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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休息,宋锦程便出了房间。
关山大师的这间实验室的装潢相对朴素,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实验区几乎占据了室内的三分之二，剩下的地方被分别隔出了一间休息室一间客厅跟一个小厨房。
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这里却是无数中心学校的学生渴望进入的地方。
关老并未在实验区呆多久，出来的时候看到宋锦程脸上的笑更加明显。
老人虽是一头白发可棕色的眼睛却是十分有神。
“这么快就出来了？不多休息一下？”
“哪有让前辈久等的道理。”宋锦程温声道。
关老忽而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半晌拍拍他的肩：“那东西真是你做出来的么？”
宋锦程完全没有意外关老会这么直白问，他一脸平静道：“是。”
关老眼中倒是没有多余的神色流露,也不再似方才初见时的热切：“小宋啊,你的古书法师从何人？”
宋锦程沉默着并未回答，脸上的笑容很是温和。
关老见宋锦程不出声,皱了一下眉：“现在给我写一副字帖吧。”
“前辈。”宋锦程淡淡道，“前辈觉得我不可信么？”他眼神也是温温和和的，完全没有这个年龄段孩子的浮躁，五官精致长发松散的束着。留长发的小年轻关老也不见过，他起先觉得这样的打扮不伦不类，可到了宋锦程身上，却意外的毫无违和感，好像这人天生就该是这样的，就连穿那一身普通的休闲装束都带了几分古韵。
关老沉思片刻，直言道：“宋啊，不是老头子我不信你，毕竟你这年纪背景能写出这样的字帖搁在外面没几个信的，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他将双手背后，皱眉盯着宋锦程，“前几天我即将要收的徒弟送上来的字帖，跟你的笔迹一模一样。”
宋锦程怔了一下，又转而轻笑：“前辈可告知那人的姓名？”
“杜家王罗洛。”关老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一些，“他可是我这古书法学院里最出色的孩子之一了。”
宋锦程闻言明显的愣了，他良久才恭敬道：“锦程这就为前辈证明。”
关老看了他一眼，领他进了实验区。
关老这实验区可以说非常乱，一个长达数米的钢制工作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地上也放置奇形怪状的道具，如果不注意脚下，冷不丁就踩到什么玩意。
老人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摸出一根笔和未来世界的墨，又随便拿出一张纸，老脸有点挂不住：“小宋啊，你别介意，我这些日子都在忙着研究那块东西，是有点乱哈哈哈。”
宋锦程也顺势摇了摇头，接过笔纸，找一小块干净的桌面铺好：“晚辈献丑了。”
说着他看似随意的执笔在白纸上写了一首诗——不向东山久，蔷薇几度花。白云还自散，明月落谁家。
一旁的关老几乎看到这一成品，那双眼睛就跟放光了似的，整张脸笑开了花。
“这这这字，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还真是难以想象！”老人原本有点冷淡的表情一瞬之间便重新变的热切。
“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他捏着那张纸，忍不住赞叹。
宋锦程看着他毫无障碍的光速变脸，也完全没有反应，只是温温和和的笑。
“不知道晚辈这古书法还能过您的眼么？”
关老闻声，脸上僵了一下：“小宋啊！来来来，在坐下谈谈！”
关老看了看四周凌乱的摆设哈哈哈笑道：“站在说方便。”
“你也别怪我的怀疑，实在是太赶巧了，你今天刚刚到，那边就有人将那孩子的字帖给我送了过来，你们两个的字体太像了，跟一个人写出来的似得。那孩子到底是我……小宋啊！你们认识？”
宋锦程看起来有点慌张又委屈立刻回答：“不，我们不认识！”
关老大笑拍拍他的肩膀：“不认识就不认识。”手上却小心翼翼的将宋锦程的字帖收了起来，“先让流水带你出去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以后中心学院可就是你长待的地方了！这几天，你也好好准备准备。”
老人这时的笑容倒是带了几分真切。
宋锦程道谢。
关老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
宋锦程转身离开实验区，原本温和浅笑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冷笑。
是王罗洛啊，那他们又要见面了呢。
对于关山大师前后的变脸，宋锦程已经大致可以猜出来他在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
左不过在他递信的这一年里，那个王罗洛终于有机会向大师们毛遂自荐，便拿着他的字贴献了上去，中心学院的那几位大师看了王罗洛呈上的字体在看看他的，对比一下相互的背景，心中恐怕现有了定论。
要知道古书法难练，如果没有大师在旁边精心指导单凭自学的几率很小。况且练习古书法的消耗巨大，不是唯柯给他弄的这个身份支付的起的。
只是他递上去的古墨太过罕有，中心学院还是派了人接他来学院，作了进一步试探。
不然以那块再和墨，与他那手古书法又怎会只受到眼下这样的待遇呢？
他垂头笑了笑，走到来时的电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