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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的到底是谁？”
可兰曾经，从没有怀疑过这个问题。
但她找不出男人喜欢她的原因，也不知道，男人喜欢的是曾经，还是现在？
亦或是说，他不过是在她的身上，寻找‘她’的影子。
不管如何，这些已然不重要，可兰现在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要做什么，要如何面对，放弃并不是不爱了，而是爱得太深，深到太累。
顾城炎听到可兰的话，身子微僵，抱着女人的手轻颤了下。
“是你。”
男人的回答，依旧很坚定，没有踌躇。
这么些年来，他心里念的都是她，她难道不知道？
亦或是说，曾经的她付出太多，现在的他付出太少，让她感到不安全吗？
竟然如此。
他会把自己的更多的精力放在她的身上，只求不要再次离开。
可兰听到男人的回话，忽轻笑出声，伸手推开顾城炎，坐直了身子。
“是我？还是你记忆中的‘她’？”可兰话锋微挑，氤氲着水气儿眼珠儿，直直的瞅着男人刚毅的脸庞。
明明近在眼前，却让她觉得遥不可及。
顾城炎听到可兰的话儿，神色微怔，指尖轻颤了下后，渐渐握成拳。
可兰轻笑，低头，没再吱声。
竟然做了决定，已经觉得不重要，她便不应该不舍得。
顾城炎没回答，已然是给可兰最好的回答，她们之间，不过是因为一段前缘，如果没有前缘，她们之间，什么都不是。
车里里的气氛，忽变得有些诡异。
可兰和顾城炎都没吱声儿。
顾城炎的答案并非不确定，只是女人的一度怀疑，让他也开始觉得，他们之间，并不合试。
沉默许久。
“你想怎么办？”顾城炎沉声开口，寻问着可兰的意思。
可兰听到顾城炎的话，心中蓦然一空，男人的话，于她而言，不如不说。
思至此，可兰垂眸，踌躇了许久，道：“离婚吧。”话落，可兰心头骤紧。
竟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可兰只能把话继续说下去，舍不舍得，都是暂时的。
顾城炎听到可兰的话，眸光阴鸷，变了几变后，复而又恢复平静。
“好。”
男人声音沉缓，垂眸间，看不出眼中的神色，但面色却是平静自然。
可兰听到顾城炎的话，面色骤沉，指间轻颤了下，复而恢复平静。
她低头，心头涌上了一股儿难堪，不舍。
猜想着，男人心中的想法。
或许顾城炎也发现了，他爱的只是记忆中的‘她’所以，他悬崖勒马了，不再把她当成‘她’。
但，顾城炎不是说，她便是‘她’吗？
为什么……
思至此，可兰在心中嘲笑自己，明明决定放弃，为什么心里却紧张不舍得像团麻线，越绕，越是令她透不过气儿呢？
顾城炎的心里在想什么？有没有过她的一丁点儿位置？
可兰忽觉有些焦急，想要从男人口中问个答案。
然……
她转头，在看到男人平静的面色时，她又怯了，心中忐忑着一个字也不敢说。
车子一路平静的行使着，两人谁也没说话。
回到顾家，顾城炎下车后，迈开步子，便往屋里走。
可兰随后，急步想要跟上去，却又停下了脚步。
待男人走远后，可兰这才迈开步子。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顾城炎脚下没停，直接上楼进了书房。
可兰则跟着男人到书房后，在书房门口，停了停，复而又回房。
顾家人都去了西南，顾家只剩下可兰和顾城炎，平时除了佣人，整个人宅子，显得异常安静。
窗外春雨连绵，树尖新吐的小绿牙儿，透着一股蓬勃的朝气儿。
可兰在房里走了两步，踌躇了会，打电话让叶惠，帮她准备一份离婚协议书。
电话接通，可兰正想说话，房门却忽然被打开。
顾城炎打开房门，正好瞅见可兰打电话，心中莫明莫明的升起一股躁气儿，没吱声。
可兰瞅见顾城炎忽然进屋，心中一抖，原本想和叶惠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可兰？可兰？……”电话那头，接到电话的叶惠，一直喊着可兰的名字。
可兰蓦然回神，走了两步，低头回答道：“我在，你现在有空吗？”可兰声音柔缓，尽量压低。
顾城炎瞅见可兰的动作，神色微滞，复而迈开步子，走到可兰身后。
“有空，有事吗？”
“帮我找律师公证一份离婚协议。”可兰尽量压低声音，希望顾城炎别在意她说的话儿。
然顾城炎就站在可兰的身后。
他在听到可兰的话后，心头骤紧，伸手将可兰手中的电话夺过，放在耳边道：“不用打了，我会解决。”话落，顾城炎将电话挂落。
男人的忽来的举动，让可兰整个人都懵了。
她急急的转头，瞅向正站在身后的顾城炎，张口想说话儿，但在看到男人面色阴鸷时，她又将话吞回到肚里。
两人面对而站，可兰一直低着头，心中忽觉有些惶恐，她害怕，自己会不舍得。
但，她必需舍得。
顾城炎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愈发觉得烦躁，握着手机的手，紧紧收紧。
少顷。
“我会准备，你不必找人准备。”男人声音沉缓，自有一股儿令人不敢怀疑的气势。
可兰听到顾城炎的话，神色微沉，点头，却没再吱声。
顾城炎见可兰点头，没再说话，吐了口气儿，转身进了浴室。
可兰见顾城炎进了浴室，忽觉气氛缓和了些，但站在屋里的她，又觉得怪异。
踌躇了许久，可兰从衣柜里收拾了两件衣服，离开房间，轻轻合上门，决定先离开顾家。
可兰走的时候，顾城炎还在洗澡。
她交待过刘妈，便离开，没有停留。
顾城炎则站在楼上，看着女人离开的身影，面色冷毅。
夜色渐浓。
离开顾家的可兰，原想接母亲一起住到她原先住的房子。
但又想到房子是顾城炎给的，心中忽像是被什么堵着了，赌气的想不住。
可面对母亲的情况，可兰最终还是住了进去。
当初房子是做为奖励给她的，矫情的不住，只会令自己受苦。
屋子几个月没住，依旧和可兰当初搬走时一个样儿。
杨素芳的疯癫，比可兰之前见着的要好一些。
坐在屋里的沙发上，玩着遥控器。
可兰则收拾了房间，做了晚饭，叫杨素芳吃饭，杨素芳听到吃饭，忽像是被什么刺激到，整个人趴进了沙发里，用枕头捂着头。
看到杨素芳的动作，可兰心中骤沉，急急的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杨素芳跟前，正想安慰。
杨素芳却又想受刺激帮的将可兰推开。
可兰受力，身子磕到了茶几上，腹中一阵绞痛。
但杨素芳还在屋里跑，可兰只能急急爬起，跟上杨素芳的脚步，希望她能安静来。
然……
她没能跟上杨素芳的脚步，自己却因为腹中的疼痛，而晕倒在地。
杨素芳跑了一会，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瞅见可兰的模样，脑中似想起什么，煞时间急了。
转身急急的打电话，叫救护车。
*
可兰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杨素芳就坐在她身边，模样没变，人看似安静了不少。
可兰挣扎着要坐起来，杨素芳却伸手，将可兰按了回去。
“不……不能…起来。”杨素芳的声音有些结巴，她伸手摸了摸可兰的肚子，腊黄的眼珠中，泛着母爱般的光芒。
可兰瞅见杨素芳的动作，神色微怔，低头看向肚子，心头像是被什么击了下。
怀孕了？
来的真不是时候！
思至此，可兰的手渐渐收紧，在留与不留中徘徊。
忽然，病房里响起了金昊的声音。
“自己的种，不理不采的，不生也罢。”
金昊是因为金家有事，得来医院处理，恰巧又听到可兰怀孕的消息，便过来看看，
看到了可兰的模样后，他心中变得有些烦躁。
他不管可兰和姓顾的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但眼前的情况，让他看着不爽。
顾城炎如果不要，他不介意捡漏。
可兰忽然听到金昊的声音，心中微滞，抬头目光落在了金昊的身上。
“金总真是消息灵通。”可兰杨声回了金昊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金昊瞅见可兰露出笑脸，忽觉得不高兴了。
“这种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金昊走至可兰跟前，坐下，幽黑的双眸中，簇动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