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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无眠,齐勉安抚了我一阵,急匆匆忙着去安排接应九夜的事宜。临走前,他关切的嘱咐,让我定要休息。
可是局势如此紧迫,成败一瞬的关键时刻。我又怎么能当做无事般,安心休息。披着一件外裳,站在窗前,怔怔的望着窗外。
这一夜,对我来说竟是如此的漫长。我难以控制的会去想,九夜的安危,齐勉的艰难,吴伦的选择……
千头万绪,似乎所有的一切都牵绊着一起怎么理,也都无法理清。无法将所有的事都想的透彻,便索性放下一切,只是静静的等着。等着最后的结果。
这一站,便是一夜,直到天空泛白。突然有人慌乱的敲打宫门,和硕宫上下全部惊动。我慌张的想要出去瞧瞧,谁知这一夜的站立,早已令我双腿僵硬麻木。不动倒不觉的,这一动两条腿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酸胀疼痛的难以抑制。
我慌乱的伸手扶住一旁的花架,摇落了花架上的花盆,落了一地的狼藉。这些我已无心理会,不等外面通传,让花锦直接带人进来。望着门外,看着花锦脸色惨白的引得气喘吁吁的小尹子。小尹子跑得满头大汗,看到我像是看到救命稻草,泄了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切道,“娘娘,大王有难,娘娘快去救救大王吧。”
我心头一紧,强做镇定,“国师反了?”
小尹子咽了一口口水,连忙道,“国师应该死了,不过大王被困在国师郊外的私宅,落到了九夜的手里。现在的九夜也不知怎么的,控制的国师府中的私兵都听从他的号令。他们占着宅子不出来,景瑞王爷带着兵马在外面围着,却不敢强攻。
师傅命我回来,请娘娘。师傅说那九夜是天将的杀神,除了娘娘,谁也拿不住他。”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九夜没死,齐勉没死,便好。来不及梳洗装扮,唤了守在门外的司徒腾空进来。让他给我扎了几针,舒缓我腿上的不适。命小尹子立刻骑马回去,告诉齐恒不可轻举妄动。又令花锦寻来向东城,由他带我出宫,将我和司徒腾空送去国师的私宅。
一路匆忙,只管赶路。待我赶到国师郊外的私宅时,离小尹子回来报信已是过了一个时辰。由司徒腾空扶着,我下了马车。齐恒已是得到消息,过来亲自迎我。其他人自然退避到远处。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战袍铠甲,神色威仪,犹如天将神将。他微皱眉头,迎上我,深深的看着我,忧虑道,“九夜已经迷失了本性,我几次命人强攻,进去的人无不被他们当做美食,活活咬死。现在便是进已无法再进,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何等情况,也不知王兄是否安全。便是你来,怕是也无能为力。”
我喘息道,“九夜是我的蛊人。”
他严肃道,“我知道,不过他现在已经迷失本心,怕是你进去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被他反噬。”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忧心道,“你不该来……这是个死局。”
我凝视着他,微微勾了勾嘴角,“若来的人不是我,你是否会一试?”
他抿紧嘴唇,定定的看了我片刻,坦言道,“若不是你,便是绑的,我也会将那蛊主绑来丢进去。可偏偏……是你。王兄进去前,已经交代,这件事不准惊动你。不准你进去,也是他的意思。”
我听到此言,暖暖一笑,“我相信,这也是他的意思。可是这世上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安抚住发狂的九夜。现在九夜守而不出,必是与发狂的自己抗争着。若是一旦他彻底癫狂了,不但大王,便是整个扶优也会沦为死城。你应该已经知道,他是蛊人王,他是无人能敌的杀神。”
齐恒神色挣扎的看着我,痛苦不舍太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他的脸上。他定定的看了我一阵,无奈的长叹一声,“你去吧。一有不对,立刻发信号弹通知我。”
我微笑的点了点头,提步要走。他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重重一握,“不管发生什么,想方设法也要活着。你永远不会无家可归,我会一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