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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躺着不能动的,毕竟是少数。
然则,教育问题,苏浣就很头痛了。在旁人看来,那些孩子能有口饭吃,有件衣穿,就是莫大之幸了。
可在苏浣的观念中,小孩子哪有不上学的道理。
只是,先生实在是不大好请。哪怕苏浣开出一个月十贯的价钱,也没几个人来。
读书人的逻辑,苏浣实在是搞不懂,在乡中开个小私塾,人人都夸赞说清贫自守。
若去富贵人家做西席,便就掉了身价。
更不要说教那帮没爹娘的野崽子,在他们看来,这真是有辱斯文!
没办法,苏浣只好先自己顶上。好在那帮小鬼,都不曾念过书,只是起蒙,《千字文》而已,苏浣还能教的。
夕阳如醉,梧桐还支楞着光秃秃的枝丫,投在院中的青石上,光影斑驳。
苏浣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听一个八九岁大的小丫头背书。小姑娘上了好几天的学了,却还在“云腾致雨”那一句上打结。
一张黑瘦黑瘦的小脸又羞又窘,眼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
“云腾致雨,露结为霜………”一个冷冽的嗓音替她续了下去。
苏浣回过头,正迎上鲜于枢灿若星辰般的眸子,让小家伙们散了,才向鲜于枢笑,“你今日倒是散的早。”
“大事办完了,只剩些琐事,有什么早晚的。”鲜于枢紧挨着苏浣坐下,剑眉微蹙,“那么个傻丫头,你何必那么费心。况且,一个女儿家书念的再好,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