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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怜被僵尸王提溜走,临走前还不忘将装有程远尸身的储物袋扔给言雅,帮她跟红月公主解释,是两个粗黑大汉伤得程远,与言雅无关。白小怜自觉人格高尚,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助人为乐。
红月乍一眼看到白小怜心里就咯噔一下,虽然对方面色黯淡,但仍一眼认出她就是在龙泉雅厅内被自己划花容颜之人。
红月受杀王宠爱,不仅养成了她跋扈嚣张的性子,更是手段狠辣。她既然看那张容颜碍眼,就不会小儿科地简单划一下,那利刃上加了特殊东西,基本上划一道毁一张,而白小怜这张脸如今却好端端地摆着,肯定是假脸。
当初神女下凡那会,红月也听过不少版本,情节各有不同,不过口径统一的是神女风华绝代,天人之姿。她很好奇,假脸下面到底是怎样的姿容绝世。这么一错神,她就漏听了某句话,好一会才回神,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喉间不经意地哽咽了一下,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白小怜现在被僵尸王箍在怀里,没时间细说,直接道:“程远被两个大汉打死了!”她眼神瞟向雅言手中的储物袋,“喏,尸体还在那呢。”
僵尸王费大劲找回白小怜,不是为了听她在这跟人废话的,直接掐着她腰将人紧紧按在胸膛上,对杀王一点头:“叨扰了,既然人已经找到,我这就回了。”
杀王客气了两句,将僵尸王一行人等一直送出城门外。
离开珈蓝城,白小怜被塞到兽车里,紧接着僵尸王进来。白小怜装哑巴,不跟他说话。
僵尸王阴沉着眼盯着白小怜,在心里寻思着怎么收拾她。
外头的随行之人各个噤若寒蝉,僵尸们也缩头,担心大王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再说红月,自白小怜说完那番话后就一直心神不主,因为僵尸王在场,她不好当场查验,送走僵尸王之后,赶紧返回侧殿。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红月公主对言雅怒目而视,夺过储物袋紧紧握在手中,她虽然神情镇定,但握着储物袋的手却一直在发抖。
红月公主一直非常厌恶这个言雅,明明是蛇蝎心肠,却偏偏装出一副纯善嘴脸,整天活在虚伪之中。可恨程远却偏偏吃她那一套,对她呵护备至,对自己却冷淡至极。
红月公主从没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她坏,她心狠手辣,她仗势欺人,但她从不遮掩。黑沙漠这个鬼地方,连三岁小孩都能杀人,人人作恶,她没想过出淤泥而不染,她坏的光明正大,不屑伪善。
那些受她欺凌之人,日后修为加深,大可以还回来,成王败寇,她红月绝无二话!
言雅已经从僵尸王的惊吓中回过神,心中几番思量,她太了解像红月公主这般的天之骄女了。自认坦然,自在无拘束,实则高高在上,眼里根本看不到别人。
她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得到,她喜欢的人就必须喜欢她,她开心别人要跟着开心,她痛苦别人要陪着痛苦,甚至痛苦一百倍。
程远死了,红月公主势必迁怒。言雅悄悄攥紧拳头,可恨她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还要承受公主的怒火。
阿远哥哥死了,她就是不伤心不难过吗,不过是人微命贱,不值得一提罢了。
言雅敛下心头愤恨不平,平稳情绪,当务之急是救表哥要紧,其他先放一边。她没有回答红月公主的问话,而是颤颤巍巍地放出一道虚弱的魂魄,声音哽咽:“殿下,殿下见见表哥吧!”
“程远——”红月公主悲鸣一声,扑了过去。
言雅修为浅,程远更是虚弱,便是她倾尽全力,也未完全保住程远的魂魄,只剩虚弱一缕。黑沙漠诡秘阴毒手段诸多,以魂养魂,只要收集到足够多、足够厉害的魂魄,就能温养程远魂魄,夺舍重生。
这就是言雅急切见红月公主的重要原因,借红月公主之力温养程远魂魄。
白小怜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的愧疚居然在黑沙漠给自己制造出一个恶心的劲敌,果然历史是不容易改变的。
其实这也怨不得白小怜想不到这块,夺舍重生本就有悖天道,成功者万中无一。而且,因为不是原装,魂魄与躯体不和,损伤根基,大道难成。
最重要的是天道平衡,夺舍悖道,掠夺本不属于自己的元寿,极损阴德,很可能永世不得投生人身。所以基本上,修士死后都会魂归地府,投胎转世,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另外能够夺舍重生的都是修为高深元神强大之人,可以脱离**,达到元神出窍之境界,基本上到了元婴期才可夺舍。像程远这等弱鸡的残魂,根本无法夺舍。
然而这世间手段千万,有许多超出常规之事,白小怜毕竟阅历浅了些,想不到很正常。
视线转回兽车,僵尸王阴着脸瞪着白小怜,冷笑两声,哼,居然还知道把脸遮上,也不算蠢到家。他一挥衣袖,扫下白小怜脸上的面具,视线触及到日久未见的容颜,冷笑顿时僵在脸上,一时间竟然看愣了神。
她好似又好看了一些……僵尸王贪婪地注视着白小怜的容颜,目光如火,从眉眼到精致的下颌,不放过每一处。
被他这样盯着,白小怜稍微有些忐忑,经过奇葩的刺穿发髻一事,白小怜已经百分百确定僵尸王舍不得杀她。但是这家伙演技高深,性格深沉古怪,虽然不会杀她,但搞不好会折磨她出气。毕竟他可是有前科的,在折磨她这件事上,僵尸王颇为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