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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究竟搞的什么名堂……”
若不是冰矜被宫女搀扶着上车时转头对她不冷不热地叮嘱了一句“暂住在雅居的柏公子是本宫请来的客人,还请师兄好好相待”,公事繁忙的徐吾宣也不会亲自来接这个无名小辈。现下皇上病危,各皇子争位由暗转明在即,若不早做准备,到时万一天下大乱措手不及该如何是好?他从漠国一路返程,私下里认识了不少朝廷的官员,但拥立的皇子却各不相同。他这些日子忙于分析朝势,并不大愿意花太多时间于其它。
听罢亦君的简单叙说,徐吾宣说道:“冰矜师妹可有留给你甚么?”
亦君从袖口里把玉佩掏了出来给他,徐吾宣摩挲着玉佩上的字体微眯起眼睛,嘴角扬起笑容道:“柏公子,你真是把玩笑开大了……”
“徐吾师兄,我不识字的,上面究竟写着甚么?”
徐吾宣听她说不识字又是一愣,再度打量了亦君一番,才道:“这四个字是,德照北宫。冰矜师妹复姓北宫,是漠国之王北宫烈的女儿,大翳朝御封的德照公主,太子的正妃。”
“公主?”柏亦君想起在桃花林时冰矜的那一句“本宫”,她以为冰矜跟她说笑,便顺水推舟称了她一句“公主”,谁知她是语漏误泄了身份!一路上北宫冰矜说到“本”字就容易结巴,随口便说自己是“草民”、薪水是“俸禄”,还有怒斥客栈黑衣人“不要自惹麻烦”……
见徐吾宣点头称是,亦君复又问:“太子妃?”徐吾宣道:“尊卢皇后亲选。”
亦君听完觉得胸口喘不过气,也不知是山中所酿的清酒过烈让她一杯即酒力不胜,还是白日里游玩的太过疲累,眼前尽是金星雪花。银牙一咬,真想从喉间吐出一口鲜血来。
柏亦君告退回房歇息后,徐吾宣还独自留在楼上赏月自饮。
他自顾自地侧头放下酒杯,盯着两只手指里夹着的翠玉杯子,忽而说道:“他来了这么久,与冰矜还同住在雅居?”
阁楼的白玉栏杆上落下一个穿着道袍的少女身影,背着月光,显出她窈窕的身形。她并未回答徐吾宣的问题,只是语道:“师姐带他来找我把脉,我看那人身上也只是种了无名,对身体倒无大碍。”
徐吾宣饮尽一杯酒,冷冷说道:“那只毒物你炼的如何了?”
少女道:“不是一只,也不是毒物,是一群妖物。我可能得离开苍霞一阵,寻求驾驭之法。”
“哥哥帮你不到,你要自己小心了。”
少女轻轻应了一声,消失在了一阵夜风里。
夜色渐深,阁楼里的烛火都已经燃尽。黑云遮去钩月,徐吾宣依旧在喝着酒。突然,他狠狠地将翠玉杯子拍在桌上,自语道:“‘德照北宫’,你连自己贴身的玉牌都交给他!他不过是目不识丁的凡间草民罢了,我却连触碰你的玉牌都要借他的光!凭什么?!!!凭什么!!!”
拍在桌上的利掌化而为拳,翠玉杯子已然不见,翠色的粉末堆在原处。在徐吾宣的怒拳之下,随着阁楼上桌椅酒菜的翻倒而融进游荡的晚风里,星星点点、然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