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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再次被关上。
艾沫惜再也忍不住,疯了一般推开门,穿着睡衣就奔出去。
黎相宇正在等电梯,看见她,像只刚睡醒的小猫咪。
“黎相宇!”艾沫惜扑进他的怀抱,泪眼婆娑:“黎相宇!”
她哭着紧紧环抱住他的腰:“呜呜,黎相宇!黎相宇!相宇!相宇!”她呢喃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一遍一遍。
黎相宇从没像这次一般痛恨过出差,离愁别绪,真是要人命啊。他吻着她的小嘴,再细细吻去她的眼泪:“宝贝不哭,我很快就回来了。”
又紧紧吻住她。
电梯叮咚一声停了,门打开,黎相宇边吻着怀中穿着睡衣的女人,边朝电梯里的人摆摆手,示意电梯下去。
电梯里的人目瞪口呆。电梯门关上,滑走了。
黎相宇仍旧深吻着沫沫,伸手再按了电梯。
天长地久,地老天荒,无非也就是这样了。一个吻演绎得百转千回,荡气回肠,连绵的青山百里长,此情绵绵无绝期。
电梯门开了,又关了,再开,又关了。
真的没有时间了,电话不断在响,跟催命一样。电梯又来了,艾沫惜猛地将他推进了电梯,眼泪哗哗地流着:“保重,黎相宇。”
电梯门合上,向下滑去。
艾沫惜捂着嘴向房里奔去,跳上飘窗,从窗户往下看。很小很小的影子,看得到是黎相宇的车,司机站在车前等他。
他走了出来,低着头,拨打手机。一勾身,钻进车里。车子绝尘而去,越来越小,一拐弯,消失不见。
艾沫惜听见电话铃声响起来:“老婆,我饿啦!快回家做饭!老婆,我饿啦!快回家做饭!”
艾沫惜颤着手指,接起电话,泣不成声,像是要死过去一样地痛。
“沫沫,”黎相宇叫她的名字,然后停了许久才道:“下一次,无论你在忙什么,都要跟我一起出差。”
太难过,快要撕心裂肺了。黎相宇狠狠扯了扯领带,仿佛这样可以松一口气。
“保重,黎相宇。”艾沫惜哽咽着,泪流满面。
下一次,她在哪儿?连黎家都不允许回的人,从此,她可以流落到何方?
电话挂断。
黎相宇问新婚不久的司机:“你要是出差,你老婆会哭得死去活来吗?”
司机笑笑说:“她会蹦起来喊‘哦也’,然后当着我的面打电话找她那些闺蜜,说‘老公终于出差,出来嗨皮,快快快’。”
黎相宇若有所思,点点头,靠在椅背上养神。怪不得他的沫沫小朋友,哭成那个德性。她没有闺蜜,上哪儿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以后要鼓励她多交交朋友。
好像有个叫周乐陶的,总是忙得要命。
又想起那个戚小雨,穿着暴露,举止随便,还尽干些下三滥的事儿,这种朋友不交也罢。
算起来,沫沫真的是个很单纯的女孩,交际简单,生活干净。他这么想着,嘴角不禁漫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多好的沫沫。他等着长大的女孩,终于长大了。
黎相宇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我的小青梅,我终于等到你长大了!”
艾沫惜坐在飘窗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排字。
“我的小青梅,我终于等到你长大了!”
泪水模糊双眼,看不清了。一滴一滴,打在屏幕上。
黎相宇!
为什么偏偏爱的是他呢?如果不是他,该有多好,就不会这么痛了。
可偏偏就是爱了他,爱得飞蛾扑火一般疯狂。
爱得连命都不要的两个人,要怎么才能分开?可是,就算他们爱得不要命,那里也还有个逼得不要命的人存在。
并且,那个人还是她不得不买账的人。否则,她就是个白眼狼!
她不能看着出人命啊,心脏病,随时都有可能出危险的,她敢拿那个人的生命开玩笑么?
到时真的出事了,黎相宇会原谅她么?黎相宇的妈妈会原谅她么?就算他们都会,她自己会原谅自己么?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新房,回到原来的住所,开始收拾东西。
东西很少,只是些日用品和衣物。她分门别类,把黎相宇所有的东西,整理得清清楚楚,然后再整理自己的行李。
每一处,都有黎相宇的影子。房间太小,满满都是黎相宇的气息。仿佛看见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一人一碗煎蛋面,热腾腾地冒着气。
他说:“沫沫,你给我煮一辈子面好不好?”
她答:“做你的春秋大梦。”
呵,她现在真的想给他煮一辈子面啊,可真正做春秋大梦的是她艾沫惜。