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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赵飞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他想起每次冉欢喜欢去山上,现在她会不会也在山上某处呢?
他坚定了心思,顺着光芒一路游弋,也不知走了多久,忽见那高高的山岗上燃烧着一簇熊熊的篝火,在整个城西都能看见的。那火光的旁边,蜷坐着一个小小的黑点,正聚精会神的低下头去,不知在做什么。
赵飞心里一松,悄无声息走到她背后,却见苗家少女身前摆着许多削好的竹片,她纤细的玉手执着炭黑,正往那竹片上一点一点的写着什么。
“冉欢!”他轻轻唤了声。苗族少女听得身子一颤,急忙转过头来,欣喜望着他:“十三哥,你回来了?!”
“是啊!”赵飞嘻嘻一笑,顺势坐在她身旁:“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回来没见着你,还以为你被人贩子拐跑了呢,差点把我的魂都吓掉了!”
“真的?”冉欢羞涩一笑,小声道:“十三哥,你的胆子真的很小哦,不仅怕蛇,还怕人贩子,嘻嘻!你身上不是有柴刀么?拿出来用就是了!”
怕这两个玩意儿,难道也是错误?他哈哈笑道:“柴刀是用来砍柴的,不是用来杀生的!冉欢妹子,你中午不午休睡觉,躲在这里干什么?”
“没听到你讲故事,我睡不着。”冉欢轻若无声,忽然将那几块竹片递到他手中,欢喜道:“你看——”她手上满是炭屑粉末,晶莹的手指已染成了漆黑。
赵飞微微摇头,取过她身边的水囊,将清水缓缓倒入她手中,让她把手洗干净。
“十三哥,你真好!”苗族少女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玉齿,脉脉低下头去,无声轻笑。她自草丛边上寻来几片树叶,在手上抹了几下,那炭末便被清水冲刷的一干二净。
赵飞瞧得直眨眼,这是什么玩意儿,竟比香皂还神奇。他取过那竹片默默打量,只见上面写满了华语,虽比不上凝儿她们的字体美丽,却每个字都工整娟秀,看来这些日子教她认字,她都用心在学。
仔细一看,赵飞心里一喜:“这些都是山歌啊!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把它抄下来呢,冉欢妹子,你真聪明!”
苗族少女得他夸奖,摇头笑道:“我也不聪明,要是早点想到这个法子,你就不用那么烦恼了!这主意是我昨晚上想的,今天劈了好多的竹片,写到现在,才有二十首不到。明天你把这些带上,说不定就会有用处。”
赵飞嘻嘻笑道:“和我唱歌的,恐怕没人吧,我会那几首也差不多了,也算没白来一次南疆!”
苗族少女自然不信他的“鬼话”,咯咯笑着,轻轻望他几眼:“你怎么知道没人来找你?我看寨子里的咪猜,中意你的就有不少!这是花山节,咪猜们都很大胆的,到时候要有人找到了你,看你怎么办?嘻嘻!”
赵飞哈哈笑道:“就我这半吊子的阿哥,还有人来找我?说出去都让人笑!”
“不一定哦!”冉欢眨了眨眼,低着头。赵飞觉得眼前的人没变,但多了一些伤感,想到有人说她见了圣姑心情不好,正要开口问。
冉欢先幽幽的轻声道:“十三哥,那我们就打个赌!如果没有人来找你,就算我输,我每天给你捶腿捏背!”
“那要是有人来找我呢?”
“自然是你输了!”苗族少女低下头去,沉默了一小会儿,带着哭腔道:“那你就要和她对歌,不许糊弄人家。怎么样,你敢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