看到了灵王,冷然道:“灵王,你的儿子孙信对本将口出秽言,哪怕饶奇不动手,本将也绝不会他到明天。本将的手段你们或许不知道,时隔五年后,本将也有些怀念将人剥皮抽筋的滋味了……”
楚容珍美丽的小脸露出嗜血的笑容,那愉悦又无情的眸光轻闪,最终,看向了上方的龙墨渊,浅浅笑道:“陛下,这件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不知道陛下要给本将什么样的交待?来华国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如此不愉悦的事情,本将现在的心情很差很差……”
“这……”龙墨渊看着下方的灵王与饶国公,再看着楚容珍,神情犹豫。
虽说被林容珍这样步步紧逼,可是他没有半点的不悦,因为这是赤王的左膀右臂,如果让他来处理还真是麻烦,可是现在被她如此强势的逼迫着,那么他做出的任何决定事后都可以说成是身不由已。
想到这里,龙墨渊不动声色的露出一抹笑容,看着楚容珍的目光越来越幽暗,淡淡道:“将军放心,事关两国友好相处,但还看在灵王丧子的份上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楚容珍的目光静静的看着灵王那不堪的表情,随即冷笑,“也是,看在灵王无子的份上本将就不计较了,否则惹了本将者当满门尽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