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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已经是咆哮的状态了,谢小蛮蹲在桌子上,整只喵却是懵逼的。
反倒是顾昭施施然地把她拎起来,还拍了拍她的脑袋:“饿了吧,也到了吃饭的时候。”说罢就让下人摆饭。
等,等等,谢小蛮眨巴眨巴眼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刚刚那事儿,就这么算了?!显然,她低估了顾昭的无耻程度。
气定神闲地吃完了饭,其间照旧对她呵护备至,又是夹菜又是倒茶,收获了丫鬟们无数道“郎君对神猫可真好”、“不愧是神猫,就是受宠”等等满含歆羡的眼神。
然后顾昭挥挥手,就把给胖猫儿洗澡的活计重新拿了回来。丫鬟们心领神会,再次感概不已。谢小蛮被他按在木盆里动弹不得,内心把顾昭骂了个狗血淋头,流氓!色胚!这家伙肯定已经确认她可以变成了人,之所以要这么折腾她,就是要她老老实实地吐露真相。
谢小蛮想的不错,否则,顾昭也不会突然对着一只猫来那么一下子呀。
可惜谢小蛮也是个倔强的性子,咬紧了牙关就是不松口。
她打从小奶猫开始就被家里的两个人宠上了天,杜桐娘还好,时不时还会骂她两句,顾昭可连句重话都没说过,最多嗔她是小混蛋,还次次都要跟在她的屁股后头背锅。向来只有顾昭给她出主意坑别人的,哪有顾昭亲自坑她的。
所以谢小蛮真是又气又愧,气的是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自己被他捉住把柄,以后可再不能翻身了。
愧的自然是自己欺骗在先,况且谢小蛮又不是傻子,顾昭如此作为,显然是对自己,咳咳……可她现在人不人猫不猫的,哪里能向顾昭保证什么,一天不能彻底恢复人身,她就连个能摆到明面上的身份都没有。
再说,谢小蛮被擦干净了身上的毛放到床上,拿微妙的眼神看向顾昭。她变成人身在顾昭面前露出行迹也就是这几年的事,顾黑到底是什么时候有这种心思的,难不成……这家伙是个重口的人.兽play爱好者……
谢小蛮就这么默默地思维发散着,不停地东想西想,才把她那颗拼命扑腾,都要跳到嗓子眼的心给按了回去。
到了睡觉的时候,谢小蛮自然也被顾昭拢在怀里挣脱不得。顾昭如今颇有一点无赖耍横的架势,硬挺着不承认是吧,没关系,那我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你,总会等到你露馅的时候。
谢小蛮就这么多了一条走到哪跟到哪的“尾巴”,家里人人还以为顾昭是对她关怀到了极点,生怕她磕碰了,所以要时时跟着才放心。谢小蛮真是苦不堪言,只想仰天长啸,连本喵出恭你都跟着,你还是不是人!
连萧曈来看望顾昭,看胖猫儿被他放在腿上紧紧抱着,都忍不住道:“你如今年纪渐长,倒是越来越宠她了。”
顾昭笑眯眯地答:“那是自然,我可是要宠她一辈子的。”
胖猫儿原来在顾昭怀里左扭扭右蹭蹭,一副极不安分的样子,闻言浑身一僵,立刻乖巧地耷拉着尾巴老实了。顾昭心底暗笑,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你如今贵人事忙,怎么有时间来看我这个闲人。”
“你可别打趣我了,”萧曈在朝中历练数年,当初年幼时那些表露于外的骄矜早已消失,而是换上了一副成熟温文的模样,也只在顾昭这个儿时好友面前才露出点惫懒来,“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你还不清楚。”
皇帝和燕王恶战一场后,也回过了味来,开始对剩下的几个藩王嘘寒问暖,奉行打一个拉几个的原则,指望其他几个兄弟联合起来对付燕王。
晋王一系,如今和楚王一样,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晋王的嫡子萧昀和楚王正在外头替皇帝砍人,留在京里的晋王一家和楚王一家,自然是封赏无数。
萧曈也没去做他的中书舍人了,才给人家把位子给捋了,就马上补回去,皇帝纵然脸皮厚点,也还没到这种地步。他老人家大手一挥,让萧曈去詹事府做了少詹事。皇帝就太子一个儿子,以后必定是要继承大统的,让萧曈去做少詹事,提前和太子打好关系,露出来的意思,就是在给晋王一系铺路了。
所以萧曈近日在京中,正是风头无两。和前段时间的人人避之不及比起来,俨然两个极端。
他又不是当年那个又傲又不知事的小屁孩了,看惯了人情冷暖,如今只觉索然无味。被一些上杆子攀附过来的人缠得没办法,好不容易躲到顾昭这里来,才有功夫慢悠悠地喝茶。
顾昭如何不知外间这些风风雨雨,是以只和萧曈说些闲话:“破军呢,馒头来京城这么久,我还没带她去看看破军。”
提到那只肥猫,萧曈就没好气:“它都胖的快翻不得身了,”上下打量了谢小蛮一番,“馒头倒是瘦了,你可得好好给她补补。”
“是极。”顾昭赞同地点头,谢小蛮一路北上,还不知在路上吃了多少苦,必须得补,把以前的肉都给补回来。
谢小蛮闻言,差点呕出一口老血。要是顾昭不知道她是个人就罢了,明知如此还要让自己吃,这小子难道就不怕自己吃成个肥婆。
破军的事她也知道一点,枉费那只豹猫有一个如此霸气的名字,实则生性温顺,被萧曈养了这么多年,越发好吃懒做。它的体型本就比一般家猫要大,成日里在王府山珍海味地养着,胖得都快赶上三个谢小蛮了。
提到破军,萧曈就想到了当初和破军一起被南越进贡上来的那只豹猫,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道:“佀虎,你还记得吗?”
顾昭自然记得:“听说太子很宠爱它。”
萧曈叹了口气:“前段时间,那只猫……没了。”
没了?谢小蛮忍不住一抖,温热的大手落在她脑袋上摸了摸,她才放松了一瞬间绷紧的身体。
萧曈点点头:“说是下人不经心,落了水。”
其实这事哪有这么简单,萧曈如今做了少詹事,和自己那个太子堂弟离的近,也听说了不少暗地里的闲话。太子是皇帝唯一的子嗣,以前就很骄纵,如今年岁渐长,愈发有些拿人命当草芥的意思。至于区区一只猫,在他眼里更不值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