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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出了城门,沿着官道一路西行。
车窗外的白桦树,渐被无边无际的田野代替,官道漫延,仿佛永无尽头。
终于,在一处路口,马车拐进了条细仄的土路。
午错时候,胭脂坳里一片宁静,男人们坐长条石凳上晒日头下棋,扯闲天。女人们坐在一堆做针钱,几个稚童则在村道上打闹嬉戏。
突然,辚辚车响。
村民无不引颈张望,过了好一会,一辆双辕马车徐徐驶进村来。
打闹的稚童飞快的跑回母亲怀中,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些惊惶,有些好奇的看着。
马车在一座砖瓦建成的宅院前停了下来,站在不远处观望的村民,议论纷纷。
而守门的小厮飞跑进去禀报,不一时,宅门吱吖一声打开,管事的带着一溜的小厮,小跑着迎了出来。
苏浣扶着鲜于枢的手刚下了马车,一个四旬年纪,穿斜襟长袄的男子,行礼道,“公子大安,小姐大安。”
苏浣纳闷地看向鲜于枢,“这是?”
“你别管这是哪里,我只问你,这所宅子你喜欢不?”
虽不如王府雕梁画栋,绮户朱门,然一色的青砖,也颇是雅致,无所不在的精致砖雕,人物花鸟,无不栩栩如生。
苏浣且行且看,尤其爱垂花门上的雕饰,还有内院的石桌石凳,以及东南角那株红梅。
“这宅子是谁的呀?”轻嗅着梅花,苏浣笑问。
“这个你别管,只说喜不喜欢。”鲜于枢坐在廊凳上,仰着俊颜,笑容温柔。
苏浣失笑,“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