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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日,夜,依旧是星期二,至少此时还未过十二点,我成了“铃兰傀”。
对于这个不知道怎么发生的事实,我该害怕?
否认?
...亦或是...欣然接受...
我使劲摇头,一边确认自己是否真的还存在于这个世间,一边试图找证据——证明我不是“铃兰傀”的证据,结果失败了,不但无法证明,反而脑子里莫名多了几个实用性较高的情报,就像被强行植入信息一样,毫无准备与头绪,我睁开眼的时候就跟着我的意识一起共存于脑海中。
首先是“毛毡”,这个东西的真正名字叫“透”,来自铃兰傀之窗。
记得千叶典说过,传递形成过程中会从“那边的世界”随之带来一些不好的东西,那东西就是“透”。
“透”是否具备“祸害”性质,我认为是有的。
——“不能看‘透’的样子,看了会出大事情“,我还不清楚具体的“大事情”是指什么,但从“铃兰傀之窗”的出现后,所有死去的人当中有一部分是死于见过“透”的样子。
而“透”究竟属于什么,我也同样还是未知者。
其次得知的是——“铃兰傀之窗”开启于一九六一年,第一个“铃兰傀”是禾谷,直到一九九七年时,禾谷死亡后,第二个...也就是后来被我们称其为“K”的那个人...
——他就是我大伯,也是校长琉璃仁。
这个谜底是来源于那天千叶典放在我口袋里的东西,事实上除了纸条还有另外一样东西——那就是纪美出事的那天晚上,“捉迷藏”游戏时我们互相传递的那枚特殊硬币。
我摸到硬币时,被遗忘的那部分记忆瞬间毫无遗漏的苏醒了,记忆中的每个细节都脉络清晰的展现出来,还包括那一幕可怕而不可思议的片断——
大伯他…在我面前“啪啦啪啦”的往下落,一定很难理解是什么意思吧,我很难形容那种情景,大伯他,就像一堆被抽掉底层的积木,“啪啦啪啦”一块一块分崩离析落下来,当着我的面,毫无前兆和准备,不是那种血肉淋漓整个的碎掉,而是一种无法解释的“分裂”,就好像他本身就是碎的,平时为了伪装才重新拼凑在一起…那种令人相当恶心的情形下,我曾记得自己恐惧到面部肌肉极限抽搐着,心跳几乎都戛然而止,看着眼前犹如实验电影(挑战感官极限的那种片子)中的怪物正在分解自己,我只能这么形容了,支撑理智的最后一线神经彻底被摧毁——
当然,在我最后晕倒前,我大睁的瞳孔还目睹到了更诡异的一幕…
不知从什么地放掉下来一个麻袋,贴切的说是类似麻袋裹着的东西,“咚”的发出沉闷的响声,就像有人站在高处扔下来的,感觉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东西,下一瞬,“麻袋”被什么东西撑了起来,一双腿在下面晃荡…绝对没错,那就是我曾在教室见过的怪东西,现在的我明白那就是“透”,但那个时候的我并不明白,我无法再继续保持理智,我清楚的记得正当我晕倒下去的时候,最后一丝清醒看到“透”掀开了一直盖在身上的毛毡…同时,我听到了纪美划破天际的惨叫…
我想我还活着,大概也是那时我没看到“透”的样子就已经晕倒了。
追溯“捉迷藏”的那个晚上,我和纪美为什么又回到那间储藏室里,这其中有某个人的因素——
当然,直到现在我滴水不漏的回忆起这些经过时,才发现其中隐藏着一些更可怕的环节,人为环节,我不明白当时那个人为什么要那样做,可以用“故意那样做”来解释。
当水静握着硬币去确认完人数以后,有另外一个人进了那间储藏室,并且对我说了一句话,如果不是恢复记忆,也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人在这件事上说了谎,那时…
——水静刚刚离开以后,再次进来的人是金川。
他鬼鬼祟祟走过来...
“琉璃希,水静她去了另一间教室,好奇怪...”
我心中一紧,急忙出去看个究竟,并没花多余时间来思考金川的行为,出去后我发现C班的教室门是开着的,确实有个穿校服的女生在里面,那时的我只以为是水静走错教室了,可是...
那个女生确是纪美,她听到我进去后突然转过身来。
“小希?”
“纪美?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