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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离开了,而凤魅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怔神,一直没有任何反应。
楚容珍静静的喝着茶,双眼眸色越来越深。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无论是官场,商场,组织,势力……
前世皇宫,外人看到的就是表面的荣华与尊贵,却不知道阴暗的角落埋了多少的红颜枯骨,也不知道那些太监宫女是真正生活在阴暗之处的人,一旦皇宫失势,面对的就是太监宫女们阴暗报复。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分光明与黑暗。
她一直不曾去了解,因为她明白凤卫黑暗的深邃,三百年的势力能活到至今,其中黑暗多到数不胜数,这本就是正常。
被憎恨也是正常。
“凌公候到底做了什么?”过了很久,楚容珍才问出了声。
之前,她一直以为只要不妨碍她的事情就不会有什么麻烦,她最不喜欢麻烦,而且也没有把凤卫当成自己的私有物,所以一直放任。
可是现在看来,凌公候这第三队的存在有些麻烦。
最深的黑暗所凝集之地,是凤卫真正的黑暗与残酷之处。
“主子要去看吗?”
愣愣的,从怔神中回过神来,凤魅身上是挥散不开的阴暗。
楚容珍迎上他那空洞的眼神,下意识想要拒绝之时,身体却做出了反应,点头。
她本想无视,凤卫只要是她的剑就好,至于这把剑是怎么锻造出来的她根本不想管。
可是看到凤魅与那莫名让人悲伤的凤隐,她却迟疑了。
她有一种预感,如果她看到那一幕一定会心生动摇,一定会想办法消弱这把剑。
明明她需要的只是一把开光利剑,可是现在却不自觉的想要追究利剑锻造的过程。
凤卫的研究地点就在皇城,凌公候产业的深山之中,一座巨大的地下空间里……
当楚容珍来到山中空间之时,迎面而来只是一阵阵的惨叫,而且是孩童的惨叫……
刚踏入,她的身体就一阵紧绷。
这道门简直就是禁忌之门,一旦踏入就会被诅咒般。
这次她没有带舒儿,也没有带任何人过来,因为她有一种预感。
十分不好的预感。
刚走进门,一个中午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弯腰:“主子怎么来这里了?”
楚容珍的视线没有看向面前的男人,而且一步步走了下去,中年男人想要阻拦,凤魅拦在他的身前,阻止了他的行动。
这地下空间比想象象中的要干燥一些,也比想象中的要干净。
四处随处可见一些孩子,少男少女,他们随意的四处走动着……
不是她想象中那样把人当成牲畜一样对待,好像给了他们足够的自由。
楚容珍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像不似她想象中那么黑暗难以让人接受。
直到楚容珍走到尽头之时,凤魅的声音响起:“刚刚的孩子们是刚刚送进来的,还没有正式开始进行身体强化实验……”
凤魅的话很明白,外面她看到的那些笑着的孩子不过是表面,真正的黑暗在更深处。
楚容珍的手微僵,想了想,咬牙,推开的面前的大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阵的雾气,看不清眼睛一切。
凤魅走在前面替她带路,雾气太浓,浓到她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听到如死寂般的空间中响起的脚步去……
正在走动的楚容珍突然停下脚步,一个孩子从她的身边快速跑了过去,跑到她的不远处趴在地上,开心又好奇的看着地面……
楚容珍同样好奇的走了过去,看着眼前一幕顿时瞪大了双眼。
黑紫色的液体正不停的冒着泡,好像沸腾了一样不停的翻滚着,而液体中什么也没有。
可是她身边的男孩却兴奋的盯着面前的沸腾的小池子,突然出声:“优,欢迎加入我们,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哥哥!”
黑紫液体之中,一双稚嫩的双手带着诡异的颜色伸了出来,男孩见状,竟一把把池中之人给拉了出来。
拉出来的是同样也是一个孩子。
可是这一幕,看在楚容珍的眼里却是格外的奇怪。
同龄人能一下拉起同龄人?
这孩子的力气会不会太大了些?
“这是内力提升实验池,里面的药水专门用来内力提升的功效,但副作用很强,多数人在池中待不了一个时辰……”
伸手,指着别的池中飘起的尸体,楚容珍捂嘴,下意识后退一步。
直到现在雾气散了她才看明白,这里的药池上百个,里面都飘着一具具尸体,最小大约五岁左右,最大的十三四岁的样子……
“听说他们是这批实验中唯一活下来的两人。”
百里挑一,这是真正的百里挑一。
开心拉着‘刚出生’的优,稍大的男孩十分开心,这才猛得发现平时生活的‘床’边多了陌生的气息,双眼顿时一阵紧缩,瞬间朝着楚容珍就直接袭击了过来……
双眼中一片虚无,只有杀意,赤手空拳直接袭过来。
男孩的动作很快,强烈的内力直接朝着楚容珍拍了过来,在未接近她时,凤魅一把掐着他的脖子狠狠的甩了出去……
被甩到池中,男孩咳了两声,从水中起身之时,对上凤魅的赤眸,顿时身体微缩。
“魅大哥?”男孩好像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连忙低头,改口:“凤魅队长!”
“你们认识?”
楚容珍有些好奇,这男孩的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
“这里有一个规矩,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称为家人,朋友,亲人。撑过实验活下来我们称之为‘出生’。凤华出生之时是属下接的他,从那时开始也是属下负责教导他凤影骑的本领……”
凤魅如实回答,想到了什么,补了一句:“属下‘出生’时是凤隐迎接的,所以他说是属下的师父并没有说错!”
一瞬间,她终于明白凤隐与凤魅那奇怪的感觉了。
原来,是这样。
“这里出来的孩子就是凤影骑的‘凤雏’,故名思义就是刚出生的小鸟,谁迎接他‘出生’就由他教导凤雏生存本能,最后格合格就一起合格,一人不合格就会一起被淘汰……”
楚容珍微微皱眉,“可是他还是一个孩子……”
在她的面前,凤华是个孩子。
孩子带孩子,这……
“凤华能力很强,他重点提升的是内力,虽说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可是他现在的内力很强,在我风影骑中也是前十的存在。”
楚容珍看着凤华抱着刚‘出生’被起名为优的男孩,像个小大人一样快步离开之时,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凤华与凤优的案例只是其中一角,楚容珍一步步走下去之后就发现,原来凤卫三分之二的开支全数花了第三研究队是为何了。
随处可见发疯发狂的孩子,死去的孩子,还有笑得格外开心的孩子……
越看下去,她的心也就越沉。
她无权说对方太过残忍,死在她手中的敌人又有多少?
世上暗部,杀手,各种组织选拔,哪一个不是生死相博,踏着别人的血活下去的?
她无权说什么,也无权指责。
压抑的心情直到走出地下也没有消散,一直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凤魅,你说如此我废除第三研究队,会如何?”
走出凌公候的产业,楚容珍坐在马车上时,轻轻问了一句。
凤魅就坐在她的马车前充当着马夫,听着她的问话时,双眸微闪,淡淡回了一句:“第三队是必不可少,大幅度提升了凤影骑的战斗力,如果真的废除的话凤卫的实力会大打折扣。而且最重要的是,凤卫不会允许第三队被废除……”
“不允许?谁规定的?”
楚容珍的话让凤魅一愣,仔细想想,好像并没有规定过,可是……
“我才是凤卫之主,要如何处理是我的事情,我不会管谁规定不许允废第三队。不过凤魅,我要废掉第三队,不,等我的目标完成之后,我要毁了凤卫!”
凤魅手中缰绳一紧,拉画的马直接站了起来,长嘶。
连忙安抚了马,凤魅震惊扭头。
猛得伸手拉开车帘,迎上楚容珍那严肃的脸,“你确定?你可知凤卫的价值?”
楚容珍正坐在车中,神情认真。
“被束缚了三百年,你就没有想过要脱离凤卫?”
停下马车,凤魅直接闪进了车中,一把掐着楚容珍的脖子,赤红如血的双眸中满是狠辣。
“你可知你说了什么?”
被掐着脖子,被狠瞪,楚容珍没有半点动容,微笑:“楚帝哪点值得你如此去服从?一个死了几百年的死人却能将你们束缚到这种地步,我该说楚帝厉害还是说你们凤卫愚蠢?”
伸手握着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轻轻用力,凤魅的手直接松开……
“凤魅,我命令你臣服于我,毁了凤卫!”
第三队的研究给了她很大的冲击,她明白世间的黑暗,可是依旧无法忍受,因为那些都是孩子。
就算沦为乞丐与比成为没有自由的小白鼠要强吧?
她不是救世主,因为她救不了每个人。
但是,她可以破坏,破坏掉痛苦的根源,就可以杜绝这一次又一次重复下去的悲哀。
“你与我,无法毁掉凤卫!”十分直白的点评现状,如果亲手毁灭的话,凤卫把她视为敌人。
会将她抹杀。
凤卫成员自小接受的就是忠于凤卫,以凤卫存在为前提的听从凤主之令。
如果凤主要毁掉凤卫,那么那凤主就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凤魅,你与凤隐迟早还会相遇,不管凤隐现在服侍谁,今后他一定会针对凤卫而行动。而我的命令是输掉,巧妙的输掉你与凤隐的对决,你带领凤影骑以新的身份投奔于我。凤魅,我要你脱离凤卫!”
对于凤魅来说,这是一个极为困难的选择。
脱离就等于背叛,如果他带着凤影骑走,那么留下的凤卫就是一个空壳。
明白凤魅的犹豫,楚容珍微笑:“我不逼你,三百年的束缚是时候解开了,凤卫不复存在之后,你将以新的身份跟随着我,要走要留也随你……”
马车停到琉璃宫前,楚容珍下车了,下车之时淡淡补了一句:“好好考虑一下,一个被封闭三百年的凤卫是时候被新的思想与事务冲洗一次,你凤魅是要服从凤主还是我楚容珍,我给你时间去想!”
留着凤魅一样,楚容珍下了马车。
马车停留的地方就是琉璃宫,半个月的时间,原本一片废墟的这里清理完毕,开始重新修建琉璃宫。
放眼望去,一片空阔。
她曾经的家毁了,不知道重新修建的家是否会有几分的熟悉?
“莲,墨还是没回信吗?”
静静站在琉璃宫前的楚容珍双手背后,莲听到声音从暗处走出来,疑惑看着凤魅那失落又复杂的气息,最终面对楚容珍微微点头。
“刚刚主子来信!”
楚容珍闻言,双眼微亮,快速接过莲手中的信,打开……
“小的拜见玉墨将军,摄政王妃!”
看了一个开头,楚容珍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目前刚刚走出楚国边境,大约一月之后就能到达公仪族,待为夫归来之时,就给珍儿你补上一次盛世婚嫁。战场凶险要随时保持警惕,宁王初登基时弱点太多,小心被有心人利用,还有战王将归,与之对敌需保持冷静,下棋之时只有保持冷静才能力挽狂澜……”
信中,一字一句全是叮嘱与不放心,就好像不放心自己的孩子一样,厚厚的写了一大叠全是叮嘱的话语。
楚容珍看在眼里,热在心中。
“笨蛋,好好休息不就好了!”把信件抱在怀里,楚容珍笑着红了眼眶。
待事情落幕,她就去陪他。
“小姐,是时候去面见陛下了!”
莲上前轻声提醒。
楚容珍这才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情绪,点头:“嗯,战王的消息给陛下了?”
“给了!”
去书房的路上,楚容珍一点一滴问着一些问题,最近虽说没有什么混乱,可是她却有忙不完的事情。
善后,先埋下棋子,清缴龙真旧部……
明明大战过后该休息,可她却有忙不完的事情。
哎,要是能一把扔下直接去追墨该有多好……
书房之中
外面太监禀报说摄政王妃到时,楚辰宁立马就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喜意,“传!”
推开大门,楚容珍优雅又从容的走了进来,微微福身:“拜见陛下!”
“平身!”
因为她有见君免跪之权,所以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在楚容珍福身之时,楚辰宁不动声色微微侧身。
哪怕现在不再有血缘,在他的心里,母后就是母后。
而他这个做儿子的是万万不能承受自己母亲的行礼。
不动声色的侧开身体,这个轻微的动作看在在场的大臣眼里,双眼十分默契的划过一抹深思。
一国之帝都不能接受她的行礼,这也太过奇怪。
任他们千百种猜测,都不会想到,楚辰宁不能接受她行礼的原因是这么的简单与荒谬。
“赐座!”
楚辰宁这才坐了下来,看着楚容珍,微微一笑。
“谢陛下!”
楚容珍没有拒绝,在场之人中还有别的臣子,好像在商量的什么大事一样,一个个脸色沉着。
待楚容珍坐下之后,楚辰宁这才严肃的扫向下方的臣子们。
“众卿想必知道战王归来的消息,前方传来消息,战王无视召令私自回京,其罪大恶极,众卿怎么看?”
在楚辰宁说话的期间,楚容珍四处扫视了一下。
在场之人都是谢太师,楚王旧部,希王,还有希王党的臣子……
简直就是私下议事。
烨儿把她叫过来做什么?
楚辰宁的话落,立马就有臣子接话,“战王无视君令,自当严惩,微臣建议趁着这个机会收回他的兵权,直接召回皇城。如果战王再次无视君令,就以叛军处置!”
楚辰宁边听边点头,视线放在了谢太师身上,语气恭敬:“谢太师,您认为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理?”
被点明的谢太师只是微微一笑,偏头,向看楚容珍。
“摄政王妃故意传出的消息,这局棋自然由她来下,老夫做个观棋人就可!”
所有人瞬间看向楚容珍,双眼中满是狐疑。
连谢太师都这么捧她,这是女人,到底……
迎上谢太师掩下的目光,楚容珍双眼顿时一眯。
狐狸,嫌麻烦就直说!
“可否请王妃解释一下?”楚辰宁依旧十分有礼,对楚容珍他本就态度从容,而谢太师是她再三叮嘱,让他千万不能与谢太师交恶。
楚容珍起身,微微弯腰,迎着众人的打量,如实回答:“战王的消息是本妃传出去的,本妃的人打探到消息,战王人马一百万,分三批两路即将回京。相信各位对战王的性格都有些了解,本妃不喜欢被动,所以决定主动出击!”
她的话落,有人开始无法接受。
“摄政王妃,按您这样说的话,战王这件事情岂不是陷害?”
有人提出异议,立马有人就会附和。
楚容珍冷冷勾唇,“一条毒蛇就在你们的面前,明知它有毒,却要等到被咬才将它打死?”
楚容珍的话让在场反对的大臣一阵尴尬,有人还在嘴硬,“蛇只是蛇,可是这样是几万,几十万的人命……”
“这位大人,如果给战王足够的时间招兵买马,你认为到时死的是多少人?”
“可是战王现在并无反意……”
“无反意又如何?叛国罪名战王早就成立,你们一个个还不知道吧,宁国发兵了!”
楚容珍冷笑说出了宁国的事情,这下,大臣们的反应更加强烈起来。
“不可能,宁国有骁勇镇国将军在,根本没有半点战报传回来,绝对不可能!”
楚容珍的话却让楚辰宁立马严肃起来,他第一时间就相信了,立马问道:“宁国发兵?为何朕半点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