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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虽是前途不明,但两人还依然秉承一贯的理念,原本就步步谨慎,才有了谷中的山庄一座并几处产业。凡事不能强求,这好比这卢府必得由大房承袭,身为卢家次子惟有欣然接受便好,再多不甘也是毫无意义的。
好在两人都不是执拗的性子,看清楚了面前的形势,便已是着手自己早做准备了。若等分府之后,再行谋划只怕已失了良机,毕竟老爷还在任上,即便不得一举成功,好歹能有个暂缓之地。
初来乍到那会儿,两人可不敢抱有过高的希望,之后的一番风顺也并非偶然,而是他夫妻俩找准了突破之处,才得以从中获益。至于卢临渊在户部的官职,虽不免岌岌可危,两人却不全然将其放在最要紧的位置。毕竟当日得来,也是因为老爷的缘故。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自然也就释然许多。再则,待等来年秋闱之际,想必时局又起新的变化,还需以不变应万变,才最稳妥!
然而在这卢府之中,以不变应万变的人等,还远不止二房的这两位。晚些时候,正屋中的老夫妻倆,也商议着这个年节过后,便要启程上路的余国公主一行,又该如何同亲戚们说道一二。
毕竟纸包不住火,年节里亲友登门来访,想必也会有所提及,倒不如自家先解释一番,才不会让人觉得于情不合。再怎么说,如今这位已是卢府嫡出的小姐了,老爷、太太又怎能这般漠不关心。
至于后院的吴姨娘,只怕也得好生劝导一二了。随行远赴北方异国,此生恐是再无缘相见一回了。对于之前还满怀期盼,为二小姐准备陪嫁之用的吴姨娘而言,打击之重已是不言而喻的!
只是再怎么不甘。也已在太太名下了,即便还是庶出的身份,这卢府的女儿也不是她一个后院姨娘能做主的。横竖都与她再无半点干系,当听得上座的太太不紧不慢,一一道出其中缘故后,只见这旁的吴姨娘猛得站起身来,才踉跄着跨出两步便已晕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真真是想不到,看着好端端的吴姨娘,早起才去了前面问安便叫人抬了回来!”小心偷看了两眼那旁的角门。才凑近低声告诉起来。
受了这说话人的影响,被告知者也是一脸愕然地回应道:“莫不是二小姐要嫁的那户,并不是顶好的人家?”
听她这般一问。那婆子却是僵着笑容,摇头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来:“要说能让这吴姨娘晕倒的,也莫过于二小姐的终身大事了。可好歹也是这卢府的正经小姐,如今更是被选了入宫陪着公主,哪里是平常官家能比得过。又怎会选个门第不配的人家哟!”
“正是这话。”忙是应了一句,侧过身来朝吴姨娘那屋,努了努嘴接着问道:“平日里瞧着也是个沉得住性子的主,刚才在正屋里到底是听着什么了,怎么就直挺挺躺倒了。太太特意让人,往常来咱们府上瞧病的药铺里寻了大夫来。更是好生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本来那会儿大房的金盏……如今该叫林姨娘了,就是外头另寻的大夫来瞧。到底不及常来的那位医术高。”抬手指着东厢那头,忙又压低了声音提醒一句:“咱们府里那位大房奶奶……不是才叫大夫开了一季药,就立马能下地了!”
看着面前这婆子使劲示意,不免也将此前几桩,全都联系到了一处。是啊!同样是当场晕厥的主仆两人。正因为寻来的大夫不同,痊愈的时日也是差了许多。回想起来还真是这般。到底当初那金盏还只是府里的丫鬟身份。而今天晕倒在的吴姨娘,她又怎么能比得过。
如今这府里,除了那位旧疾已见起色的二爷外,就连那位一病月余的大奶奶,也都是得了这大夫的诊治,才立竿见影下得床来。可见这回,太太的确是颇为在意吴姨娘的病情,若是不然又怎么能将特意遣了人,将那大夫请来问诊。
不时,便见那旁夹道里有了动静,便知定是管事妈妈将瞧病的那位领了进来。忙是互相打了眼色,便匆匆往院子里各自散了去,再不敢又丝毫的停留。
若之前那一幕被管事妈妈逮个正着,定是不会轻饶两人。倒不是怕惹怒了管事妈妈,再怎么论道起来,这两个婆子不过是闲话两句家常罢了,并无大碍。而是自后院撵出了个姨太太后,众人已自觉收敛起往日的散漫,再不敢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